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夜談
牡丹盛會的事情終於結束了，甘語悅告別了謝雲回到了甘家莊，繼續做著甘家莊的守護神，而酒子騫則帶著藍羽彤向荊楚趕去。
一時間，本來熱鬧的黑市洛陽分舵大堂冷冷清清的只有謝雲站在那裡，看著三人的離去。
「拜見軒主。」正在謝雲沉思間，封先生走了過來喊了一聲。
謝雲回過神來，轉頭看著封先生說道：「先生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八爺有請。」封先生拱手說道，而後又伸出手引著謝雲向後堂走去。
後堂，一張八仙桌前，八爺正坐在那裡，悠然自得的喝茶，看到封先生引著謝雲走了過來，說道：「謝軒主請坐。」
謝雲也不客氣，上前在八爺身邊坐了下來。不消片刻，便有一名下人端著一碗茶走了過來放在謝雲面前。謝雲端起茶輕輕喝了一口，正欲說話，突然門外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說道：「老八，沒想到你在這洛陽城竟是如此的悠然自得啊。」
聽著這爽朗的笑聲，謝雲不覺間訝然說道：「七爺？」
等到人影走了進來，果然是七爺帶著阮先生走了進來，兩人起身，對著七爺拱手問好，七爺拱手回禮，三人坐下。謝雲看著七爺問道：「七爺不在汴梁城，怎麼到這洛陽來了？」
七爺喝了一口茶，笑著說道：「謝軒主暫且不急，還有一人未到。」
謝雲臉上有些疑惑問道：「誰？」
話音剛落，又是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晚輩沙君浩拜見七爺，八爺。」
「沙兄弟。」謝雲再次啞然說道。
沙君浩在封先生的引領下走了進來，對著三人抱拳問了聲好，又對著謝雲抱拳說道：「謝軒主，好久不見，近日來，謝軒主在江湖上可謂是名聲大噪啊，一場牡丹盛會過後，已經躍上天下高手排行榜第四十名了。」
謝雲看著沙君浩臉上的笑容說道：「都是各位江湖兄弟承讓，虛名而已。」
兩人寒暄一番之後，四人在八仙桌前坐下，喝著茶，沉默不語。氣氛，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不多久，聽著七爺一臉嚴肅的看著說道：「謝軒主，當年天雲刀訣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此話一出，沙君浩滿臉驚愕的看著七爺，又轉過頭看著謝雲神情焦急的問道：「謝軒主，此事當真？」
謝雲被兩人話追問的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著兩人點了點頭說道：「牡丹仙子將各種原由說了個明白。」
七爺看著謝雲點了點頭說道：「既如此，那事情我便不再詳細講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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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洛陽來，也是受樓主之命前來告誡軒主，時機尚未成熟，等到時機成熟了，大仇自然得報。」
七爺的話說的沙君浩神情有些焦急，此時的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當年的真相，因為他也是其中受害的一員，他需要給沙家堡五十餘口無辜之人一個交代。
七爺看了沙君浩一樣，又看了謝雲一眼說倒：「謝軒主，還是你來說吧。」
謝雲看著滿臉焦急神色的沙君浩慢慢說道：「若要成仙，必先破天；金陽出世，天雲出山。沙兄弟可曾聽過這一句話？」
沙君浩聽著謝雲的話搖了搖頭神色焦急的說道：「這句話與沙家堡被滅門有什麼關係？」
謝雲嘆了一口氣說道：「金陽出世，天運出山。說的便是沙家堡的金陽典和天雲山莊的天雲刀訣。而當年屠殺沙家堡五十餘口和天雲山莊五十餘口的人，便是江湖上消失已久的超一流高手，名號：尊者。」
「尊者。」沙君浩默念了一句，而後又看向謝雲說道：「那謝軒主可曾查到了這尊者的蹤跡？」
謝雲搖了搖頭說倒：「不曾查到，不過前幾日到時殺掉了一個尊者的分身？」
