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表象和實質
第915章表象和實質
冥河帝都的大戲院,明顯其發展便和物理科技世界不同。
其戲院是以魔力結晶為動力,產生一些小精靈在台上表演。
以陸銘的觀察,這些小精靈並不是有本源的生命體,而本身就是魔力產生的虛幻之物,它們之間的對話和表演,則是魔法師設定好的,一種專門的魔法師類型,沒什麼戰鬥力,主要是可以操控魔晶力量娛樂大眾。
看來冥河太子的本源世界就是如此了,現今,他正用大力氣引入這一切,以對抗發展迅猛的南方帝國。
冥河太子好久沒露面了,應該是揠苗助長般改變這個世界令他每天消耗與日俱增。
陸銘甚至覺得,就算現今自己露出本命之源,怕他都難以察覺,因為他大概已經沒那個精力來感應帝都的一切。
冥河太子從第一次后,也再沒和自己聯繫,不過第一個指令也是一個長期指令罷了,就是給自己潛意識加了暗示,要自己一直慫恿龍王一族和南方帝國開戰。
「叔叔,這個世界,好可怕……」坐在包廂里陸銘左側的彤彤,雖然好奇的看著台上表演,可想到自己處境,卻不免憂心忡忡。
實際上,她便是看都不敢看陸銘,對這位自稱「銘叔叔」的怪物,雖然通過聊天有了七八成信任,可是要直面「銘叔叔」的怪物臃腫身材,她實在不太敢。
坐在陸銘肩頭的小小身影伸出小手輕輕摸彤彤的頭,「姐姐,不要怕。」
小小女僕裝的黛芙妮坐在陸銘寬大肩頭,那雪白蕾絲長襪小腳穿得淺藍色蝴蝶結系帶女僕小小布鞋,垂在陸銘臂膀上,對比之下,小的還不如陸銘的一片黑色鱗片大,哪怕她兩隻腳踩在陸銘巨爪掌心,卻還有翩翩起舞的空間。
黛芙妮實在太小了,陸銘都怕坐自己身邊自己一時沒注意挪挪屁股的話把她小小身子坐扁,是以乾脆將她放在了自己肩膀上,初始黛芙妮嚇得哭泣,甚至小孩子嚇得失禁尿了裙子。
但陸銘以毒攻毒,乾脆在來電影院的魔晶馬車裡,一路都將她放在了自己肩頭,現今她還是不敢亂動亂碰,但也漸漸習慣了,也知道主人並沒有惡意。
黛芙妮瞥著小小黛芙妮的天真模樣,餘光還是不太敢注意陸銘的龐大身軀,黛芙妮小小手掌比自己漂亮的藍色女僕發卡還小的多,她是如此天真可愛,明明可能隨時被怪物一口吞下,卻還在安慰自己。
傳說在巨龍族傳統里,其他任何生物都可以成為食物,雖然這頭恐懼巨龍好似真是「銘叔叔」轉生,但變成了怪物的銘叔叔,還是以前的銘叔叔嗎?
聽他說話,根本感覺不到是以前那個經常愛板著臉教育自己的學霸叔叔。
那時候自己小小心思,可是很喜歡他的,一直也希望得到他的認可,所以自己一直加倍努力學習,他意外離世后,自己也漸漸長大,變得越來越叛逆,喜歡跟不良少女們混在一起,令父母很是頭疼。
可現在這個銘叔叔,根本不理會自己是紋身了還是吸煙喝酒了?
