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老唐你真牛

老唐邁著方步，一路哼著小曲兒回到家，一進門，正在陪著唐媽吃瓜子追劇的唐然問道：「爸，在外面嘚瑟夠了？」

老唐面帶得意：「那個杜慶貴平時仗著有幾個錢，天天不得了了，小區的路都要走不下他。剛才在我面前嘚瑟，說他兒子78分招飛網考過關，然後問你哥考的怎麼樣，那嘴臉，我看著就煩。」

「爸，你沒懟回去？對這種人，不必跟他客氣。」

唐然騰的一下站起身，關心問道，大有帶著老爸打回去的氣勢。

她知道老爸忠厚善良，老實本分，但當下這個社會，忠厚老實幾乎變成了貶義詞，忠厚代表腦子不活絡好忽悠，老實說明你好欺負，而且欺負你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老唐知道女兒關心自己，得意道：「我四個字回懟——滿分過關。」

唐然伸出兩個大拇指：「牛！老唐，你真牛！牛！」

老唐一臉得意坐下，把一包小蘇煙掏出放在茶几上，端過杯子喝茶。

平時奉行低調做人的唐媽說道：「他爸，你都多大年紀了還跟人家爭強好勝，他嘚瑟你就讓他嘚瑟去唄，咱就當沒聽見，悶聲發大財。」

唐然不樂意了，掐著腰：「媽，你這話我可得批評你，現都什麼時代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一味的善良就是懦弱。」

老唐點頭稱讚女兒，然後對老伴說道：「小然這話沒錯，對誰好，那也得分人，就這杜慶貴，明顯就是想把咱家小毅踩在腳底下墊高他家杜飛宇。欺負我行，但想用我兒子給他兒子做墊腳石，沒門。」

「可......」唐媽欲言又止。

老唐放下杯子：「可啥？有什麼你就直說。」

唐媽道：「咱家小毅雖然網考過關，但他體重超標，體檢能過關嗎？而且我還聽說，高考的成績也得好，才能有資格成為飛行員。」

被老伴這樣一說，老唐不說話了，默默點上一根煙。

唐媽繼續說道：「小毅的班主任說，小毅的成績稍有鬆懈連二本都難，此關鍵時刻，他一心放在招飛上，萬一最後招飛被刷，又沒考出好成績，豈不是兩頭落空？」

老伴說的話在理，老唐點點頭，兒子招飛網考滿分過關，自己一時激動欠考慮，過了幾秒道：「那你說怎麼辦？」

唐媽見老伴兒神情有些低落，沒有了剛才的意氣風發，她心生歉意，老伴一輩子老實，難得一次揚眉吐氣，卻被自己潑冷水，但此事有關兒子的高考大計，又不能不說：

「我養的兒我清楚，肥胖是阻礙小毅成為飛行員的第一個也是最大攔路虎，而他的毅力一直薄弱，減肥多次，但從沒哪次能堅持超過一星期。

你看他最近飯量驚人，想在一個月之內把體重降到飛行員的標椎，這怎麼可能，萬一他強行減肥傷了身體......我覺得，還是讓他放棄招飛，專心備考。」

唐爸臉上流露出不忍：「你考慮的比我深遠，可小毅網考成績這麼優秀，咱硬讓他放棄，不是打擊孩子的積極性嗎？我不忍心。」

「你以為我就忍心？」唐媽說著眼圈有點發紅，「小毅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可以出人頭地的機會，我這當媽的卻要想著怎麼把這機會掐滅，我......」唐媽說著，眼淚終於流了下來，兒子網考這麼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