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夫人原諒你才可以
醫院,消毒水的氣味充斥鼻腔。
時錦朦朧著雙眼,慢慢聚焦才看清了身旁坐著的人。
席厲爵穿著一件灰色的毛衣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此刻,手裡正捧著一本書。
見時錦醒了,他才不急不慢的開口:「感覺如何?」
「奶奶怎麼樣了?」
「她沒事,我已經安排最好的醫生去照顧她了。」席厲爵深呼一口氣,放下手裡的東西,湊近:「倒是你,內傷嚴重。」
時錦摸不準這男人的心思,只是氣若遊絲眼巴巴的看著他:「席總怎麼會在這?」
聞言,席厲爵笑了起來,一臉玩味的看著床上的女人。
他不喜歡時錦沒精神的樣子,同樣是一張床,倒沒有那晚激靈了。
「時錦,你翻臉不認人的本事,是跟誰學的?」
「初次見面就能讓我親自送你來醫院,這麼說來,時小姐好大的面子。」
時錦羞紅了臉,慢吞吞的捏著被褥想把頭埋進去。
男人愣是沒讓她得逞,反倒是把被褥往下拉扯了一下,露出女孩那張病態卻又嬌美的臉,看起來更是惹人憐惜。
「明明有未婚夫,卻來勾引我,說說看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沈嘉弦說的話像一根刺,扎在了他心裡,說不出的不爽。
席厲爵現在反倒是不明白,時錦唱的是哪出了。
「我要什麼,你都給?」女孩蜷縮在被子里,探出頭,小心翼翼的盯著他看:「席總說話算數才行。」
「自然,看你徹夜辛苦的份上。」
男人曬笑,看著時錦的眼神中有種說不出的溫柔。
他向來不近女色,更別提這剛成年的小丫頭。
得到后,反倒是有種難以克制的想要親近,她越是退卻,席厲爵越是想要佔有。
「也包括席夫人的位置?」
話落,空氣寂靜。
席厲爵的目光逐漸變得深邃,笑了出來:「所以你是想嫁進席家才來親近我的?一個沈少爺,還不夠?」
小小年紀,野心不小。
「不是。」
「那是什麼?」席厲爵不悅的問。
他很不高興。
這幾天他一直在想,為什麼那晚出現的會是時錦。
她扭捏著坐起身,壯著膽子對上了席厲爵的眸子:「沈嘉弦從始至終喜歡的都是我妹妹,席總應該知道,我是時家養女。所以,我需要一顆大樹作為依仗,哪怕,不是席夫人的位置。」
時錦頓了頓,皎潔一笑帶著一絲的討好:「兄妹也可以。」
席厲爵眉頭一擰,顯然,對這樣的身份並不滿意。
「還有一件事,想要拜託你。」見席厲爵沒有嚴詞拒絕的樣子,時錦乾脆趁熱打鐵:「能不能幫我查一查,是誰想要害奶奶啊。」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一隻手指勾住男人的指尖,慢慢拉住,虛弱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撒嬌:「好不好,求求你。」
席厲爵的心,瞬間像是化開了一般,面上卻是依舊不改神色。
時錦以為,他不願意淌這趟渾水,才有些泄氣的想要縮回手。
可她剛退卻,席厲爵就抓住了她。
「你幫我的時候,我答應了你一個要求。禮尚往來,我幫你調查,時小姐可以回報我什麼?」
時錦面色尷尬,她雖然是時家小姐,有名無實罷了。
席厲爵已經這麼有權有勢了,她還能給什麼?
最重要的,她都已經獻身了……
看出她的糾結,席厲爵輕輕的揚著唇角,棲身而下,在她額前印了一吻。
陽光照耀進來,溫柔的像是一幅畫。
從前她根本不敢想,這男人也有這麼柔情的一面,尤其是承受過那晚之後。
門突然開了。
時衍獃滯的站在門外看著這樣的畫面,愣是不敢吭聲。
「席,席總。」他結結巴巴的挪著步子走近,又不可思議的看了女兒一眼。
「岳父。」
這一聲,沒把時衍嚇個半死。
時錦也差點憋出內傷!
「席總這是折煞我了。」時衍局促不安的坐到時錦身邊,安撫:「你奶奶沒事,你安心休息吧。今天,多虧席總送我們過來。」
時衍小心翼翼的看了席厲爵一眼,見他沒有任何不高興的樣子才算鬆了一口氣:「我來,是想讓那孩子跟您道歉的。」
說完,時衍喚了一聲:「你們進來吧。」
沈嘉弦羞紅著臉,見席厲爵端坐在那,才小聲道:「席總,對不起,壽宴上是我有眼無珠,不識泰山,您千萬別和我一般見識。」
雖說是沈家獨苗,可他到底還沒有接管家族,連自己親爹都要看席厲爵的臉色,他竟然把人罵了!
時汐嫉妒的抓狂,她站在沈嘉弦身後只覺得臉都要丟盡了。
剛剛搶走這女人的未婚夫沒幾天,她就攀上了這男人,簡直可惡!
席厲爵沒說話,依舊冷著臉,他揉著鼻尖盯著時汐看了良久,才恍然明白什麼般笑了起來:「沈少爺應該好好想想,該和誰道歉。」
沈嘉弦像個獃頭鵝,看了一眼時衍,才明白了什麼,捏著拳頭硬著頭皮對時錦道:「對不起,是我的錯。」
「錯在哪?」席厲爵笑的晦暗不明,一隻手輕輕拉起了時錦。
立場,已然鮮明。
「是我,不該在有婚事的情況下,喜歡上時汐。」沈嘉弦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如此說來,時二小姐也有錯了。」
時衍見狀,連忙把時汐拉到時錦的床邊,破口罵了一聲:「還不給你姐姐跪下,認錯!」
「爸!」時汐紅著眼。
在這裡,當著他的面和一個抱養的野孩子認錯,憑什麼?
「你跪不跪?」時衍來了火氣,二話不說沖著時汐的腿就踹了過去。
撲騰一聲,時汐跪的明明白白。
時衍心知肚明,若是今日不能讓席厲爵消火,時家在京城當真就別無退路了!
時汐咬咬牙,看了席厲爵一眼,見他毫無憐惜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說了聲:「姐姐,是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看這眼前這一出,時錦的臉色更是難看。
席厲爵似乎看出了她的意思,曬笑道:「宴會上就見二小姐跪在地上,既然這麼喜歡跪,就一直跪著吧,直到我夫人出院為止。」
席厲爵咬重了夫人二字,驚的時錦張著嘴,半天才憋出四個字。
「你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