談論的都是告誡自己,如何在這個世界安全生存下去。
對奴隸、怪物等等這些,他也早就習以為常。
只有說起地球上種種,他才好像有了「人」的影子。
「叔叔,聽說你的葬禮上,有一個女生哭的暈了過去呢……然後,她就那樣在大家眼皮底下消失不見了……」彤彤突然意識到,不知道這個話題,會不會刺激的叔叔變身怪物。
好似巨龍一族和前世影視劇的吸血鬼一樣,有著真正的完全體。
而且,巨龍人的完全體,就是西方世界那種恐怖的惡龍。
聽彤彤言語,陸銘沉默下來。
隱隱知道,韓安妮好似幾百個輪迴都出現在自己身邊,是構成自己存在的規則所化,具體的神相表現,就是自己本源法相所持的玉如意。
但她因為不是組成自己存在的九大本源規則,是以一直不太服氣,產生了自己的意識,不太聽自己這個本體的言語,在自己輪迴證道期間,一直跟自己糾葛不清。
這種糾葛,因為來自自己本身,是以不受任何小世界規則約束,使得自己出現在哪裡,她也隨後出現。
當然,自己現今還不能完全理解這些,是以只能用人類思維這樣理解。
比如自己沒出現在這個世界前,可能這個世界的韓安妮,本身就不存在。
自己出現的一瞬,這個世界又是以多了韓安妮的歷史線重新構建的。
當然,她的出現和消失,對這個世界的影響也微不足道就是了,不然,繞不開這個世界的規則。
越是深入了解時間空間,實則便會覺得顛覆了以前一切認知。
包括穿越、轉生這類,也完全不是人類邏輯所想象的那種。
而不管怎麼說,幾百次輪迴的糾纏,韓安妮倒是和自己越來越契合。
大概自己證道之時,她會安心做自己手上的玉如意了吧。
想著,陸銘苦笑,實則這些情情愛愛,男男女女,自己證道之時,其回歸本質,一切都會變成另一種現象吧,根本不是以凡人思維所理解的這類慾望和感情。
「對了,一會兒要不要去收養你的那一家去看看?」陸銘換了話題,自己現今還是類似人類的高級生命體時,就還是做人就好了,沒必要多想以後。
自己這個世侄女,來到這個世界半年多了,她是身體直接穿越時空避障來到了這個世界。
聽她講述,她初始來到這個世界自然無比的恐懼和無助,後來還升起了她是什麼主角的想法,但很快被現實打擊的粉碎。
收留她的家庭是很溫和的麋鹿族,麋鹿人整個族群都是從事著為冥河人服務的工作,盛產奴僕。
去帝國大酒店應聘陪酒侍應也是她稱為叔叔阿姨的麋鹿人夫婦推薦的,麋鹿人的認知里,做這類工作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不管怎麼說,收留了她的麋鹿人夫婦毫無疑問是她的恩人,避免了她遭遇更大的厄運。
說話間,陸銘粗粗的黑色鱗片指甲點了點肩膀上黛芙妮的細細小腿,「還有你,去看看你的父母,免得他們為你擔心。」
黛芙妮的下落,是酒店方知會其父母的。
「我也可以回家嗎?好的,謝謝叔叔!」黛芙妮小臉立時綻放可愛笑容,小小淡藍蝴蝶結公主鞋在陸銘鱗片虯結的巨大胳膊前開心的晃了晃。
……
魔晶馬車的雪白獨角獸是魔力凝結而成的非生命體,不過馬車速度很快很穩。
收養彤彤的家庭在麋鹿人聚集區,在帝都來說,就是典型的貧民窟了,雜亂的民居,甚至空氣中都瀰漫著臭味,因為下水道甚至就暴露在街道兩旁。
倒是馬車兩旁的麋鹿人,令陸銘很是好奇的觀察了一番。
肌膚極為白皙的族群,寶石般五彩美瞳,棕綠長發,頭上有美麗的梅花鹿鹿茸,不管男女都很俊美。
不過麋鹿人大多衣衫襤褸,行為舉止也很原始,有的男子當街便拉開褲子撒尿。
其實可以想象,說是僕人一族,但對冥河人來說,其他族群都是巨人,便是英俊男僕美麗女僕,對冥河人也沒有生理上的意義,更多的還是做苦工而已。
