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線索
「多說無益，與其在這裡猜測，倒不如查清事情真相」
殷靈做出伸手取東西的動作，將胖墩從空間中拿了出來。
剛睡醒的胖墩嘴角還掛著一絲可疑的液體：「吱吱吱？」
天亮了嗎？可以吃飯了嗎？
等它徹底睜開眼，就看到了顧清風帶笑的俊臉：「……吱吱吱」
胖爺一定是還在做夢！噩夢！
「好了，別玩了，幫我找人」殷靈按住蠢蠢欲動的胖墩，快步走向被陰影覆蓋的角落。
幽暗的小巷中，這個角落顯得是那麼的普通，然而靠近后濃郁的血腥味卻在不斷的提醒靠近的人們，這裡一點也不普通。
「我都沒有告訴你位置，你居然這麼快就發現了」
顧清風跟了過來，甚至還有興緻逗弄耀武揚威的揮舞著爪子的胖墩。
殷靈的右手微不可見的抽動了一下，面上卻不動聲色：「這麼重的血腥味，我怎麼可能聞不到」
顧清風眼中似乎有流光劃過，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自然而然的問道：「怎麼查？」
有時候殷靈都懷疑，顧清風究竟是真的不好奇，還是…猜出來了。
殷靈將胖墩放在用鮮血畫出的圖案旁邊，即使血液已經乾涸成黑色，圖案依舊嚇人，和顧清風用靈力描繪的一模一樣。
「找到他」殷靈命令道。
雖然晶晶獸一族智商極低，但是胖墩做為個中異類，可以聽懂理解簡單的人類語音。
聽到殷靈的命令，即使還想和顧清風大戰三百回合，但它還是出於契約獸的本能去嗅地上的圖案。
「吱吱吱」
胖墩揮舞著爪子想表達什麼，奈何兩人都不懂晶晶獸的語言，看的是一臉懵。
「吱吱吱吱吱吱！」胖墩一爪指著圖案，另一個爪子在空中揮舞，好像在畫些什麼。
顧清風將靈力聚集在指尖，按照胖墩的動作在空中作畫，不多時就畫出來一個……或者說被一條線貫穿的三個球。
這……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陷入了沉默。
殷靈也突然懷疑自己的智商，為什麼會讓一個出了名的沒腦子去做這麼費腦子的事？
盤在殷靈手腕上裝擺設的白封突然舔了舔嘴角后開口：「主人，你看這像不像糖葫蘆？」
糖葫蘆？！換個角度看問題，殷靈嘴角微微一抽，別說，還真像。
等等！糖葫蘆？！
給胖墩買過糖葫蘆的就兩個人，一個是剛入明城時季恩奇買的，另一個……玄翊！
「你是說…玄翊？」殷靈一邊問，一邊點亮了通訊玉簡。
另一邊的玄翊接通的很快，小小的玉簡上方浮現出了一個小小的玄翊。
看著冷著臉卻眼中滿是呆萌的玄翊，殷靈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倆玩意真的能幫到忙嗎？
懷疑歸懷疑，該問的還是要問的：「你見過這個嗎？」
玄翊仔細的看了會地上的火紋煉屍紋，才緩緩開口：「沒」。
線索啪的一下就斷了。
胖墩微微歪頭，似乎不太理解為什麼玄翊會搖頭，不應該是點頭嗎？
「吱吱吱，吱吱吱」
胖墩突然直立起身子，然後吱吱大叫了一聲向後倒去，緊接著裝出一副受傷的樣子踉蹌的跑向殷靈。
玄翊像是想到了什麼：「元嬰傷我？」
被玄翊提醒的殷靈猛地抬起頭，差點撞到了身後看戲的顧清風。
「怪不得……紋路在掌心而不是胸口」
殷靈低聲喃喃道：「這樣就說的通了」
「什麼紋路？」顧清風微微彎腰，幫殷靈把因為動作幅度過大而弄亂的頭髮理順。
不太適應被人接觸的殷靈微微皺眉，側身後退了半步后才道：「玄翊早在使用游龍聚靈盞時就中了火紋煉屍術，後來和他交手並傷了他的人…是他」
說到那個他，殷靈指的赫然是地上的血圖案。
「你還有印象嗎？給我形容一下」
玄翊為難的皺起了眉，他最是不擅長與人溝通，但沒辦法，看著殷靈殷切的眼神，他硬著頭皮開口：「男，虛，陰險」
這……
殷靈和顧清風同時沉默了。
殷靈：「要不然，咱們還是試試千里追蹤秘法吧」
顧清風：「雖然有後遺症，但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玄翊：「……」？？？
帥哥懵逼.jpg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追蹤秘術需要被追蹤人的因果物件才能施展，現在兩人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施展秘法。
殷靈嘆了口氣，對著玄翊道：「那人多高？約莫多大年紀？你看到臉了嗎？」
玄翊想了想，對著自己的耳朵處比劃了一下，示意這是身高，然後又道：「面具，看不到」。
一米七八左右，看不清臉，是個男修，元嬰修為，實力差勁。
這是目前兩人能知道的所有線索。
殷靈看著地上的血圖案，沉思道：「我本以為那人實力差是因為煉屍化道，學藝不精，現在看來…應當是靠丹藥提升修為或者…」
顧清風補上她的後半句話：「或者是身上帶傷，實力發揮不出來」
在天極大陸上，元嬰修士是大宗長老，小宗宗主的實力，不說多罕見，但是也絕對不多，而這明城中的元嬰更少。
「從結果來看，我還是傾向於明家內鬥」顧清風說。
確實，殺了小攤販，最後的目的都是為了打壓明家二脈，而明家在明城中並無敵對勢力，內鬥的可能性最大。
眼看懷疑對象又要偏向明鈺，殷靈似笑非笑的問顧清風：「既然是明家內鬥，你摻合什麼？」
誰知道這顧清風並沒有絲毫隱瞞：「明家家主托我查明此事」。
明家家主為什麼托你一個外人去查？說要去幫你的雲通老頭又去了哪裡？既然是明家家主指派，為什麼要暗中調查？
殷靈心中的疑惑不少，她卻沒有問出口，且不說顧清風會不會說，即使說了，她也沒有辦法判斷真假。
兩個千年老狐狸對視一眼，大家都有秘密，誰也別為難誰。
「我還有問題，既然是明家內鬥，為何會牽扯到玄翊？而且那人如若真是實力不濟，為何能從煉屍魔修手中逃脫？那人若是受傷，又是否是在魔修手下受的傷？他殺了多少人？全都能指向明家內鬥嗎？」
殷靈一條條的將她的疑惑列出，等待顧清風的解答。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顧清風還是無奈道：「我只知道那人在殺了小攤販后又連殺三人，目前看來，那三人與明家並無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