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每天都在埋人8
段晟玉也注意到了她,手上動作緊了緊,待她消失在小路盡頭,才將荷包交由一旁的侍官。
「這件事本宮會繼續追查。這個你先交給柳大人,若是婧雯的事需要協助,便讓他拿著這個來太子府。」他是太子,事務繁忙,無法在這裡久待,做到這份上,也算仁至義盡了。
侍官點頭,似乎想勸解什麼,最後還是收住了,「還請殿下保重身體。」
柳小姐與太子感情之深厚,幾乎到了朝廷上下心照不宣的程度。誰能想到,如今成婚在即,那位溫柔和善的柳小姐卻遭了不測……
他真怕自家主子因為這件事消沉。
「我有分寸。」段晟玉搖頭,模樣像是想讓人放寬心,但那高挑硬挺的背脊,卻透出幾分深切的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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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仙在陸府癱了好幾天,終於把狀態調整好。
她醒來時,101正蹲在她跟前看著任務面板發愁,毛茸茸的尾巴暴躁的晃呀晃呀晃。
蘇仙隨手將她撈過,小臉蹭了蹭,「你在看什麼?」
101原本想躲,誰知聽到她這聲發問,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氣沖沖把任務面板扒給她看,【當然是看任務!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咱們的任務等級被主系統糾正了!】
新人任務一般是c+~d級,101接的這個算是中規中矩的d+,誰知道今天打開一看,這任務等級一路狂飆,居然升到了a+?
這特喵。
它帶著一個新人,自己經驗又不足,怎麼想都完不成吧?
蘇仙歪歪腦袋,噢了一聲。
101原本還等著她一起炸毛,見她反應就這,智腦也是空白了一瞬,之後才抬起小爪子扒拉她的胳膊,炸上加炸,【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你就噢!】
【我們接的應該是新手任務!這a+已經是前輩級的任務了!】
窗外天色漸漸轉昏,見它一副兇巴巴的模樣,蘇仙低頭思考,最後還是決定順著它的意思說,「的確很難。」
但,也算意料之中。
她早猜到那人不會讓她在低級任務里摸魚。
蘇仙起身,嘆了口氣。
這個部門的a+級任務,據說是很需要行動力的那一掛,現在看來,得多做些事情了。
於是,小桃又見了蘇仙一回。
雖然這人身處地牢,但陸清鋮約莫交代過什麼,裡頭的守衛並未多加阻攔。
倒是小桃,見了她,一副看透了她的模樣,抬頭時眼底滿是諷刺,「何必頂著我家小姐的臉,你問再多我也不會說的。」
「還真是死不悔改。」蘇仙抱胸靠在門外,並沒有被激怒的跡象,反倒是滿臉善解人意,與柳小姐的表情如出一轍,味道卻大相庭徑,「也是,有什麼好改的……對於你來說,柳婧雯只是個不相干的人而已,怎麼都是可以的。」
「我也沒空跟你浪費時間。我今天來呢,就是想告訴你,柳小姐已經回家了,而我,耐心有限,可能會把你變成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哦。」
少女的話說的毫不避諱,那彷彿在誦文念詩的文雅嗓音熟悉又陌生,有那麼一瞬間,小桃甚至以為面前這個冒牌貨就是她家小姐,從地獄爬出來找她索命。
但,她內心又在一遍遍重複,說著不可能。
畢竟自我折磨與愧疚遠比面對那人的失望輕鬆。
所以,她寧願一輩子被這種情緒淹沒。
101跟著蘇仙大大咧咧的進來,又大大咧咧的出去,狀態照舊是有些急躁的:還是毫無收穫。
蘇仙卻不太急,「時間才過去幾天呢,你們拯救部門任務莫非是有時限的?」
【這倒沒有。】被這麼一問,101那憂心忡忡的小貓批臉總算是輕鬆了些。
101頭一次覺得自家宿主還挺貼心。
誰知那人得了答案,卻有些失望,「這樣啊。」那就先找點別的事情干吧。
摸魚了好幾天,蘇仙還是有工作的自覺的。
於是,在書房看各類案件宗卷的陸清鋮再度見到了那壞心眼的小姑娘。
「陸小郎君,需不需要我幫你呀。」待在陸府,蘇仙的生存條件改善了不少,連帶著衣裳也換了件新的,粉嫩的細帶掐出纖細的腰身,小巧又勾人。
「不必。」陸清鋮拒絕。
他從她進門起就有種一個頭兩個大的感覺,待瞧見外頭婢女的身影時,才理解了什麼,摁了摁太陽穴。
……跟了他許多年的侍從朱曲,出了名的脫線,怕是動了什麼心思。
真該讓別人也了解了解,這小姑娘是鬼的現實。
見他有些失神,蘇仙抬手敲了敲桌面,微微一笑,「這麼入神,是在想我嗎?」
「……沒有,在想案子。」陸清鋮哪能承認,耳尖透出幾分薄粉的同時,臉上的表情卻是險之又險的繃住了,「大理寺最近幾個案子,多少都有些棘手。」
再看那小姑娘,已經沒規矩的坐到了他的書桌上,兩條腿在他身邊晃呀晃,像是有些失望,「唔,的確棘手,想的可真入神。」
「陸小郎君真是個認真的人吶~」那低低的喟嘆,格外正經,
陸清鋮耳朵更燒了。
不過好在他表情冷靜,倒也不至於被牽著鼻子走。
「案子若有進展我會去找你,柳小姐要是覺得無聊,大可管照顧你的侍從要些東西打發時間,我這裡還有許多公事……」可別來嚯嚯他了。
小姑娘眉頭壓了壓,像是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癟了癟嘴,「我又不會打攪你,你這是嫌棄我了?」
「陸小郎君,可不是我願意留在這裡的。你家若是缺我一口飯,或者是你煩了我,大不了你將小桃交於我,我走就是了!」不知道為什麼,陸清鋮總覺得從她那委屈的眼睛中看出了幾分罵他始亂終棄的意思。
他沉默半晌,終於還是把一旁的竹簡遞給了她。
「那就麻煩小姐幫我找一個叫徐責的人吧。」感覺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他應付不來。
蘇仙這才收了那胡攪蠻纏的功力,接過竹簡,好巧不巧,一翻開就是徐責。
「喏,這不就是嗎?」
陸清鋮接過,回了一句「多謝」。
小姑娘似乎嘀咕了句什麼,這才重新湊到他身邊,模樣認真,「你找他做什麼,他是哪個案子的幕後兇手?」
「可卷宗上寫的分明是官吏。」白嫩的指尖戳了戳左下角的小字。
他搖頭,「只怕是貪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