當然,冥河人貴婦也有偷偷養麋鹿族情人的,可一旦被曝光,下場會很慘。
主要這個男權社會的冥河雄性權貴,對巨人美女便是有興趣也很快就會自尊受到打擊,由此,麋鹿人便是女僕,也很難有通過傳統女僕討好主人生理需求而得到抬升地位的。
是以麋鹿人整個族群,根本沒有任何階層突破的希望,多是從小就沒有接受過教育的苦力。
「這個給他們。」陸銘拿出了寫了一百萬里拉數額的支票交給彤彤,又說:「這裡沒有通太子音,但你將我們的魔力卡留下,萬一有事情,他們可以找到你。」又道:「懷璧其罪的典故你應該懂,所以一次性不給他們太多,一次一萬里拉吧,以後你常來就是,撕下這個,就是一萬里拉的現金支票,但僅僅有十張,撕完后,支票可以去銀行換新的或者直接開戶存入你的戶頭,不過撕掉的十萬現金支票要扣除。」
「太子音」就是類似電話的遠程通話系統了,但其肯定是魔力傳導的聲音,和固定電話一樣是有線傳輸,通過一種不知道什麼材質的導線。
每部「太子音」都有單獨標識的魔力卡,要互相取得聯繫,就得有對方的魔力卡。
一部「太子音」只有十個魔力卡,所以留給魔力卡的得是最親密的朋友,畢竟一部「太子音」,只有十個人能聯繫。
因為這種局限性,其和自己前世電話能普及到普羅大眾便很是不同。
但不管怎麼說,冥河太子的一系列操作,顯然在冥河帝國來說,已經近乎神的存在。
彤彤看著一百萬里拉的支票呆了呆,按照購買力這類似她前世的三四十萬元了,但在這個世界賺一百萬里拉,就太不容易了,和前世工薪族攢個幾千萬現金差不多的難度。
「我是龍之國的未來龍王,你忘了?!」陸銘微微一笑,露出白森森獠牙,「家裡有礦!」難得能用前世的梗,還很貼近,「自己」家裡,那真是礦山無數。
而且最重要的,聽眾聽得懂。
心裡很是感慨,第一次用家鄉梗自己不用解說就有了知音,更對面前這世侄女多了幾分親切感。
卻不想,彤彤明顯打個寒噤,接過支票匆匆下車。
陸銘愣了愣,摸摸自己大嘴,無奈搖頭。
此時兩隻小小手伸過來,拿著小小雪白手帕,卻是好似自己一顆寒森森獠牙上沾了什麼東西,黛芙妮小心翼翼幫著擦去,她小小身子和小手,雙手持著手帕幫自己磨粗粗獠牙,跟前世小學生擦巨大雕像差不多。
陸銘苦笑:「你不怕我啊?」獠牙慢慢縮了回去。
大笑時好像獠牙也不是一定要暴漲成完全體,有技巧的。
陸銘默默感受著。下次大笑,如何遏制獠牙生長。
「我是主人的食物,所以不怕!」小小秀美女童搖著頭,看來她已經做好了隨時會成為食物的覺悟,自然就不怕了。
陸銘輕輕點頭,伸出巨手輕輕碰了碰她小腦袋上梳著可愛公主長辮的淡紫色秀髮,本來想摸摸她的頭以示鼓勵,但發現巨手和她的小腦袋比起來,就像正常人的手掌對乒乓球,真怕這滿是黑色鱗片的巨爪稍微用力不妥當,就將她小腦袋捏扁,只能利爪上那比未來世界合金還尖銳的長長指甲輕輕碰了碰小傢伙的頭髮,就這,還見黛芙妮明顯小嘴一扁,差點痛哭的樣子,顯然還是自己力道沒拿捏好,利爪太堅硬,碰痛了她。
「痛了啊?!」陸銘有些內疚的問。
黛芙妮馬上搖著小腦袋,「我知道主人是喜歡我,我好開心的!」
坐在陸銘肩膀,轉身看著陸銘巨大臉龐,輕輕伸出小手,換了另一個嶄新的雪白手帕,幫陸銘擦拭臉上鱗片,好似要擦得油光鋥亮才算完成任務。
哪怕知道小傢伙特別賣力,陸銘卻根本沒什麼感覺,看很快累得氣喘吁吁的她,陸銘好笑:「哪裡這許多手帕?我的臉很臟嗎?」
黛芙妮立時撥浪鼓似搖著小腦袋,「我,我請教過為主人的同胞服務過的利茲小姐,知道主人最喜歡被擦拭鱗片的!」
利茲小姐?陸銘隨之想起,自己雖然拒絕了校方(或者說冥河太子)提供的僕從,但每天自己不在時,還是有專人去打掃自己宿舍的,幾個服務員為首的管家小姐,好像就是叫利茲,而且是從帝國大酒店暫時借調的。
