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趙瑾姝病了
不過隨便他們如何,趙瑾姝為了救文鳶出來,什麼事都照辦。
雖然中間有時候,穆真真會就著蓮子羹的味道來找茬,但是趙瑾姝都還是忍了下來。
就這樣,趙瑾姝便真的就給陸荀做了一個月的銀耳蓮子羹。
陸荀的本意自然是想讓趙瑾姝在給他做飯的時候,想起來她之前對他的感覺,但是沒想到一個月過去了,趙瑾姝不僅對他冷淡,她甚至還將這個當成了一個懲罰。
一晃眼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陸荀倒也是不食言,最終還是將文鳶從地牢里放了出來。
兩人之間的關係毫無起色,矛盾愈演愈烈。
這麼一僵持,一個夏天便過去了。
穆真真因為時時刻刻待在陸荀身邊,久而久之便成了他的傾聽對象。
「你說,本王到底應該如何是好?」
穆真真站在他的身側,看著躺在院子里抱著貓玩鬧的趙瑾姝說道:「王爺不如故技重施。」
陸荀回頭看了她一眼,不是很明白穆真真說的是什麼意思。
穆真真笑道:「王爺不妨繼續與真真之前的約定。現在公主殿下不將王爺放在眼裡,完全就是因為王爺之前對她說過您有多喜歡她,所以她才敢這般的有恃無恐。若是王爺一如從前對真真那般,想必公主殿下,會有危機感。」
陸荀搖了搖頭:「本王現在,連她懷裡的貓都不如,她怎麼會將這種事情放在心上?」
穆真真卻道:「王爺此言差矣,您又不是女子,怎知女子的想法?天下女子都是一般心性,王爺不如試上一試。」
看著穆真真這真摯的眼神,陸荀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
趙瑾姝看著院中的秋海棠又起了花骨朵,抱著懷裡的貓自言自語。
「一不注意,本宮都來到這裡一年了,真是懷念皇城的一切。」
說道這裡,趙瑾姝跟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頭看向身側的文鳶。
「文鳶,皇城有沒有回信?」
文鳶聽到這句話,神情有些許的難看。
「回殿下,沒有。」
趙瑾姝嘆了口氣,抿了抿嘴唇苦笑了一番,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現在,連父皇都不想理她了。
自從文鳶被陸荀放出來之後,趙瑾姝便日日給皇城寄信。
大概說的都是她後悔了,她想回去。
益陽離皇城實在是太遠了,通常快馬加鞭的家書都是需要兩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等到來信。
可是趙瑾姝這次,生生的等到一個季節過去,都沒有收到皇城的任何一個消息。
現在陸荀撕了和離書,將她軟禁在世安苑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
除了寫信給她爹,她是真不知道還有誰能救救她了。
看著趙瑾姝這一副難過的樣子,文鳶試著安慰道:「殿下莫要多想,益陽到皇城本就山高路遠,夏日裡又多雨天,想必是路上不好走,現在沒有回信,說不定是陛下已經派人直接過來了。或許就在路上。」
文鳶的話一點也沒有給到趙瑾姝安慰。
她當時與陸荀悠哉游哉也不過才走了不到三個月便到了益陽,她的父親若是要來接她,怎麼會四個月過去了還沒有到?
