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顧敖喊:姐姐
宋之澄希望是第二個回答。
可事實上,紀芹給了她第三個答案:「昨晚我在他家睡的。」
宋之澄震驚了許久:「你在他家睡?」
「對啊,」紀芹腦袋還疼,「醒過來我自己也嚇一跳,第一次哦。」
話說回來,顧敖好像還沒回答她昨晚為什麼會在他家這個問題。
第一次。
這三個字足夠宋之澄緊張了。
「那他打算負責嗎?」
「負什麼責?他不用負責啊,我還要謝謝他呢。」不管她是怎麼到顧敖家的,最起碼他收留了她,不然以她昨晚的狀態,在馬路上躺一夜或者被其他人怎麼樣了,後果會很糟糕。
宋之澄語氣沉重:「那你們做措施了嗎?」
紀芹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什麼呀,你想哪兒去了,我意思是第一次睡在男人家,我跟他什麼都沒發生。」
有點惋惜。
要是能發生點什麼就好了。
先得到他的人,然後再慢慢攻略他的心。
「真的?」
「當然了。」
昨晚她昏昏沉沉的,發沒發生什麼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最後一步沒發生。
宋之澄醞釀下情緒,想說些什麼,但開口卻變成了另一句話:「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紀芹應道:「沒事,我很強悍的。」
「嗯,阿紀,」猶豫后,她還是問了,「你真的喜歡他嗎?我是說那位顧先生。」
紀芹答的挺快:「也許吧,喜不喜歡再說,有興趣是肯定的,而且只對他有興趣。」
「如果你只是玩,我想說不要太過火,」宋之澄溫溫柔柔的勸,「可要是來認真的,我覺得你還是找一個知根知底,能照顧你,還要他喜歡你,比你喜歡他多的。」
紀芹想了想:「不會啊,我覺得他挺好的。」
昨晚的照顧拉了一波好感。
「長得帥。」那張臉沒話說,女媧炫技之作都沒那麼精緻的。
「身材好。」腹肌、胸肌,她親自驗證過,手感特別贊。
「就是嘴巴不怎麼討人喜歡,老愛懟我。」但是她不吃虧,都懟回去了。
「顧敖,走著瞧,早晚有一天,我得睡了他,佔盡他的便宜,讓他在床上乖乖喊我一聲姐姐!」想想就好激動。
宋之澄:……
就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了,先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家了,等睡夠了再找你。」
紀芹掛了電話,正要戴頭盔,身旁的車突然亮起前燈。
「滴滴」兩聲,是車輛解鎖的聲音。
她回頭,看到了緩步而來的顧敖。
他換了套衣服,白襯衫,牛仔褲,規規矩矩的戴著口罩。
夏日炎炎,空氣中瀰漫著燥熱,但他卻乾淨清爽,如一股清泉順流而下,沁人心脾。
「還沒回去?」
「接了個電話,」紀芹笑笑,「伱……都聽到了?」
肯定聽到了。
她回頭的時候,他與她距離並不遠。
停車場空曠,會放大她的音量。
「想睡我?占我便宜?還讓我喊你……嗯?」男人故意揚起的尾音,把她的心吊到了半空中。
紀芹說得出就不怕承認:「對啊,是我說的,怎麼樣?」
「那你加油,」顧敖走到她身邊,停住,輕拍她的肩膀,「雖然我年紀比你大,但是看你頗有勇氣,所以送你兩個字。」
紀芹仰起頭:「什麼?」
顧敖俯身,湊近她耳邊,溫軟的呼吸噴洒在她脖頸:「姐姐。」
紀芹呆住了。
……
整整兩天,紀芹都沉溺在顧敖那一聲「姐姐」里。
溫柔乾淨的聲線,不止撩動她的耳朵,還撩著她的心。
姐姐。
他怎麼能幹出這種事呢?
這隻狐狸精!
正常狀態下的一聲「姐姐」都那麼勾人,真要被她搞定了,豈不是能上天了?
晚上,紀芹躺在躺椅上。
身後的麻將館里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她卻好像身處另一個世界似的,安靜的仰望天空。
今晚沒有月亮,但是星星很亮。
看著看著,她彎起嘴角。
情竇初開的姑娘,像嬌艷的玫瑰,熱烈而羞澀。
「紀芹?」
有人喊她,帶著疑惑的調子。
紀芹坐起身,是個陌生男人。
她眼裡有警惕:「你是誰啊?」
那男人蹲下,視線與之平行,很驚喜:「你真的是紀芹?你沒死?」
他過分激動,一下抓住了她的手。
「喂!」紀芹用力甩開,「你誰啊?我不認識你,不要動手動腳的!」
男人錯愕:「紀芹,是我啊,我,你不認識我了?」
你你你,你誰啊,總有個名字吧?
男人指著自己:「我找了你五年,你怎麼能不認識我呢?」
紀芹站起來:「你到底是誰啊?」
男人報了名字:「我啊,趙戀。」
趙戀。
是夢裡被她掐住的男人。
不對,夢裡的趙戀不是長這樣的。
她決定裝傻:「什麼趙戀,王戀的,我不認識你!」
街邊,一輛白色的賓士靠邊停。
車窗搖下,露出一張妖艷的女人臉。
是陳潔。
「看吧,我就說紀芹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紀嫣在後座。
她放下了造型師設計好的盤發,長發落在肩頭,額前碎發用珍珠髮夾固定住,小碎花方領上衣搭配白色短褲,優雅知性,靈動大方。
演奏會結束后,紀嫣沒急著回京城,而是計劃在南灣市逗留幾天,讓絕美的自然景觀放鬆她的心情。
卻意外得到了紀芹的消息。
「死」了五年的紀家二小姐。
陳潔說:「紀嫣,你什麼打算?」
紀嫣視線跟住麻將館門前暴躁的姑娘,反問:「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陳潔為人謹慎:「我想她是真的不記得了,否則五年了,她為什麼沒回去?」
「所以呢?」
「要不就隨她去吧,南灣市離京城那麼遠,她要是安安穩穩在這裡過日子,就不會成為你的威脅。」
做得越多,露出的馬腳越多。
紀嫣從包里摸出一盒煙,點燃一根,手指夾著:「你說的對,她從來就不是我的威脅。」
不管五年前,還是五年後。
「可惜啊,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的嘴最嚴實。」
陳潔扭頭:「你想怎麼做?」
紀嫣慢條斯理的吸了一口煙,細白的手腕搭在車窗上,將煙灰抖在窗外:「今晚的戲夠了,喊那人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