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一舉定乾坤
在前往田晉中田老爺子居所的路上。
「對了!」顧北言忽然想到了什麼,只聽他對老天師說道:「老天師,有一件事情晚輩不知當說不當說?」
「但說無妨。」老天師道。
顧北言靜默須臾,方才說道:「當年害的田老變得如此模樣的,應該是...」
「呂家...」
「呂家嗎?」老天師望著前方不遠處田老的居所。
「聽聽師弟怎麼說吧。」
在老天師說「呂家嗎」這句話時,顧北言明顯感受到了老天師周身散發而出的氣勢。
雖並不強烈、磅礴,但老天師顯然起了念頭。
而顧北言自然也並非是無端猜測,原因如下。
其一,呂家有前科。
上清派雖然自成一派,但從屬於正一一系,受正一門天師的統領,但迫害上清鄭子布的勢力里就有呂家,八奇技對於他們依舊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其二,端木瑛沒有作案動機,但呂慈必定與端木瑛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其三,劇情記憶中,田老死的時候,只有呂慈笑了。
其四,七十年前的田老被人廢掉四肢,然而七十年後的呂良被呂慈廢掉四肢,這是巧合還是一種出手的習慣?
其五,呂慈在十佬會上就講過,他只認老天師,至於龍虎山?和龍虎山上的其他人,他根本不在乎。
其六,劇情記憶中,當呂良向呂慈問了雙全手,並且把他與田老交流的一幕幕和盤托出之後,呂慈沉默了,他打算讓呂忠用明魂術清除呂良的記憶,但想了一下還是放棄了,很明顯他認為這麼做不妥當。
不僅是呂良不但參與了全性害死田老的行動,而且還被田老發現明魂術就是雙全手的秘密,這兩個秘密如果走漏,那麼呂家就會瞬間萬劫不復。
所以呂慈一不做二不休,廢了呂良,他要把呂良「鎖」在呂家村。而當他得知呂良逃走之後更是急了,他說他要親自去解決他,不再是清除記憶,不再是廢掉四肢囚禁在呂家村,而是直接解決了呂良。
綜上種種,雖不能百分百確定當年就是呂家殘害的田老,但不可置否,論嫌疑,呂家最大。
明明不能確定,那顧北言為何會忽然告訴老天師當年殘害田老的「應該」是呂家?
別忘了,顧北言現在所做的一切,歸根結底,乃是為了徹底改變整個劇情,徹底改變世界線!
更何況,即使老天師不動手,之後顧北言或許也會親自動手。
端木瑛的事情,終歸要一查究竟,終歸是要解決的。
幾十步的路程。
顧北言跟著老天師來到田老居所,田老居所門未關,此時居所中不僅有田老,還有榮山和龔慶兩人。
榮山見老天師過來,隨之恭敬說道:「弟子告退。」
隨著榮山離去,屋中僅有顧北言、老天師、田老和龔慶四人。
田老看著老天師身後的顧北言,注視了好一會兒,方才移開目光看向老天師,不解問道:「師兄,這是怎麼回事?」
「小羽子真的是全性代掌門?」
老天師沒說話,只是側身看了顧北言一眼。
顧北言微微點頭,但並沒有即刻開口,而是將榮山走之前關上的屋門打開,隨之方才看向龔慶。
「跟田老三年肯定也跟出了感情,不然不可能龍虎山上下都未能發現你的身份。」
龔慶目光緊鎖在顧北言身上,一言不發,此時亦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現在的他心情尤為複雜。
震驚、不可思議、恐懼、亦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顧北言走到龔慶身前,輕輕拍了拍龔慶肩膀,笑著說道:「別緊張,真要說你應該感謝我才是。」
「你也不想想,你要是真把田老弄出個好歹,老天師會放過你?」
「到頭來肯定是死路一條,所以說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剛救了你一命,又怎麼會殺你呢?」
「你說是吧?」
龔慶抬頭望著顧北言:「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還以為堂堂全性代掌門被嚇傻以至於不會說話了呢。」顧北言微微一笑,忽然又搖了搖頭。
「不對不對,今晚過後,全性便不存在什麼代掌門了,我接下來又要救你一命。」
「你如果就這樣回去,全性的那些傢伙們肯定饒不了你,所以...」
「去幫我給那些傢伙們帶個話吧。」
「告訴他們,今天晚上9點,在他們經常碰面的那座郊外的廢棄工廠,我在那裡等他們全部人過來。」
「記住,我說的是全部人,記得讓夏老把金鳳婆婆也喊過來,如果金鳳婆婆不想來,就讓夏老告訴金鳳婆婆今晚和無根生有關。」
龔慶像看個瘋子一樣目光尤為震驚、不解的看著顧北言:「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夏老他們憑什麼要聽你的?」
「我的計劃已經失敗了,他們也絕對不會再聽我號召。」
「行了行了...」顧北言側過身子給龔慶讓出一條離開的路。
「怎麼這會兒腦子這麼不好使了,仔細想想我剛才說的所有話,你沒看到老天師和田老他們都已經明白了嗎?」
「快去吧,別耽誤時間,晚上九點,我要見到所有人。」
見顧北言側身讓他離開,見老天師和田老都並未有所動作,龔慶下意識朝門口走去。
與此同時大腦飛速運轉,回想並思索著著顧北言剛才所說的話。
臨到屋門前,只見龔慶倏地回過身來看向顧北言,目瞪口呆道:「你!」
「你...」
「你該不會是想要打算成為...」
「全性掌門?!」
全性掌門,可遠非龔慶這個全性代掌門能比。
要知道上一代的掌門乃是無根生,因此想成為新的全性掌門,最起碼也不能弱於無根生才行。
其難度,不言而喻!
顧北言道:「既然知道了,現在應該明白要怎麼做了吧。」
看著龔慶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樣,顧北言輕笑了一聲:「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震驚個什麼,實在想不明白的話,今天晚上不就知道了。」
「現在都已經快中午了,距離晚上九點不到12個小時,你的時間可不多了,要是今天晚上缺人少人的話,證明你毫無價值。」
「到時全性那幫傢伙們想對你做些什麼,你就只能乖乖就範了。」
龔慶下意識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老天師和田老,隨之逃也似的離開了田老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