與其說是在路上了,還不如跟她說她的信在路上因為各種原因丟了沒能寄出去呢。
趙瑾姝把玩著小貓的毛髮,一口接著一口的嘆氣。
自從程柯死後,趙瑾姝便一次都沒有開心過,這日復一日夫人嘆息聲,聽的世安苑的人都不願意與趙瑾姝親近了。
本以為陸荀不放她走,那她就在世安苑裡一直住著不跟他有牽扯也無所謂。
但是陸荀卻偏偏要招惹她。
七月末,陸荀說是穆真真的生辰。
因著是她的及笄禮,並且看在穆真真在王府陪伴了一年的份兒上,所以陸荀要給她大辦生辰宴。
要辦不辦的其實趙瑾姝也是無所謂,但是陸荀卻借口說趙瑾姝是王府的當家主母,這件事情,要交給她辦。
她是想推脫,但是推脫不了。
趙瑾姝最後直接將這個生辰宴交給了世安苑裡陸荀安排進來的一個老嬤嬤處理。
找的理由是自己的資歷不足,怕給穆真真辦差了。
這事情雖然也不是她做的,但是生辰宴當天的出席是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
因為小貓亂跑,跑進了穆真真的清桐院里。
然後便被穆真真逮住說是很喜歡,要幫趙瑾姝養兩天。
畢竟趙瑾姝這幾天要忙關於穆真真及笄禮的事情,想來應該是養不好小貓。
趙瑾姝自然知道,向來不喜歡貓貓狗狗的穆真真是一定不會突然興起想養貓的。
所以,她在威脅她。
這隻貓算是程柯留給她唯一的念想了,她不想這隻貓有什麼問題出現。
最後還是選擇了出席她的生辰宴。
可是事情並不是她妥協了,就會往好的方向扭轉,妥協的後果是讓別人更加的肆無忌憚,變本加厲。
那日,穆真真當中摔死了那隻貓。
分明是她刻意惹怒了小貓,卻怪小貓無故將她撓傷。
於是一怒之下,便摔死了小貓。
趙瑾姝分明一忍再忍,這種情況是決計不可能再沉得住氣。
她想當場讓這穆真真給小貓償命,但是來參加宴會的婦人們卻都說趙瑾姝心思歹毒。
這到底是誰心思歹毒,分明是穆真真千方百計要取了小貓的一條命,怎得到最後變成了她心思歹毒呢?
穆真真見此,哭的梨花帶雨,一路跑去找陸荀告狀。
陸荀前來所謂的主持公道,也只不過是輕飄飄的說了句:「不過是一隻貓罷了,你莫非還想讓真真償命不成?」
一隻貓罷了,一個木匠罷了。
這些命在陸荀眼裡都不是命。
趙瑾姝在反思,她是當初為什麼會看上陸荀呢?
他到底是哪裡好?
最後,陸荀以趙瑾姝無理取鬧為由,再次將她軟禁在了世安苑。
而穆真真,因為這件事情「受到驚嚇」,陸荀還賞賜了她好多東西。
後來外頭都在傳,益陽王陸荀與青梅竹馬的穆府千金情比金堅,是後來的承安公主在她們中間橫插了一腳。
益陽王雖將穆真真接回了王府,但還是不想委屈她做妾,於是一直在與承安公主商討和離之事。
可承安公主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愣是不願意和離。
還在穆真真的及笄禮上放出瘋貓撓傷了穆真真,心思歹毒,真不愧是皇城第一霸王。
這般流言也不知道最開始是從哪裡傳出來的,總之是越傳越離譜,等傳到趙瑾姝耳朵里的時候,事情已經變成了益陽王想納穆真真為側妃,但是承安公主不同意,還想弄死穆真真。
以往聽到這種流言,趙瑾姝高低都得生個氣,然後一定要將流言查個水落石出。
現在得趙瑾姝卻已經完全沒有了那股子勁頭。
她覺得現在好睏,她好想睡覺。
現在她每天都想一睡不醒,或者說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現代,亦或者回到了皇城也是不錯的。
但是很可惜,每次睜開眼,看見的都是冷冰冰的世安苑。
整個世安苑的人都被陸荀換了一遍,之前跟過來的陪嫁嬤嬤侍女什麼的,趙瑾姝連她們的半點消息都沒有。
唯一留在她身邊的只有文鳶。
文鳶看見趙瑾姝這一會兒又醒來一會兒又睡去的模樣,覺得不太好。
於是便靠在趙瑾姝的耳邊說:「公主要不要起來走走?」
趙瑾姝聽著,只是在美人榻上翻了個身道:「世安苑就這麼大點,怎麼走呢?」
文鳶看了看周圍,似乎確實沒什麼好走的。
這些風景,一眼看過去便都看光了。
但是趙瑾姝這麼一直睡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文鳶想了想道:「聽聞益陽城的菊花種類很多,不如奴婢去弄點花來,咱們賞賞花如何?」
趙瑾姝無精打采,根本不想聽文鳶繼續說下去,乾脆就閉上眼睛自顧自的睡了過去。
剛要睡著,卻聽見外面的侍女齊齊喊了一聲「王爺」。
瞬間,趙瑾姝的睡意全無。
今日是中秋,陸荀是帶著月餅來陪她過節的。
看著陸荀帶著月餅前來,趙瑾姝只是慵懶地倚靠在美人榻上問了句:「你來做什麼?」
「今日中秋。」
陸荀回復。
趙瑾姝這才知道,原來離穆真真的及笄禮已經很過去大半個月了。
仔細一想去年的中秋是怎麼過的來著?那時候的自己好像還很喜歡他。
自己好像還說要給他做月餅吃來著。
但是……
趙瑾姝努力回想,發現自己的記憶好像出了什麼問題一般。
她想不起來,去年的中秋做了什麼?怎麼過的。
算了,想不起來的,說明不重要。
但是她有一點很明確,那就是,絕對不是和陸荀一起過的。
去年都不跟她過,今年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
正在想不通用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喵」的一聲。
趙瑾姝表情怪異地看著陸荀,陸荀一怔,便將懷中用小籠子包著的一隻小奶貓提了出來。
他眉目間看不出來表情,只是簡單的說:「知道你因為那隻貓心情不好,這隻貓是本王特意花重金給你尋來的,算是給真真賠個不是。」
呵,給真真賠不是?
