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病情

「妞妞，先吃飯罷。」

婦人看她忙活了一早上，連飯也沒來得及吃心疼道。也沒有罵她為啥連沒長熟的小菜苗都給扯了，似乎她這樣做都是合理的。

之前的稀飯已經冷了，婦人又從灶屋裡端了一碗溫熱的稀飯遞在小妞妞的手上。

「我知那杜老先生醫術超群，以後你說啥我跟小寶都聽你的，現在先填飽肚子，我把你這法子，講給村裡的其他人聽。自從你爹走後，村子里的人對我們娘三頗為照顧，有啥需要幫忙的也沒有人不顧的，我們啊，不能見死不救，更不能忘了恩。」說罷就準備往外走。

哪有這麼簡單的事，夏禾連忙扯住了她:「娘，你等等。」

現如今得了解這個村子里疫情的狀況。

「娘，自昨晚我撞到了頭好多事情都有點兒模糊了。我只記得您跟小寶。你跟我說說村子里的疫情情況。發病的有幾家？具體在哪個位置？」夏禾作勢摸摸頭，嘶～還真摸到一個鼓起的包。

「疼嗎？有哪個地方還不舒服？」婦人，連忙檢查起我的身體來。晚上燈光不好。沒有發覺。這一下才看見我的頭上鼓起的包，輕輕地按了一下。疼的我眼淚都快出來了。

「沒事兒，沒事兒。就是昨天人多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撞了一下。杜大夫也說過這情況，有時候人撞傷了頭，容易忘事兒，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哎呀這大包，那我去拿點香油給你抹上。」抬腿就往灶屋裡面跑。

「娘，」夏禾趕忙制止她，香油有啥用啊，「這個不重要，過幾天就好了。快說吧。人命關天，晚了我們都得死。」

「這...這....」婦人眼眶又濕潤了，趕忙又抹了兩把，「就是七天前，村東頭的老李家李三爺爺突然高熱不退，咳嗽，渾身乏力，你李叔以為人老了，毛病多是自然的，請了隔壁的郎中抓了一副葯，本想著喝了養兩天就好，誰知第二天就死了。當天下午，老李一家和郎中一家也相繼出現了這樣的癥狀。然後是隔壁的李二家吳富貴家。等到村子里的人都察覺的時候，村東頭無一倖免，幾乎全部都出現了同樣的癥狀，死了五個人了，都是老人。昨天縣衙來人了，說是瘟疫，立馬就有人把我們村子裡面所有的路口都給封死。不讓進也不讓出。待我們知道是瘟疫后想逃也逃不出去了。哎，自開朝以來，我國就出現過一次瘟疫，死了太多人，妞妞啊，是娘，是娘沒把你們照顧好，你爹在下面可得怨死我了，嗚嗚嗚嗚」婦人再也止不住哭聲，又嚎啕起來。

「別哭了娘，你哭得我頭疼，屍體呢，屍體怎麼處理的？」

「屍體...屍體，都在自個家停著呢，李三爺爺，今天該下葬了吧。按理說，這些白事我們都該去」婦人吸了吸鼻子繼續說道:「可這關頭，顧得到自己，顧不上別人，估摸著就你李叔一家在為三爺爺辦喪事呢，沒人敢去弔唁的。」

後面說的夏禾沒有聽清，就聽到下葬兩個字。得了瘟疫的屍體還敢下葬。我的天，家戶戶不是吃飯不是井水就是河水。這屍體就是一個大的病毒源，必須得燒掉啊。

「娘，快帶我去。屍體不能下葬。不好好處理，我們全都得完，快！」拉著婦人就出門，又回頭取了十個口罩揣懷裡。小寶趕忙跑著跟上來。

「你回去看著家，口罩不準取下來！」

小寶被那麼一呵斥，嚇得縮回了腿。只得望著她和婦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