看來給自己的僕從也不是隨便選的,原來是接待過巨龍人為巨龍人服務過。
巨龍人喜歡被擦拭鱗片嗎?陸銘搖搖頭,自己是沒這感覺,大概率是那些低等龍族的蜥蜴人吧,他們反而感官更敏感,而且,好似不經常清理的話,鱗片之間的縫隙就會有寄生蟲寄居。
被清理鱗片,他們會感覺特別舒服。
自己的鱗片,則好似厚厚裝甲一般,被這個世界的實心彈炮擊怕都沒任何感覺。
蟲蟻之類,更是不敢靠近自己。
「哦,我無所謂的,不用經常清理鱗片。」見黛芙妮小臉立時呆住好似被重大打擊一般,陸銘笑道:「不過我喜歡被人清理牙齒,等我什麼時候最大的那兩顆牙出現,你幫我擦拭好了!」
黛芙妮垂頭喪氣的小樣子,馬上振奮起來,開心的道:「好!」
小小僕役看來進入了角色,希望找到自己作為僕人的生存價值。
馬車車廂被輕輕敲響,陸銘伸出巨手去拉開門,彤彤上車,坐在了陸銘身旁。
「我們去看你父母,到了轉彎的地方,你來給馬車指路!」陸銘對黛芙妮一笑,黛芙妮立時興高采烈用力點小腦袋,「是,主人!」
「哦,你有話想跟我說?」陸銘轉頭看向欲言又止的彤彤。
彤彤卻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些錢,對麋鹿人來說是大錢,但他們也一直遵循等價交換的原則,這是他們血脈與生俱來的,所以,我這個金主認為你值多少錢,要帶走你從此和他們家無瓜無葛,金主認為你值一萬里拉,他們就沒道理拒絕,他們也沒什麼投資的觀念,一萬里拉也只能慢慢花用,因為他們根本不允許去別的區域定居,想換個房子都不可能,所以,這些錢,也就是保障他們以後每天能吃肉吃的飽飽的……」陸銘頓了下,「是你那鹿人叔叔阿姨家裡,還有人想為我工作嗎?」
彤彤小臉露出苦笑:「叔叔您一直是天才,我小時候就覺得您太聰明,我太笨了,現在也是,不過,您猜的就對了一點點……」滿臉無奈,「是我的兩位恩人,因為我的,嗯,我一直那樣稱呼的,我的兩個姐姐和五個妹妹都沒有工作,他們兩位,問您需要僕人不?還一再拜託我將她們的情況都對您說明,看您能不能需要一兩位,如果能全雇傭的話,就更好。」
陸銘微微一笑:「那你就報菜名吧……」麋鹿人就是這樣的價值觀,倒不是貪得無厭,他們會爭取一切工作的機會,如果自己不同意,他們也不會有怨言。
「我的大姐叫……」
彤彤低著腦袋,報家譜一樣將這家七姊妹的資料講出來。
大姐白,二十歲,剛剛結婚一個月,二姐小白,二十歲,未婚,和白是雙胞胎;三妹紅,十六歲,四妹小紅,十六歲,和紅是雙胞胎,;五妹紫,六妹小紫,七妹小小紫,都是十三歲,三胞胎。
麋鹿一族,一胎多生是常態。
而且每個雌性麋鹿人,生下的後代都是同一種性別。
他們通常就用顏色命名,重名率很高,在社區里聚會的話,都會用自己家住的地址作為姓氏。
陸銘看著頭低低的不敢抬頭看自己的彤彤,微笑道:「她們都對你很好吧?你來了半年多了,被這家收留也有五個多月,一直和她們生活在一起,嗯……都雇傭了吧,你也看到了,我的宿舍很大,雇傭十幾個傭人打掃也沒問題。」
彤彤詫異抬頭,看著陸銘巨大丑陋臉龐,小聲說:「叔叔,我現在知道,原來真的是你……」
銘叔叔一直就善良勇敢,還上學呢,就在外面事務所打工,幫弱勢群體發聲。
「你去告訴她們吧,回頭我安排車來接她們,月薪都按每個月三千里拉支付,包食宿的居家僕人,每個月有三天假期可以回家,但她們要輪流歇息。」頓了下又道:「以後你就是龍家的總管……」轉頭對黛芙妮一笑:「你這小傢伙,是副總管。」