趙瑾姝不想看到他,也不想接過那隻貓。
便道:「拿走,本宮不稀罕。」
陸荀之前只是覺得她就是單純喜歡貓,現在他花了那麼大的功夫才給她找來了一隻差不多的貓,她竟然說不要?
「若是程柯送的便要了是吧?」
程柯?趙瑾姝聽到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雖然她很儘力的在想這個程柯是誰,但是最終還是沒能想起來。
但是這並不影響現在她和陸荀吵架。
「是啊,你送的東西,狗都不稀罕,更何況是本宮。」
趙瑾姝很懂怎麼激怒陸荀,陸荀本來是想著去年的中秋沒能陪她一起過是個遺憾,今年把這個遺憾補回來。
但既然她不稀罕,他又何必這般?
只見他冷哼一聲,將小貓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留下月餅便轉身離去。
看著陸荀的背影,趙瑾姝道:「把你的東西帶走。」
陸荀頭也不回:「你不要就丟出去。」
最後,趙瑾姝還是收下了小奶貓。
是文鳶勸說才留下來的,因為世安苑的日子實在是太無聊了。
這院中的下人都是陸荀的人,看見陸荀對趙瑾姝這般冷淡,這底下的人便也不敢對趙瑾姝太好,或者多說什麼,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說了什麼,到時候羅格死無全屍的下場。
有了這隻貓之後,趙瑾姝的氣色也算是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就是這記憶力彷彿是越來越不行了。
有一次她問文鳶:「本宮是什麼時候來的王府來著?」
她這麼問的時候,正是來到益陽的第二個年關。
文鳶看出來了她的異常,好幾次去書房求見陸荀想要陸荀替公主找郎中過來醫治。
但是陸荀身邊的穆真真卻說:「王爺此番可不能心軟,計策已經見效了,她這般就是在找機會與王爺增進感情。若是王爺此時妥協,前功盡棄。」
文鳶不知道穆真真到底在說什麼,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趙瑾姝病了。
時間越拖越久,趙瑾姝也已經很久沒有問關於皇城的消息。
起初文鳶是以為趙瑾姝是不在乎了,最後才知道,她原來是已經忘記了這回事情。
看著趙瑾姝的病情越來越重,而陸荀仍然是不聞不問。
最後,文鳶決定自己偷溜出府去給趙瑾姝找郎中。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她才剛剛翻出府去,陸荀便帶人圍了上來。
說什麼讓她將趙瑾姝寫的密件交出來。
她哪兒來的什麼密件?她只是單純的想找一個郎中給趙瑾姝治病。
但是陸荀對於這點,絲毫不相信。
趙瑾姝一沒受傷二沒卧床不起。
天天待在世安苑逗貓,生的哪門子病?
陸荀帶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文鳶雖然會幾招功夫,但也絲毫不是陸荀的對手。
交手不過三招,立馬便被生擒。
被擒住的文鳶已然是咬死不承認自己身上有什麼密件,直到陸荀身邊的人,從她身上搜出來一張字條。
文鳶發誓,她身上絕對是沒有什麼所謂的字條。
這個字條絕對不是她的。
但是是不是的不重要,主要是這個字跡,與趙瑾姝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