「如此說來，那尊者並不是一人？」沙君浩問道。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如此。」謝雲一臉平靜的回答道。
「那謝軒主意欲何如？」沙君浩問道。
「我答應過姨娘，不達到超一流的境界，不得向尊者復仇。」說到這裡，謝雲的神情有些落寞，此時的他，不知道當初答應居妙顏這件事是否正確。
七爺聽到謝雲此話，看了謝雲一眼說道：「看來你們已經相認了。」
謝雲看向七爺問道：「難道七爺早已知曉此事？」
七爺呵呵一笑看著謝雲說道：「是，此次你們能夠順利相認，還是奉樓主之命將軒主的事情告訴了牡丹仙子，如此才有後來的洛水河畔之戰，才有你們知道當年的真相。」
「那尊者為什麼單單選擇了沙家堡和天雲山莊？難道就因為金陽典和天雲刀訣？」沙君浩問道。
「這只是一部分原因，而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成仙。」謝雲說道。
「胡說八道，這世上哪有神仙之說，不過是鬼怪異志，話本小說而已。」沙君浩突然站起來大聲說道。
謝雲聽得沙君浩的話，語氣平靜地說道：「沙兄弟且先平靜一下。」
等到沙君浩平復了自己的心情，重新坐下來的時候，謝雲看著他一字一句說道：「世人都有追求一個長生不老的心，江湖人更是。古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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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漢武求仙問道，今有唐宗宋祖煉丹尋葯，何況我輩普通人？」
沙君浩被謝雲的話說的啞口無言，他一言不發，坐在那裡。
謝雲看著沙君浩沉默著，端起茶碗輕輕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沙兄弟，當年你我不過孩童時期，那尊者便已經是名冠江湖的高手，現如今，就算那尊者站在你的面前，你認為你有多大的把我能夠戰勝他，閣下他的頭顱來祭奠已經死去的親人？」
沙君浩依舊沉默不語。他抬起頭，眼神中的那一絲倔強漸漸消散，而後消失不見。他神情有些落寞，低下頭，盯著眼前的茶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七爺和八爺看著一臉平靜的謝雲和一臉失落的沙君浩，心中唏噓不已。他們知道，這兩個遭受苦難的人，總會理解這眼前的一切。謝雲看著沙君浩說道：「如果你自認能贏的了我，那今後你做的事情，我謝雲不說二話，只要你願意，我願意為你兩肋插刀，可現如今，你覺得你能勝我幾分？」
「我......」沙君浩話未出口，卻又停頓了下來。
「我們的目的是為了殺掉尊者，不是為了讓尊者殺掉自己，等我們積累的足夠強的實力，自然便可以報仇，可眼下的我們，實力太差，先要報仇，還為時太早。」
沙君浩聽著謝雲的話，緩緩起身，一臉凝重的看著謝雲，而後抬起手對著謝雲深深行了一禮說道：「軒主在上，受沙君浩一拜，今日若不是軒主開到，沙君浩必定踏出江湖，尋找那殺父仇人。」
謝雲起身還禮說道：「沙兄弟客氣了。」
天色不知不覺間已經暗了下來，七爺和沙君浩在八爺的安排下在街頭的客棧住了下來，而謝雲則坐在屋頂，吹著夜風，看著滿天的繁星，喝著酒，心中感慨萬千。
當初自己為了一心給父母報仇，不得已踏出江湖。現如今，自己也已將上了天下高手排行榜，卻發現，自己距離報仇的那天越來越遠了。他知道，自己在進步的同時，那尊者的實力也在提升，等到自己達到了超一流的實力，自己真的是尊者的對手嗎？
謝雲喝完酒罈中最後一滴酒，起身站在屋頂，自言自語道：「尊者，你洗好你的脖子等我砍下你的這顆頭顱為天雲山莊上下幾十口人報仇雪恨。」
夜空下，一顆流星悄然落下，不知落向何方。
此時，在一個不知名的山村，一名老者突然口吐鮮血，神情萎靡，使得身邊之人連忙上前扶著老者坐下，定眼看去此人面須花白，一雙眼目黯然無神。老者在身邊人的攙扶下，艱難地看著東方既白的天空喃喃說道：「看來我還是走到了最後一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