「總管……」彤彤喃喃的,銘叔叔,還真是變得太多了,好像僕從之類,早就習以為常。
黛芙妮卻小臉滿是開心:「是,主人,我會努力工作的!」
……
黛芙妮家的大宅早就變賣,黛芙妮的父母都變成了居家僕人,為一個經營連鎖麵包店的新興大亨打工。
黛芙妮的兩個哥哥,都已經入伍,也就還剩這一條出路,才有可能翻身了。
當然,這個翻身並不是說其兩個兄長還能恢復家族榮光,而是說避免以後世世代代生活在最底層。
「達斯拉特」意譯的話便是「香又軟」麵包總店,在帝都最繁華的商業區,四層的商店,各種烘焙糕點分種類在四個樓層售賣,遠遠的便有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飄來,不怪這達斯拉特麵包賣到了全帝國的大城市。
黛芙妮的父親查爾斯就在一樓做迎賓司儀,穿著吉祥物服飾站在商店門旁,腦袋戴的就是大大的黃色麵包形狀帽子,露出他的臉。
顯然麵包大亨很享受前貴族變成自己商店的吉祥物招牌。
現今已經是深夜,麵包店也接近歇業時間。
魔晶馬車和二三十年代上海灘的汽車一樣,都是非富即貴的頂級家庭所有。
在商店門前停下的那一刻,查爾斯已經忙迎上來,陪著笑臉鞠躬:「先生,裡面請!」
隨之他呆住,從巨大馬車上跳下的小小身影是他的小女兒。
陸銘從車窗窗口看著父女小聲說話的這一幕。
「叔叔,我下去買些麵包吧?」另一側,彤彤說。
「那麵包有什麼好吃的……」陸銘隨口說著,隨即反應過來,這是為了避免黛芙妮父女敘話被打擾。
畢竟也算是因為黛芙妮的父親來的客戶,所以就算黛芙妮的父親偷懶和客人中的人說說話,也應該不會被刁難。
「嗯,去吧!」陸銘對彤彤一笑,自己做神仙久了,人情世故的考慮,好像還不如彤彤了。
不過話說正是花季少女的彤彤來到這個世界,看來吃了不少苦,所以根本不是地球十六七的精神小妹思維模式了。
陸銘隨之慢慢靠著椅子閉上眼睛養神,黛芙妮的父母,也就是奧蘿菈的父母。
數千裡外,雪獅帝國帝都的香奈俱樂部。
陸銘睜開眼睛,面前是剛剛被傳召來的俱樂部主席奧蘿菈,也就是逃難的冥河王妃,黛芙妮的親姐姐。
她和黛芙妮容貌極為相似,但沒有黛芙妮的可愛稚氣,魅惑紫發盤成高貴東方美髻,淡藍的深邃美眸宛如滿溢著似哀似求的淚霧,量身定製的東方麗人服飾,華美霞帔,紅彤彤絲綢長褲下是小巧到極致的羅襪繡花鞋,這小小美婦,袖珍版的完美瘦馬,簡直能勾起任何男人心中的邪惡征服欲。
她此刻倒是沒了昔日戰戰兢兢,而滿是期待的跪在陸銘腳下,主人好久沒突然出現了,今日傳召,令她很有些歡喜。
「哦,給你看點東西。」陸銘手微微一拂。
一枚小小銀白色飛碟懸浮在空中,隨之飛碟射出一片光幕,光幕中,影像漸漸清晰。
是正小聲敘話的黛芙妮父女。
「啊……」奧蘿菈驚呼一聲,小小身子便劇烈顫抖起來。
「你父母那邊,我會照看,你妹妹,現今也由我庇護,你放心就是,你現今只管按我說的,好好訓練那貓孩便是!」
冥河太子施法失敗產生的那隻怪胎,姑且叫貓孩吧,是冥河太子施法的失敗產品,也就是冥河太子本源和本大陸規則相抵觸才誕生的非規則之物。
總感覺,它將來在對付冥河太子時會很有用。
「是!……」聽陸銘的言語,奧蘿菈美眸含淚,緊緊盯著那光幕。
但此時黛芙妮父女的敘話已經到了尾聲,其父已經轉頭去對買了一大袋麵包出來的彤彤鞠躬表示感謝。
陸銘手一拂,光幕消失不見。
「主,主人……」奧蘿菈顫悠悠小聲叫了聲。
正要消失的陸銘不解的看向她,這小小美婦,顯然也知道自己正要離開,還是第一次敢打斷自己的行動。
