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想省錢
羅思媛雙頰微燙，不自在地拉了拉衣服的下擺，問林懷瑾：「怎麼樣？」
「好看的哪！」女老闆熱情的道，抬手給羅思媛整理了一下頭髮，「這頭髮也好，又黑又亮，襯得這衣服更好看了！」
林懷瑾目不轉睛地看了羅思媛好一會兒，才緩聲道：「好看。」
羅思媛忍不住抿嘴微微笑了起來，黑亮的雙眸也變得亮晶晶的。
「我就說好看吧？」女老闆調侃二人，「他看得眼睛都直了，可見多好看。這身衣服正合適你，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再沒比這個還合適的了！」
羅思媛也覺得合適：「那就這套了？」
兩人都是乾脆的性子，也沒想著要去別的地方再看，就定了下來。
「那我給你們包起來！」做成了一單生意，女老闆笑得更加熱情，「還是你們就這麼穿著？一會兒得去照相吧？」
「老闆，你先別急，還是先說說多少錢啊。」羅思媛笑道，「剛才可說好了要給我們便宜點兒，我們兩個剛結婚，手裡也沒多少錢，不能為了一件衣服把錢都給花光了。」
「你放心，我要的價格絕對是最良心的，這套衣服，十八塊錢。」
羅思媛擰眉：「這麼貴？我一個月都不一定能掙十八塊錢，不能再便宜點兒？」
女老闆忙道：「哎喲，這價格就是進貨價了。你看看這做工，這用料，這裡面的棉花可是上好的棉花。你摸摸，這麼厚實，你穿個十年八年的不成問題，十八真的沒有和你多要！」
「我當傳家寶啊，還穿十年八年？」羅思媛擺手表示拒絕，「十二塊，不然我也不要了，太貴了……」
眼角餘光見林懷瑾似要說什麼，她一把拉過他，示意他別開口，講價這事兒還是她更擅長些。
和女老闆你來我往，講了半天，女老闆終於勉為其難的道：「十六塊錢，再不能少了，這真是最低價了。結婚一輩子就這麼一次，多花點錢難道還心疼？」
十六塊，羅思媛猶豫了一下，回頭詢問地看了林懷瑾一眼，見他微微頷首，便道：「那行吧，十六就十六。」
女老闆笑道：「好嘞。我跟你說，別人我可不給他們這個價格。這不是你是誠心要，又是為了結婚。」
羅思媛進試衣間去換衣服，就聽女老闆不停地對林懷瑾誇讚兩人：「你們兩個長得可是真真的好，那是一看就是一對兒的。看你像是讀過不少書的，身上帶著那股兒勁兒。看了你們兩個，才知道什麼叫郎才女貌。」
聽得羅思媛都不好意思了。
「對了，你們還要照相嗎？現在照相館正在做活動，你們不去看看，拍個結婚照留個紀念？這麼好看，不拍個照片可惜了。」
林懷瑾清冷的聲音傳來：「去。」
女老闆忙喊：「妹子，你別換了，既然要去拍照，直接就穿著去唄。」
拍照留念啊，羅思媛猶豫了一下，把換下來的上衣又穿上了，褲子就算了。結婚的時候不覺得，但這麼一身紅彤彤的平日里穿其實很辣眼睛。
她來的時候自己穿的褲子是黑色寬腿褲，和上衣倒是能搭配起來。
女老闆把羅思媛換下來的衣服裝起來，林懷瑾付了錢。她又從櫃檯里出去一隻頭花，是新娘子常常佩戴的那種，兩朵紅色花朵，用細鐵絲串聯，上面還裝飾有用塑料串起來的小珠子：「這個送給你們。」
女老闆把頭花塞進羅思媛的手裡，笑道：「祝你們長長久久，恩愛一世！」
「謝謝！」羅思媛忙道謝，「謝謝。」
林懷瑾的笑意也更加真切：「多謝。」
兩人出了服裝店，寒風再次撲面而來，但這次，羅思媛一點兒也不覺得冷。只是看看身上紅艷嶄新的衣服，和林懷瑾唇邊淡淡的笑意，她便覺心裡暖了起來。
「走吧。」林懷瑾牽著羅思媛回到驢車旁，「我們先去照相，你再去賣東西。」
「好！」羅思媛點頭，「我們的結婚照。」
林懷瑾道：「這是現在的時髦。不過能留下相片是好事，將來便是年紀大了，也能看著懷念。」
羅思媛點點頭，有些心疼地說：「就是太貴了。這套衣服就要十六塊錢，照相又得好多錢吧？」
「錢你不用擔心。」林懷瑾不甚在意，「我有些積蓄，別的不說，結個婚，給你買身新衣服，照個相的錢還是有的。你也不用為了一兩塊錢和老闆爭論那麼久。」
「就算你不缺錢，省下來一分還是一分哪。」羅思媛說，「掙錢不容易，一兩塊錢也是錢啊。」
她想兩個人能過得長久順心，她就不能不拿他的錢當錢，兩口子過日子沒有這麼過得。現在不缺錢還好，若是哪一日真的缺了錢，現在的大手大腳，不知節儉，就可能成為兩人之間的導火索。
不過聽到林懷瑾這樣說，她還是很感動。這個時候他願意花這麼多錢，就為了給自己一個體面的婚禮，不管他是不是現在就愛上了自己，這份心意，也足以讓人動容。
羅思媛心下感動，跪坐在驢車上趴在林懷瑾的肩頭，就算被冷風吹得臉蛋兒通紅，也不覺苦。
照相館離得也不遠，走過兩條街就到了。窗玻璃上貼著各種相片，有老有少，不過多的還是一男一女的結婚照。
走進店裡，照相館的人一看羅思媛的這身衣服，就知道他們是來照結婚照的了
兩人相貌出眾，一個男人熱情地迎上來，雙眼發亮：「兩位是來照結婚照的吧？」
「是。」羅思媛問，「聽說你們在搞活動？什麼活動啊？」
「那我先恭喜兩位了！活動是有的。」男人介紹說，「就是，要是你能照完一卷膠捲的相片，我們就另外送五張。」
「一卷膠捲是多少張？」
「一卷可以出片十八到二十張，價格是二十五塊錢。」男人笑道，「我們用的是好的膠捲，所以出的照片也好。你們看看。」
他讓兩人看他壓在櫃檯玻璃下的樣片：「清楚、顏色好，絕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