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陳余的怒火
最新網址:日軍集群炮火炮擊過後,藏匿在陣地防炮洞和坑道中的川軍團士兵立刻鑽出來,連排軍官們吹響口中的銅哨,催促士兵返回陣地,加入戰鬥防禦日軍進攻。
用銅哨進行軍令發布,這是陳余制定的規則。日軍銅哨好用,幹嘛不用,子彈殼稍微加工加工就是一枚銅哨。便捷簡單易攜帶,很適合底層軍官老兵指揮士兵。
剛來不久,陳余以為這處陣地是友軍構築的,可是當看見原木鋼板搭建、水泥澆灌的半永久工事碉堡后,還有完備的坑道防炮洞,他才明白過來。
這處陣地不是友軍構建的,而是由日軍修築用來保證龍陵和芒市之間的交通線公路。在龍陵周圍地勢險要之地,日軍為了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都修築了大量的碉堡工事群,要不是南天門通往龍陵公路被打通,遠征軍攻勢猛烈,還真不好說能不能取得這樣的戰果。
「小東洋來嘍!」
不辣戴著鋼盔從外面跑進來說:「少說也有幾百人,坦克車把鐵絲網碾爛了。八輛坦克車,重機槍換穿甲彈都打不穿,不是南天門的那種坦克車。」
「重機槍距離太遠,當然打不穿。」
陳余轉身蹲在炮隊鏡后觀察戰車,在陣地前的平原公路上,八輛坦克車一字排開碾過高地前豎立著的障礙物,後面幾百名日軍拉起散兵線,隨著坦克車的腳步向前推進。時不時有日軍士兵抬著粗壯的原木搭在阻攔坦克前進的壕溝上,丟擲手榴彈將鐵絲網炸開。
「九五式輕坦。」
不辣撓著頭:「那個坦克有炮,南天門那個莫得炮,一炮一個散兵坑,嚇人的很。」
「別嚇你自己。」陳余側身對身旁那位中尉傳令官說:「通知余治,戰車隊出動。我給他衝鋒陷陣的機會,但是不允許過度沖入敵陣,擊毀、擊退日軍坦克就可以。一旦完成任務,立刻退入山後反斜面隱蔽。」
中尉朝陳余敬禮:「是,長官。」
發布完命令,陳余繼續觀察戰場。
這群小日本,拿著小豆丁揚武耀威。要不是炮兵營沒有到,光十二門三十七毫米戰防炮就能擊毀這些裝甲厚度薄的嚇人的坦克,沒必要拿余治的坦克隊上。
陣線前的日軍看見川軍團守軍正在用重機槍掃射,
八輛95式輕坦停下來,緩慢移動著炮台向高地火力點射擊,掩護步兵進行衝鋒。推進至陣地四五百米遠,日軍步兵開始衝鋒,利用之前遺留下的彈坑和散兵坑短距離躍進式進攻。
步入守軍火力範圍內,左右兩側陣地發出密集的火力網,阻止日軍前進腳步。
『噠噠噠~~~』
山頭一側,余治的坦克隊出動。那個傻小子甚至打開炮塔蓋艙,大喊大叫著朝日軍坦克進行衝鋒。一發75毫米高爆彈從坦克炮口射出,一道煙塵升起,日軍一輛坦克車便報廢。
瞧見居高臨下進行射擊的川軍團坦克,日軍並沒有慌張撤走,而是快速向前推進,濃郁的黑煙從排氣管冒出。川軍團有坦克,對面日軍早就領教過。
雖然說謝爾曼是打火機,但打日軍的薄皮坦克,真是爸爸揍兒子。其裝備的三十七毫米坦克炮,一炮打在謝爾曼身上真是不痛不癢。瞧見余治那個傻小子發現日軍坦克炮打在身旁不遠一輛坦克車上,趕緊關上炮塔蓋艙躲進坦克車裡。
當日軍坦克越靠近陣地,安裝穿甲燃燒彈的m2勃朗寧重機槍便開始顯露威力,密集的穿甲彈雨集中一處。日軍95式輕坦鉚接結構為主,簡易的要命。
日軍坦克向前推進至陣地不過兩百米,便被余治的戰車隊擊毀大半,開始憑藉自身強大的機動越野性能往後跑。看見日軍坦克撤退,陳余急忙下令讓余治撤回來。
可話音未落,陳余便看見余治率領著十幾輛老舊型號的美、英兩國坦克,圍繞陣地周圍開始利用坦克炮和車載機槍射擊。在高地前的平原公路橫衝直撞,仗著日軍沒有破甲武器,盡顯囂張氣焰。
溜達完一圈后,拉起油門往後跑,順帶給追擊而來的日軍步兵一頓掃射。當抱著集束炸彈和炸藥的日軍邁開兩隻腿,怎麼追也追不上,運氣不好害得挨槍子。
一頓盡興操作后,日軍的步兵陣型也被摧殘的差不多,後期進攻乏力,陣地上的守軍火力兇猛。在陣地前兩三百米外僵持半個小時后,丟下兩百多具屍體和被擊毀的五輛輕坦后,交替掩護撤退離開。
羅金龍的迫擊炮連在延伸射擊幾分鐘后,確定陣地前已經沒有日軍停留,這才停下。
戰鬥結束,這場戰鬥基本是余治和他戰車隊的個人舞台。高地東西兩側陣地的張立憲和煩啦壓根沒受到太多壓力,日軍連陣地一百米內都沒有攻入,後續進攻全被余治給毀了。
「哥,看見沒?我打的怎麼樣,日本人的坦克算個屁,老子一發炮彈下去就趴窩。」
「媽的,看見衝進去嚇死老子,小心些嘛!」
「哈哈哈。」
當余治戴著坦克帽,和張立憲勾肩搭背走進前沿指揮部,跟著他們身後的煩啦瞧見指揮部內的陳余滿臉黑線,瘸腿一拐搭在迷龍肩膀上,拉住迷龍讓他帶自己找獸醫。
「迷龍,你看我眼睛怎麼了,被沙子眯眼,怎麼看不見了。」
迷龍也黑著臉,因為陳餘一直沒有讓他扛機槍:「你心是黑的,眼睛當然也是嚇的。」
「走走,找獸醫給我瞧瞧,小太爺瘸了一隻腿,不能沒了一隻眼睛。」煩啦推搡著迷龍往外走。
兩人勾肩搭背走進前沿指揮部,坐在角落的全面協助向兩人揮手,讓他們趕緊溜。指向黑著臉一言不發的陳余做手勢,扮演一隻惡魔。
余治遲疑的說:「這美國佬中羊癲瘋了?」
「沒有!」陳余冷聲說:「柯林斯先生,少在我背後張牙舞爪,你洋酒喝多了是吧?」
「咋了?」張立憲不明所以的問。
陳余看向余治說:「我的軍令是什麼,軍令上讓你衝擊敵陣,還是你覺得我不夠格指揮你?」
「不是,我······」余治訕訕點頭:「軍棍還是禁閉記上,等打完仗我自己找你還,加倍還都行。」
「這不是你自己來的事情。」
陳餘氣憤的說:「軍部讓我們川軍團堅守五日,五日後才會有援軍抵達。你現在率領戰車隊衝鋒陷陣,日本人有了警惕性,那麼我拿什麼讓川軍團堅守五日?
隔壁友軍師,一個師就剩下幾百人,負責我們側翼防線的一個團全軍覆沒。你不聽指揮,最後害死的不是自己,而是整個川軍團團!你拿什麼還,你那條爛命值多少,你余治心裡不清楚?」
「我······」
聞言,余治啞然無語,只能任憑陳余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