奧蘿菈小小身子已經往前跪行幾步,輕輕抱住陸銘小腿,她俏臉已經通紅,不敢看向陸銘,蚊鳴般的聲音:「主人如果今晚沒別的安排,可以宿在這裡嗎?我,我幫主人在溫池裡做泡泡之浴……」這番話好似鼓足了全身的勇氣,說到最後,她嚶嚀一聲,全身好似都軟在了陸銘小腿上。
陸銘看著她。
奧蘿菈也漸漸由羞極窘急變得忐忑不安,就好像,在等待一生命運中最重要的裁決。
「可以……」陸銘突然微微一笑,「奧蘿菈,我的小僕,希望你能令我滿意。」
這一切,在未來,實則都是編織成自己的無數規則所表現的表象,人類能理解的表象。
自己的歡愉,在很遙遠的未來,大概是一種吞噬規則的某種反應,在人類世界,卻成了男女之歡一般。
一條根本沒用的廢棄規則,自己卻沒有嫌棄,只希望,它能在自己的包容中進化,令自己未來的源世界,增添更多的色彩。
當然,這些都是自己現今有所感悟,也不知道對不對,更不知道,其中的本質。
「啊,真,真的?……」奧蘿菈結結巴巴,幾乎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陸銘微微一笑,順手一招,奧蘿菈驚呼一聲,小小身子已經落在他肩頭,她嚇得連連驚叫,西洋美婦的小小繡花鞋在陸銘眼前一晃一晃的,更有刺激之感。
她比黛芙妮大的多,自己這身體也遠沒有巨龍人那般雄壯,是以她勉強坐在自己肩頭時的那種感覺自很是不同,挺翹綿軟而又彈力十足的小小翹臀坐在自己肩膀上,令自己好像野蠻人搶了嬌俏小媳婦一般,哈哈笑著,陸銘向溫池方向走去。
「黛芙妮也這樣坐我肩上,但我看她便如親妹妹一般……」
陸銘一句話,令奧蘿菈立時眼含淚水,驚懼和惶恐漸去,側身小小纖細玉臂輕輕擁住陸銘脖頸,全身卻更受寵若驚的顫慄著,「我的王……我的主……我今晚,會奉上我的一切,我的生命,我的靈魂,從此都是吾主的……」她下意識的小聲哭泣訴說,小小臉蛋就在陸銘耳邊。
顯然,她已經感覺到了什麼,今晚之後,她自然會覺醒她小小的神源。
而現今這個小小美婦,魅惑難言。
全身火熱,陸銘大步一邁,下一刻,眼前已經是滾滾白霧的溫池前……
……
馬車上,陸銘陷入一種奇妙的狀態,就好像身處兩個世界,一個世界,是奧蘿菈小小美婦在溫泉中自己身前身後身上身下忙碌著,小小手兒揉、搓、捏、搔,令霧氣騰騰中的自己血脈賁張難以自已。
可是,同樣自己又坐在平穩無比的魔力馬車中,肩膀上坐著黛芙妮小小身子,這個小小女童正歡快的和自己說著什麼,尤其是,還有世侄女彤彤,那真是自己晚輩了,安安靜靜坐在自己另一側的身邊。
有種就在她倆面前做壞事的羞恥感,隨之而來的,又是無比刺激的奇妙感覺……
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回到的軍學院宿舍。
……
翌日。
公寓宿舍的露台花園,陸銘對面站著一個龐然大物,來自巨龍公國的豪爾斯龍衛兵。
「豪爾斯」意譯的話便是飛天。
巨龍公國十幾萬人口,大多數都是沒有真名的蜥蜴龍,具有真名的巨龍家族有幾千個。
但便是真名之龍,位階也天上地下。
如智慧龍,便是龍族幾百萬年歷史僅僅出現過三次傳承的王位龍族。
只有五個真名才有資格稱為龍王,智慧龍為其中之一。
飛天龍,是最普通的真名,現今巨龍公國,便有上千個飛天龍。
為真名龍中的下位龍。
他們都被稱為「豪爾斯」,外人的話,也分不清這些豪爾斯的不同,也只有龍族人,才能區分開他們。
面前這位「豪爾斯」,是來送信的信差。
一種紅紅的石頭,稱為龍晶,陸銘的舉爪握住,腦海里便傳來巨龍國主聖火龍王的影像和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