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見色起意
南一言身形一動,直衝而去,卻被一名魔君攔在身前。
南一言眼眶中泛著猩紅,看著那倒在容臨懷中的至親,他唯一的親人。
「哐」的一聲,南一墨終於還是拿不動手中的紅纓槍了,鬆了手,紅纓槍落在了地上,滾了幾圈,就連槍身上的銀白色銀光都暗淡了下來。
容臨看著南一墨腰腹的那一處暗紅,手中一翻,顫抖的手一瓶一瓶地倒著古夭給他的靈泉水。
「怎麼會,怎麼會止不住血,」容臨眸中帶上了猩紅。
南一墨急喘了幾聲,伸手緊緊拉住了容臨的胳膊,向下一扯,帶著戰鎧的右臂護在身前。
「鏘」的一聲巨響,一柄梅花暗鏢射在了右臂之上。
戰鎧的防禦力隨著主人的能力變幻,此時的南一墨已然沒了多少可以維持戰鎧防禦的靈力。
一枚梅花暗鏢便破開了南一墨的戰鎧。
容臨驀地抬頭,右手一揚,一劍劈出,一名魔君竟被這一擊打得向後退了數步。
「帶我姐去找夭夭!」南一言來到了容臨的身旁,一張俊臉上帶著濃郁的肅殺。
藍千雙眸微眯,看向了陣營之後的綠衫魔君,身形一動,快速掠去,身後緊跟著葉不拘。
容臨雙臂顫抖,抱起了已然脫力的少女,「南一墨,別怕,我帶你去找夭夭,你被怕,她會救你的,會救你的。」
南一墨睜著已經開始有些迷霧的雙眸,看著紅黑兩色的天空,看著天空之上的那道赤紅色的身影。
此時不能去打擾主神,不能,如今正是和魔神對峙之時。
南一墨拉著容臨,「別去。」
容臨一愣,低頭看著又扯回紅纓槍跌回地上的少女,「你的傷勢很嚴重,你中毒了。」
南一墨咧了咧嘴,她知道,她怎麼會不知道,她可以感覺到她體內的血液都已經開始倒流了,她的心跳越來越慢越來越慢了。
很快,她就會沒了心跳。
「容臨,那人在等,在等我們去找主神,我們不能去,你去了,他就得逞了。」
容臨右手緊緊握成了拳,「我們先過去。」
南一墨搖了搖頭,固執著抱著懷中的的紅纓槍,跌坐在地,「不去,我能撐住,再等等,他們快好了。」
「容臨,你還不快帶我姐走!」南一言看著自己的姐姐怎麼又不動了,心中著急。
南一墨看了南一言一眼,聲音輕柔,「你閉嘴,管好你自己,莫要傷了。」,
南一言長劍一側,咬了咬牙,護在了南一墨二人的身周。
容臨翻著身上,一顆泛著淡淡熒光的丹藥擱在了南一墨的唇邊,「吃下去,解毒丹,可解百毒。」
南一墨看著容臨,沒有說話,順從地張嘴吃了下去。
「怎麼樣,好點了沒?」容臨定定地看著南一墨,看著那張蒼白的小臉,還有眉上淡淡的冰霜。
南一墨笑了笑,「好多了,容臨,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好不好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體內的冰冷沒有絲毫停滯下來,心跳越來越慢,靈脈中的靈力在倒流。
南一墨拍了拍自己的身側,看著護在自己身旁的眾人,沖著容臨一笑,「你能不能陪我一會?」
容臨看著混亂的戰場,看著南一墨那雙眸底的期待還有小心翼翼,緊了緊手中的臨天劍,長劍一轉入鞘。
修長的雙腿一屈,跪蹲在南一墨的身側,看著少女蒼白的小臉,「我帶你走。」
南一墨一愣,「做什麼?」
如今的她感覺到自己的雙腳在逐漸失去了知覺。
容臨薄唇微抿,微微俯身就要將人抱起來。
南一墨雙手抵在了少年的胸前,「就在這吧,我不走。」
她要看著這場大戰勝利,她要看著這三界安穩,她的弟弟還小,還有她愛的人,她要這三界安穩。
南一墨扯了扯容臨,剛好身後有一塊巨石,南一墨靠在了身後的巨石上,「你坐下來。」
容臨依言坐在了南一墨的身側。
南一墨看著身側俊朗的少年,輕輕一笑,「怎麼這會不去衝鋒了,還捨得在我身旁呆著。」
她一直都知道,容臨因為煙雨半神傳承的原因,將三界的安穩看得比自己的命都要重要。
她從來都不跟三界爭在容臨心中的位置,她一直在等,等三界安穩,那時候,容臨是不是可以多看自己一點。
可是她好像,等不到那個時候了啊。
容臨第一次任由身旁的少女靠在了自己的肩頭沒有推開,抬頭看著頭頂對峙著的古夭和魔神。
容臨低聲道,「等你好點,我再去幫忙。」
南一墨點了點頭,腦袋蹭了蹭容臨的肩頭,滿足地輕嘆,「我記得在劍皇城,你靠都不讓我靠。」
容臨抿了抿唇,看著南一墨腰腹處,「還流血嗎?」
南一墨摸了摸自己的腰腹,「唔,不流了。」
當然不流了,她已經感覺不到自己腰腹之下的痛感了,但是現在上身正承受著雙倍的劇痛。
她一直都在忍著,她南一墨自己一個人撐起了整個南家,女兒身在劍皇城摸打滾爬,她有什麼苦沒吃過沒受過。
南一墨想了想,「容臨,我想清楚了,我以後不纏著你了,可不是欲擒故縱啊,只是我有點累了。」
容臨薄唇微抿,「那就休息休息,等到大戰後,你若是喜歡,我便陪你再去劍皇城,你若是想去凡間,我也陪你去凡間走一遭。」
南一墨眼睛一亮,「真的?」
「嗯,」一聲低沉的應聲在耳邊響起。
南一墨的眸底漸漸暗淡了下去,「但是我不想去了,容臨,我有些事想跟你說,不然我老覺得你誤會我,以為我是個見色起意的人。」
容臨微微頷首,身體往南一墨的方向側了側,讓靠著自己的少女靠得更舒服點,「你說,我在聽。」
南一墨看著周圍,突然感覺這些人都好識相,都不來打擾他們,一定是她身上的勢壓太強了,所以這些人怕她的紅纓槍。
南一墨滿意極了。
於是都感覺自己身上都沒那麼痛了,唔,有多痛,凡間的凌遲約莫都趕不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