第5章 落水男孩
「行了辦正事。」
鍾伯打斷了馬小凡的話，用手指了指一旁被封印住的陰靈。
這時才注意到，縛靈索已經吃進了那陰靈的身體，流出黑色的血液。
馬小凡手持一道特殊黃符，上面用暗黑色的血跡寫著咒語，，四周一道細細的金絲描邊，比一般的黃符要稍微厚實一點，很明顯連黃符的紙張用的也是非比一般的材料，他把這特製黃符對著那陰靈。
「躲避輪迴有違天道，現身害人更是其行可誅，我這手中這五雷滅鬼符定能將你元神盡毀，永世不能超生！」
陰靈看著張小凡手中的黃符，臉上頓時露出恐懼的眼神，趕緊求饒道：「天師饒命，我躲避輪迴只因余願未了，況且平日里從未現身害人……」
「大膽陰靈，還敢狡辯！」馬小凡說話間舉高黃符，眼看著就要拍將下去，嚇得那陰靈都閉上了眼睛。
「嘀嗒……」
「嘀嗒……」
安靜到只能聽見水滴聲。
陰靈緩緩睜眼，發現不僅馬小凡手中的五雷滅鬼符已經收回，就連身上的縛靈索也被鍾伯收了回去。
「你說沒有害人，但又為何久久不願踏入輪迴？」
聽到馬小凡的話，那陰靈先前煞白的臉居然變得幽怨起來。
「我死前未見我兒一面，不能放心投胎，久居於此也是想著來日能等到我兒子的消息……」
「你確定你沒有現身傷害那八歲孩童？」
「我若真見過你說的那孩童，哪怕他不是我兒，我自然也不會加害於他……」
聽罷馬小凡和鍾伯對視一眼，鍾伯點頭會意，對著那陰靈說到：「既然你說你沒有對那孩童下手，但我今日便助你超生，至於你那八歲小兒這麼多年過去了，說不定早就轉世投胎，你遲遲不入輪迴，那豈不還是陰陽兩隔？」
陰靈低下頭，它有何嘗不知道，只不過錯過了輪迴的時機，她此時也只能眼看著自己的殘魄漸漸消散而無能為力。
鍾伯答應了助它輪迴，它自然也不會拒絕，於是朝著鍾伯點了點頭：「謝天師助我！」
說罷她席地而坐，鍾伯也盤腿坐在它對面。
只見鍾伯雙手合十，低聲念誦經文。
四周似有微風徐來，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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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他睜開眼睛單手托起陰靈的手掌，一道似有若無的金光布滿對方周身。
一時間彷彿陰靈軀體化做縷縷青煙朝著空中散去，漸漸變得透明起來。
咒停，風止。
此時陰靈身前不遠處洞開一天門，遠遠看去，只見那裡面一片虛無，彷彿無垠宇宙。
「既然你願意再入輪迴，那便進此門去吧！」
陰靈站起身來，此時它早已變得透明，正一步步走向那天門。
天門發出陣陣星光，也彷彿接納了它。
馬小凡也在它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笑意。
突然，在即將進入那天門之際，陰靈回頭看著馬小凡問道：「你剛才問我是不是見過一個大概八九歲的孩童，準確來說，我見到的不止一個，而是兩個。」
它伸手指向清水河的方向：「喏，就在那邊，只可惜只救回了一個，另一個活活溺死了，就跟我那可憐的兒子一樣！」
說完便踏入天門，一時間天門瞬間關閉，最後化作一縷白煙，周遭回歸最初的平靜，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馬小凡聽完那陰靈的話，全身雞皮疙瘩瞬間豎了起來，此時他腦中的思緒飛轉，睜著眼睛定在原地，他仔細回憶之前的細節，一個巨大的陰謀在他腦海里浮現，這個陰謀大到他甚至連自己都難以置信。
「怎麼了少爺？」鍾伯在一旁看到他一動不動，趕緊拍了拍他的肩膀。
「鍾伯，你相信是這陰靈害了王文明嗎？」
「看樣子不像。」
「那依你看王文明是因為什麼再次溺水呢？」
「說不準是個巧合吧……」
馬小凡搖了搖頭：「我覺得一定另有隱情。」
「你指的是……」
「不著急，我還要回去跟王哥確認一下」馬小凡抬頭嘆了口氣，「希望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臆想。」
河邊一間三層小洋樓的鐵門外。
馬小凡獨自一人拍了拍門：「村長在家嗎？」
不一會，村長打開門，看到馬小凡還一臉疑惑。
「天師這麼晚了獨自前來，是有什麼事嗎？」
「沒有別的事」馬小凡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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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跟您聊一聊，怎麼樣，沒打擾到您吧？」
村長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他讓開身子，示意馬小凡進屋。
屋內的餐桌上方吊著一盞黃燈，這白天看著蒼涼的客廳，在夜晚彷彿溫馨了起來，只不過神龕上那幾根紅燭還是那麼扎眼，四張黑白照片就像是在盯著兩人。
「不好意思啊天師」村長說了聲抱歉，「我這家裡光線不是很好。」
馬小凡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神龕上的照片出神。
看到對方沒有搭理自己，村長接著問道：「天師這次來，究竟是為了何事？」
馬小凡突然轉頭看著他的眼睛：「我來這，是為了跟您講個故事！」
清河村村長王德智有個兒子叫王忠國，而王忠國有個八歲的兒子叫王強。
一日王強和同村且同歲的王文明到清水河邊玩耍，不幸溺水。
恰巧路過的幾個村民跳入河中將兩人撈起。
王文明僥倖活了過來，而村長唯一的孫子王強卻再也沒有睜眼。
王德智抱著王強的遺體跪在河邊痛哭。
他咒罵上天的不公，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奪去他親人的性命，古稀之年的他如今變得孑然一人，只能孤獨終老。
失去孫子的痛讓他扭曲，甚至讓他產生一個邪惡的想法。
為什麼同樣是溺水，死的是自己的孫子，而慫恿自己孫子到河邊玩的王文明卻活了下來。
他決定要讓那活下來的孩子給他死去的孫子陪葬，以慰藉孫子的在天之靈，順便報復這個對他如此殘忍的天道。
……
聽到這裡，村長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從口袋中翻出一包皺巴巴的香煙，抽出其中一根，點了起來。
在周圍詭異的氣氛中，深吸了一口。
「天師你可有確鑿的證據？」
「我說了，我只是來講個故事的。」
兩人的目光接觸到一起，馬小凡發現，此時的村長竟一改之前面無表情地樣子，正夾著香煙，露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異微笑。
而此時馬小凡身後的牆上那舊時鐘，秒針走動發出水滴般的聲音。
「嘀嗒……」
「嘀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