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事出有因
為此,衛修很快便轉移話題,重新說起了楚晴嵐回到皇宮一事。
淑貴妃對此仍舊沒有絲毫擔憂,反而蠢蠢欲動的笑著回說了一句:「大慶很快就要變天了……」
不出淑貴妃所言,三日不到,隨著一個噩耗傳來,整個大慶頓時變得雞飛狗跳。
原來是邊疆傳來消息,說是北夷十萬精兵蠢蠢欲動,意圖攻打慶國,如今戰書都已下來了。
不日之內,只怕北夷真的會打到大慶境內來。
為了這件事情,整個朝廷都快鬧翻了,有些人主戰,有些人主和。
主戰的說出了一大堆必須主戰的理由,主和的人也說出了一大堆必須主和的理由。
一時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把坐在皇位上的皇上說的一個頭兩個大,完全不知該聽哪一派的主張才好。
看著底下吵得不可開交的朝臣們,皇上突然很是想念墨北譽。
心道,倘若丞相今日要是在這裡的話,場面估計就不會這麼亂了,而且,以墨北譽的聰明頭腦,說不定還能提出有用的提議來。
可惜墨北譽都已經離開皇宮好幾天了,遠水救不了近火,是以即便皇上再怎麼的懷念墨北譽,也只是於事無補,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
為此,抱頭沉思了好一會兒,皇上這才不得不清了清嗓子,開口示意眾人都安靜下來。
隨後才道:「諸位愛卿都先冷靜一下,此事非同小可,嚷嚷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如今最重要的,是要趕緊想方設法,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解決。」
皇上這話一出,那就有主戰的臣子出來說道:「皇上,北夷要跟咱們打仗,無非就是因為看咱們國家近幾年發展的不好,跟瓊國的關係又鬧得如履薄冰,是以才想借著這個機會攻打咱們大慶,若我大慶因此退縮了,傳出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咱們慶國,怕了他們北夷,是以臣之愚見,此事絕不可退縮。他們不就是想打嗎,那咱們就跟他們打!」
「你這話說的輕巧!」主和的臣子聞言,馬上反駁道,「如今國庫空虛空,沒糧沒銀子的,拿什麼打仗?就憑一腔熱血嗎?可是光有熱血又能解決什麼?真要開打,那對我大慶才是大大的不利!」
「虞大人,你這麼說未免也太過於滅自己,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了吧!什麼國庫虛空,沒糧沒銀子的,難道就因為沒糧沒銀子就要認輸了嗎?這樣我大慶顏面何在?況且對方都已經要打上門來了,這個時候退縮,還能退到哪裡去?」
「許大人說的不錯,北夷狗都打上門來了,咱們這個時候要是再退縮,那就跟開著城門主動讓他們進來,沒什麼區別!所以絕對不能退縮!必須打回去,他們怎麼打我們,我們就怎麼打他們,好讓他們知道,咱們慶國的子民可不是孬種!」
「瞧你們這話說的,搞的好像求和就是要當孬種了一樣。難道就不能是暫時休戰,等以後我國實力增強了,再想辦法打回去嗎?」
「求和乃是權宜之計,不可不為啊。」
「是啊,暫且不說咱們國家如今沒錢沒糧的,就算有,那又能派出哪位大將軍呢?如今咱們國家可沒有多少出色的將軍,真要打起來了,只有百害而無一利。」
「說咱們國家沒有出色的將軍的,當年與北夷之戰那一位能謀能算的神秘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對,只要請那位神秘人出山,咱們慶國就定能打敗北夷!」
「對對對,請神秘人出山!」
「只要請神秘人出山,一切難題便不再是難題了!」
「……」
主站眾人說著說著,突然紛紛把話題轉移到了神秘人身上。
一旁的楚晴嵐聽在耳里,不免覺得好奇,想不通眾人口中所說的神秘人究竟有何神通本領,又為何能夠得到這麼多大臣的一致認可。
還有,眾人口中所說的神秘人又是何人。
皇上聽在耳里並沒有立馬給出明確的答案,反而皺著眉頭久久沒有搭腔,那模樣看著,似乎是在考慮什麼。
楚晴嵐抬頭看了一眼,心裡頭越發對眾人口中所說的那個神秘人感到好奇了。
不過,還沒等她想明白,好像突然就宣布下朝。
至於戰還是和,他則是什麼也沒有說,唯獨說了一句:「嵐兒,你且留下!」
楚晴嵐聞言立馬恭恭敬敬地應了聲是,然後便靜靜的站在原地上等著其他人離開。
直到其他朝臣都走光了,皇上這才從高位上走了下來,邊道:「對於今日之事,你怎麼看?」
「父皇問的,可是北夷攻打咱們慶國一事?」
「正是。」皇上點了點頭。「你覺得應戰的好,還是求和的好?」
楚晴嵐聞言不假思索:「父皇,兒臣的性格您應該是了解的,不論是北夷,還是瓊國,每次只要他們有任何想要冒犯咱們慶國之意,兒臣都主張應戰。」
「所以你的意思也覺得此次應當應戰?」皇上問。
「不錯!」楚晴嵐點了點頭。「兒臣也覺得此次應站,只不過……」
話說到這裡,她突然就有意無意的停頓了下來。
皇上正聽得認真,見她話說到一半,突然就停頓了下來,便趕緊出聲追問道:「只不過什麼?」
楚晴嵐淡淡的笑了笑:「只不過,該如何應戰,那可就該好好琢磨琢磨了。」
皇上聽明白了,但又沒完全明白,皺著眉頭,想了一下才問:「此話怎講?」
楚晴嵐沒有立馬回答,而是突然問了一句:「父皇,您覺得北夷為什麼突然想要攻打我們?」
「兩國紛爭無外乎出於利益,北夷想要從我們慶國得到更多的利益,是以藉機發動戰爭。」
楚晴嵐再一次問道:「既然北夷是想從中獲取更多的利益,那為何之前沒有發動戰爭,也不等到後面再發動戰爭,反而偏偏挑在這個時候發起了戰爭?」
聽到她這番話,皇上就知道她肯定是猜測到了什麼自己所沒有猜測到的,一時忙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楚晴嵐聞言也不再繞圈子,而是直言不諱的應道:「很簡單,這其中必然有詐!」
「此話怎講?」
「就像兒臣剛才跟父皇寧說的那樣,北夷如今內戰不止,根本就騰不出手來對付咱們,既然如此,為何偏偏挑了這個時間來攻打咱們?除非兩個原因。」
「說!」
「第一個原因,北夷內部出現了大清洗,太子一黨被哈相一黨所壓制,若不成,即便沒有兩黨相抗衡,單單有完顏玦在,完顏玦就絕對不可能會坐由北夷與慶國對立,最近前不久,我和墨北譽才跟完顏玦達成了交易,答應幫他奪取皇位。是以此等節骨眼上,完顏玦不論如何都不可能做事,此等事情發生。」
皇上:「第二個原因呢?」
「第二個原因,那就是,咱們晉國內部出現了姦細,而且此人地位絕對不低!」
驟然聽到這話,皇上不由得猛地抬起了頭,瞪著眼睛,直直的盯著楚晴嵐的眼珠子,顯然是沒有料到會從她嘴裡聽到這樣的話。
無論是姦細,還是篡位,這兩個詞對皇上來說都是絕對的肉中刺。
但凡是想坐穩皇位的九五至尊,就絕對不可能會容許此等情況發生,甚至於平時連聽都不想聽到這樣兩個詞。
晴嵐心裡也很清楚直接說出這樣的話,多少有些大不大不韙,哪怕對方是自己的生身父皇,但是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避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