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二
困死。
詩會都是慢熱,畢竟都是文化人,講究個循序漸進,總不能說開始直接進入主題吧,那文學的藝術全都沒了。
詩會要開到很晚,真正好的詩作自然不可能「本天成」,也不可能真「偶得之」。
才子們多半都會提前準備一兩首得意之作,經過一段時間的仔細推敲打磨,今晚才能一鳴驚人。
「快走快走,你說你,偏偏這個時候泄肚,聽說今晚權公和韋公都會來,這兩位可都是齊州實權的大人物,要是能得他們賞識,那以後……」
李恪身後急匆匆走過兩個白衣書生,高一點的白衣書生對低一點的催促著。
聽見熟悉的名字,李恪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兩位才子的衣服倒是挺白,可是不覺得太薄了嗎。這麼冷的天,穿著白衣突顯自己,不瀉肚才怪。
目送兩位才子進船舫,李恪才想起他們話中提到的人。
韋公和權公,這兩個稱呼併到一起,在齊州只能指他們倆了。
不過他倆什麼時候湊到一起,還都來參加這個游舫詩會了?
李恪仔細回憶了下,好像他倆之前都說過,只不過李恪本來對這個沒什麼興趣,也就拋之腦後了。
現在遇到了,李恪還是沒什麼興趣。
夜色在這氣氛中不斷轉濃,月上柳梢頭,溫度也在不斷降低。
踱步觀賞夜色的李恪也感覺有些冷了。
離的不算遠的岸邊隱約傳來絲竹聲,過了片刻,大概是那裡的歌舞結束了,響起了鼓掌聲,這掌聲可比絲竹聲大得多。
「夫人,我們還是進去坐坐吧。」李恪有些不好意思,就在剛才不久還說不進去,結果一會兒這天就冷得受不了。
「好。」楊秀穎笑笑,沒說什麼,挽住李恪的胳膊,一起走進船舫。
船舫里最熱鬧的是眾多才子參與的詩會,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詩會不可能只是作詩,還有其他諸如猜燈謎之類的活動。
猜燈謎、賞夜景,都是觸發靈感的好方法。
當然,詩會種最重要的還是作詩,特別是在大人物面前作詩,得到大人物的賞識可比自己獨自作一百首詩都好使。
這是為了照顧大多數的老人家,或者是身體差的人。
他們大多在文壇享有極高的名聲,過了這個時間,精神上支持不住,基本都到了回家的時候。今晚想要揚名想要得到關注,這些人的看法才是最關鍵的。
得到這些人的賞識之後呢,那不管在朝或在野,幹什麼都能事半功倍。
當然,在朝入仕途可不是為了高官顯爵,而是為了天下黎民百姓。
這個理由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自己是信了。
什麼,你不信?
你怎麼能假定我入仕途的目的!
至於文壇名宿們離開之後,剩餘的就是一出出才子佳人的遊戲了。
這裡可是青樓的游舫,子時夜深后,當然要有一些具有青樓特色的活動。
一場盛大的狎妓活動,雖然在狎妓成風的這個年代來說,這事情也的確可以套上風雅的名字。
才子佳人嘛,特別是青樓那些深陷紅塵泥濘的佳人,從來都是一段段佳話。
不過李恪對這些沒什麼興趣,或者說,只有在楊秀穎不在的時候他才對這些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