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塊田:舉辦一場冬日圍獵
盧彥秋和宋仲祿二人,如坐針氈般坐在椅上。
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這般大的人情,定是要堵上他們的未來,才能還清。
可若是走了,還留在府學中的夫子和同門,就都挨不過這個寒冬了。
他們皆是一個家庭的頂樑柱或者驕傲。
若就因為這寒冬,便沒了性命。
那可真真是可惜極了。
二人沉默了良久。
相視一眼,便明白了彼此之間,心底的意思。
「鹿兄,今日我二人便欠你這份人情。待來日,只要是你用得著我們的地方,只要你需要,即便是上刀山,又或者是下火海,我們都無任何怨言。」
「呵....」
鹿滄凌似乎聽到了什麼極好笑的話,輕笑出聲。
只覺眼前二人,未免也太苦大仇深了些。
他不過是要求他們,要記住欠自己一個人情而已,怎麼就像是要給自己賣命一般?
「你們也不必這般謹慎,僅僅是一個人情而已,不會要你們上刀山,也不會要你們下火海。」
說完這句話,鹿滄凌便朝著知二使了使眼色,又道:「既然答應了你們,那今日,你們便帶著木炭和糧食回去吧。」
「兩位公子,還請隨我來。」
盧彥秋和宋仲祿又轉頭,朝著鹿滄凌謝道:「今日多謝鹿兄慷慨解囊,我們代表府學里所有的夫子和同門,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而鹿滄凌則是隨意的擺了擺手。
盧彥秋和宋仲祿走後。
鹿滄凌的笑變得有些嘲諷。
看,收買人心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
而他,似乎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自從那日去了粥棚之後,鹿賀凜便再也沒出過門。
一連好幾日,她都窩在自己的小院中。
倒是周祁鈺幾人這幾日,日日上門。只不過每次似乎都是被不友好的給「請」了出去。
而周逸文自從那日上門之後,便再也沒有來過。
倒是周祁鈺每次來訪的消息,都一字不漏的傳入了周逸文的耳中。
「哼,這周祁鈺也不過如此。我還以為他有多大的本事,這還不是日日吃了人家的閉門羹。」
周逸文冷笑出聲。
本來以為周祁鈺是一個還算不錯的對手,卻不曾想他竟然只會用最笨的法子。
莫不是還當那人是什麼諸葛孔明?
還需三顧茅廬才行?
真當是笑話。
「公子,您才是最厲害的,旁人可都不及您萬分之一呢!」
雪兒嘴裡說出的話,簡直是說到了周逸文的心坎上去了。
「雪兒,你還真是我這次來這兒的驚喜。來,給爺親一個。」
說罷,便要俯身親吻懷中的美艷女子。
卻又想到了什麼似的,生生停住了動作。
「公子,可是雪兒惹您不快了?為何不親親奴家嘛!」
雪兒的聲音似撒嬌又似埋怨,聽得周逸文骨頭都酥了,稍微軟聲哄道:「雪兒這麼貼心,怎麼會惹本公子生氣呢?只不過是想到了惹我不快之人的阿姐,除了那日之後,竟然從未出過府。這讓我準備好了的人手,都無從下手。」
「公子,雪兒倒是有一計。公子,不妨聽一聽?」
雪兒沒骨頭般的倚靠在周逸文的懷中。
「美人兒不妨說說。」
現在的周逸文,似乎是早已拋去了雪兒是舞姬,為低賤奴籍的身份,只覺她是這次的驚喜。
「其實這對於公子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這幾日雪兒跟隨公子以來,日日在這州府之中,見知傅大人竟然對公子也是畢恭畢敬,想必公子身份定為不凡。那公子您定然可以請傅大人組織一場冬日圍獵,將這冀州城內的富商權貴們都積聚在一塊兒。可以打著為百姓捐糧贈銀的名頭,雪兒相信傅大人開口,那些個富商權貴們定然是不會拒絕的。」
「雪兒,你當真是本公子的心肝。這麼絕妙的法子你都能想到。」
說完,周逸文對著雪兒又是一頓雙唇拉絲。
「公子謬讚,雪兒只不過誤打誤撞罷了。有了這圍獵,也不怕公子說的那小娘子不現身。而且有了個為百姓們捐糧贈銀的名頭,公子也可博得個好名聲。」
周逸文早已被這等絕妙的計策給誆住了心神,竟然絲毫未想過,他懷中的女子不過是一介舞姬,又如何有這等計謀。
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傅昌。
「雪兒,你乖乖待在屋中,我去去便回。」
雪兒嬌聲應下,至於是否會如同周逸文說的那般,在屋中乖乖等他,也只有雪兒自己知道。
周逸文找到傅昌的時候,傅昌正在卧房之中,沉醉於一屋子的美人之中。
卧房的門被一腳踹開。
屋內的女子,甚至還未來得及將身上的衣服收拾妥當。
紛紛叫出了聲。
傅昌也從這聲音中驚醒。
「滾出去!」
周逸文的聲音十分暴躁。
似乎這些女子稍微晚一步,便就沒有好下場一般。
她們自然也是知道,眼前的這位公子身份不凡,就連傅大人都畢恭畢敬,她們又怎麼得罪得起。
連忙將自己的衣裳拾起,往屋外跑去。
待屋內的女子都走光之後,只剩下經久不散的脂粉香氣和戰戰兢兢的傅昌。
「五殿下,您突然來找微臣。可是微臣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
跪下地上的傅昌,現在就算是想破腦子,也實在是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哪裡又惹到了這位陰晴不定的五皇子。
更何況,前幾日自己還送了他一位美人兒呢!
他可是聽府中的下人說了。
這幾日,五皇子對那舞姬可是喜愛的很吶!
傅昌越想,越覺得自己應當是立功了才對,怎麼會犯錯呢?
嗯!一定是這樣!
周逸文不管還會在地上的傅昌,徑直走到一旁的椅上坐了下來。
「我有一件事,需要你替我去辦。」
傅昌猛的一抬頭,道:「不知殿下要微臣辦的事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