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才是獵魔人

惡魔之翼扇動，楚封躲過了疾射向他面門的弩箭。他驚喜發現，在保留原本能力的同時，他還擁有了惡魔之力。並且，惡魔之力運用起來如身體本能般得心應手。彷佛他本來就是如假包換，假一賠三的真惡魔。口吐咒符，污穢的惡魔之力如扭曲的蛇蟲般向胡倫·丹斯涌去。與此同時，楚封腳踏地面，如離膛的炮彈般沖向胡倫·丹斯。他要用鋒利的惡魔之爪，將眼前這個孱弱的獵魔人撕成碎片！「咳...來得好...」胡倫·丹斯先是將一小瓶打開的聖水向前撒去。楚封的惡魔之力被聖水所擋，在一陣「滋滋」聲中，蒸發殆盡。接著，胡倫·丹斯反手抽出背上背著的十字聖劍，天空中的光芒向劍尖匯聚。「聖劍·斬！」揮劍斬下，小鎮陷入昏暗，漫天的光芒凝聚成熾烈的劍光向楚封襲來。擦...劇本是這樣的？楚封大驚，然而此時，他正在空中，已躲閃不及，只能將雙臂交叉擋在身前，並將洶湧的惡魔之力構築起層層護盾，攔截向那道劍光。唰！聖潔的火焰以劍光為中心，向街道兩側延伸而去，遍地的惡魔屍身被焚燒殆盡。而在劍光的盡頭，一道凄慘的身影被按在地上滑行了幾十米，原本健壯的惡魔手臂只剩漆黑的臂骨。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從脖頸處延伸至小腹。疼痛暫且不論，此時楚封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惡魔都是沒腦子的嗎...雖然沒有使用身份錯亂，但楚封仍受到了胡倫·丹斯精神空間中惡魔身份的影響。他甚至以為自己能和獵魔人打個平手。但是，很顯然，胡倫·丹斯拿的是龍傲天劇本，神擋殺神那種，自己不過是人家裝逼的墊腳石...不過無所謂了，自己越慘越好，一會角色互換后，他一定要讓這個獵魔人知道什麼叫殘忍。楚封看著一步步接近的胡倫·丹斯，暗戳戳地想道。接下來，就等他等手了，抬劍，扣扳機，上弩，隨便那個都行...胡倫·丹斯在楚封期待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到他的身邊，蹲了下來。「他要...幹什麼？戲弄？救贖？」楚封困惑起來，現在的他已身受重傷，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但看樣子，胡倫·丹斯似乎並不想立即殺他？忍住了使用「身份錯亂」的衝動，雖然兩人距離夠近了，但是胡倫·丹斯既沒上彈，劍也收了回去。按照上次使用「身份錯亂」的經驗，使用后，他應該會「繼承」胡倫·丹斯的狀態，而胡倫·丹斯則會「繼承」他的狀態。因此，如果此時使用，他還要浪費時間拔劍，或者上彈。萬一就是那短短几秒內，胡倫·丹斯擺脫了能力影響，他可就玩完了，畢竟，這裡是人家的精神空間。等！等眼前這個獵魔人對自己的絕殺時刻！「咳...將你污濁的靈魂...獻祭...」「天堂...在等著我...」胡倫·丹斯喃喃自語著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沾著鮮血，他在楚封身周畫下了一個詭異的六芒星法陣。接著，他雙手捧在自己的心口，劇烈地咳嗽起來，亂七八糟的內臟碎片被他咳到雙手上，放在六芒星的六角處。而楚封，正位於六芒星的中心。胡倫·丹斯跪倒在地，雙手高舉，晦澀的咒語從他口中傳出。周圍六芒星法陣的光芒越來越亮，楚封能感覺到，他的精神體正在消融。他在進行獻祭儀式！不能拖了！一股致命的危機感湧上楚封心頭，他將剩餘的所有本體精神力用了出來，全力施展出了「身份錯亂」。此時，胡倫·丹斯的獻祭儀式恰好已近尾聲。一陣意識模糊之後，楚封已變成了胡倫·丹斯的樣子，坐在散發著聖潔光芒的六芒星中心。而胡倫·丹斯則變成了那個雙臂盡折的凄慘惡魔，跪倒在外，努力地將骨架般的雙手向空中抬去。此時，獻祭結束，六芒星的光芒越發璀璨。楚封下意識地衝出了法陣範圍，抓住惡魔的雙角，狠狠地扔向了自己原本的位置。惡魔無力反抗，不斷發出低沉而凄慘的嘶吼。就在惡魔完全進入法陣時，他猩紅的瞳孔忽然閃了閃。接著，人類的語言從他口中發出，凄厲無比：「該死！破壞了我的計劃！你到底是誰？」「不！該死！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