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桀驁將軍總想著拐人(88)
拓跋肆大致掃了眼信中內容,眉梢微挑。
「這傢伙竟還在信中編排我,當真是幼稚。」
聽出他話中的些許嫌棄,昭歌勾唇輕笑,抬手輕覆他臉頰哄道:
「阿肆······他只是玩笑話,你莫要計較。」
依拓跋肆的性子,這信中告狀於他無關痛癢。
他更在意的,恐怕是基塗羽攛掇自己跑路的戲言。
感受到臉上溫軟觸碰,拓跋肆緩聲道:
「好,都聽你的。」
半年前將昭歌帶回祁州時,拓跋肆暗尋諸多名醫,昭歌好幾次生死一線,盼了整整一月才將人給盼醒。
可即便醒了,昭歌的身子也大不如以前,需日日以湯藥養著。
想著基塗羽送來的那近百箱珍貴稀世的葯食玩物,拓跋肆眉目微松,從懷中拿出一薄紙放入昭歌手中。
「苗王送來不少好物,我已命人清點成冊。到時候你過過目,有什麼想要的,讓底下人替你拿來。至於這個,還是得親手交給你。」
紙上所繪似是地形圖,昭歌細細端詳著,「這是······」
拓跋肆在紙上中心處輕點,解釋道:
「這兒是一處天然藍洞,據說是苗王當年遊歷時偶然尋得。他在裡面放了藏了不少金銀細軟,無人知曉。他說·····這是回禮。」
昭歌鼻頭有些泛酸,基塗羽這哪是什麼回禮,分明是連她的嫁妝都備好了。
她與基塗羽並非親人,卻勝似親人。
拓跋肆將她扳回身替她輕拭眼尾,隨後握著她的手輕搓,眸中滿是擔憂。
「手怎麼這般涼······」
雖剛入秋,但屋中已經燃起炭火。
拓跋肆帶著她進裡屋,又令人取來暖爐,隨後拉人入懷。
昭歌抱著暖爐,在拓跋肆腿上稍挪動尋了個舒適位置。
從這個視角,可窺拓跋肆替自己捂手時微擰起的劍眉。
自己這幅身子,恐怕又令他心中生憂了。
昭歌眸色微閃,不動神色地轉移拓跋肆思緒。
「聽聞小夭天賦異稟,三年的學程半年便悟了個通透,想來入冬后便可接掌聖女殿。倒時你派個可靠之人,替我將這鐲子帶給她。」
昭歌輕撫手腕處玉鐲,按理說新聖女出現,這南塢聖物會自主回歸新主人身邊。
也許是君君附身過鐲子的緣由,這玉鐲反而遲遲不離去。
眼下小夭繼位在即,只好差人給她送去。
拓跋肆順著昭歌視線看向玉鐲,耐心道:
「好,可還有什麼要做的?」
昭歌想了想,眸光一亮,輕晃拓跋肆手腕。
「不如再送些禮物去吧,以你的名義可好?」
如今自己在這世間已算亡人,像送禮這事,便只能靠拓跋肆來辦了。
拓跋肆溫柔地笑笑,「有何不可,你我如今本就是一體,放心交給我便是。」
這話聽著格外叫人安心,昭歌忍不住往拓跋肆懷裡依偎得更緊些,「阿肆真好。」
拓跋肆一下一下撫著昭歌青絲,嘴角不自覺上揚。
溫香軟玉在懷,鐵血將軍也得變柔情漢。
懷中人拱了拱小腦袋,突然軟軟地又喚了聲「阿肆」。
昭歌仰頭時唇角不經意間擦過拓跋肆脖頸,拓跋肆喉結快速滾動了下,目光朝下尋去。
「嗯?」
昭歌抬手,指向窗戶縫隙外的秋景,隨後看向拓跋肆道:
「說好入冬后一起泛舟賞雪,倒時你可不能騙我。」
拓跋肆微愣,明顯有些猶豫。
耐不住昭歌目光磨人,他溫聲哄著。
「冬日寒冷,冷風凜冽,那雪景也沒甚好看,不如我們······」
他話還沒說完,昭歌便連忙道:
「不冷,阿肆將我抱緊些就不冷。」
「昭歌,聽話······」
昭歌突然撒了摟在拓跋肆脖頸處的手,委屈道:
「拓跋肆你個大壞蛋,方才還說什麼都聽我的。一起賞雪,多浪漫啊······」
說著說著,昭歌神情有些落寞。
因著舊疾緣由,她如今鮮少出門,和拓跋肆的相處大多在這院中屋內,她只是想和拓跋肆多些美好回憶。
拓跋肆最看不得昭歌這般神情,叫他的心都跟著抽痛。
他大手覆上昭歌後頸,將人拉近吻得氣喘吁吁,眼尾泛紅,這才罷休。
拓跋肆輕嘆一口氣,終是妥協道:
「真是拿你沒辦法。」
昭歌一聽事成,立馬大方地回了拓跋肆一個香吻。
兩人依偎了好一會兒,昭歌有些犯困,卻捨不得閉眼。
她懶洋洋地靠在拓跋肆肩上,聽著拓跋肆聊南塢派使臣來同啟國談互市貿易之事。
祁州離南塢近,若要互市,恐怕這兒是關鍵。
由此,如今使臣來了祁州,近幾日都要和拓跋肆商談相關事宜。
「可是困了?」
昭歌搖搖頭,眼睛也不帶眨一下,倔強道:
「不困,一點也不困。」
頭頂上方傳來一聲悶笑,昭歌突感身體一輕被攔腰抱起。
「誒?!」
昭歌見始作俑者朝床邊走去,有些不明所以。
拓跋肆瞧了她一眼,戳穿道:
「小騙子,你困不困我一眼便知。」
身子觸到柔軟床榻后,見拓跋肆脫了鞋靴也準備上榻。
昭歌詫異道:「你這是······」
「陪你躺會兒。睡吧,等你睡著我再走。」
昭歌往裡邊挪了些位置,嘴上卻不忘替他操心。
「待會南塢使臣不是要找你議事嗎?」
拓跋肆抬手將她帶倒,隨後給她斂了斂被子,輕刮她鼻樑道:
「無妨,我已命人帶他去暗訪市集,想來他也抽不開身,晚些議也是一樣的。」
昭歌微愣,還可以這樣???
沒一會兒昭歌便睡著,拓跋肆手撐著腦袋,溫柔眸光靜悄悄地描繪著昭歌睡顏。
視線逐漸下移,隨後落到玉鐲上。
他眸中柔光淡了些許,添了幾分探究。
也不知是不是這玉鐲冰冷的緣由,為何昭歌的體溫總是這般低······
莫非是這玉鐲冷著她了?
君君渾身一震,冤枉啊!
頂不住攻略對象目光,君君心中忍不住泛嘀咕:
我是守護物不是情敵啊喂!能不能別用這種眼神看人家。
嗚嗚嗚,宿主咱們什麼時候回去,這日子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下一秒君君慫得開溜,拓跋肆似乎早已習慣這聖物偶爾會變幻為小蛇,表情是一點也沒變。
他頗為淡定地挪回目光,在昭歌額間落下虔誠一吻,這才輕手輕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