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析得有理
李二總覺得這小子不簡單,難道他真是神仙附體?
李二試探著問:「你覺得有皇位要繼承的,就一定在意那繼承皇位的兒子?」
李輝不屑道:「遠的不說,就說現在這李二,他要是能看上那李承乾才怪!」
李二被餅子的渣嗆得咳嗽了幾聲,比兩個大拇指稱讚:「好小子,有眼光,你猜當今皇上能看上哪個?」
李輝邊吃餅子邊說:「哪個?哪個都看不上!」
「說起來現在這皇帝李二心狠,什麼弒兄逼父,都是扯,他那是被逼的,不殺建成元吉,他活得過七月初二嗎?」
「再過十三天,正好過鬼節。」
李二眼淚都出來了,看看,這才是親兒子,總算替他說句公道話。
李輝又給李二添上碗蜜茶,催促:」大叔再喝點順順,看把你嗆得,眼淚都下來了。
「我這是蜜茶是花茶兌的,喝多了不影響睡眠。」
沒等李輝動手添水,李二自己拎起大銅壺給自己滿上,示意李輝繼續說。
李二擺手催促:「繼續說,不用理會我。」
李輝就著高興,繼續說:「長孫皇后嫡出的三個,李承乾和李泰全廢了。」
「其實李二最喜歡李恪,可長孫無忌他們能答應嗎?」
「立李恪一定會朝廷大亂,現成的小辮子在人家手裡攥著,誰讓李二當年沒管住褲腰帶,跟隋朝的公主有一腿。」
蜜茶也拯救不了李二的咳嗽了。
李輝也抿了口茶,繼續分析:
「咱不是說其他的皇子不好,而是剩下的皇子里,還有能擔當大事的嗎?」
「除了李治,剩下的無論立誰,都免不了一番手足相殘。」
「只有李治老實,心軟,會善待兄弟們。」
李二就是這麼想的,順著李輝的話點頭。
李輝突然來了句:「但是,李治的優點,也是他要命的缺點。」
剛覺得舒服點的李二,正襟坐好,豎起耳朵聽李輝的轉折。
「李二活著,那李治就是完美的繼承人,一旦李二咽氣,長孫無忌第一個就得幹掉李恪。」
「該流的血,一滴都不會少。」
李二看著李輝那篤定的眼神兒,軟軟地癱在椅子上。
誰知李輝繼續說:「李治上位,剛開始也就死幾個優秀的兄弟。」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李治沒有殺伐決斷的能力,這江山還會姓李嗎?」
「李治登基之後,長孫家一家獨大,先排除一波異己。」
「再過些年,李治那柔弱的小身子骨兒頂不住的時候,後宮的溫香軟玉幫著料理一
下朝事,那是不可避免的。」
「外戚干政都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最終拿到江山管理權的人,不但不姓李,還得把李家子孫殺個乾淨。」
「李治並不是李二的續命良藥,甚至他是李家江山的子孫嗝屁丸。」
「可不立李治,眼下沒有更合適的人了。」
李輝甚至俏皮地聳聳肩膀,居然還露出事不關己,幸災樂禍的笑。
李二心裡篤定地說:「有,朕還有一個明白兒子,他才是朕最後一張底牌。」
「輝兒的身份,必須瞞住了,他才不想要拿什麼子孫嗝屁丸去賭大唐的明天。」
李輝的一番話,驚得李二出一身透汗。
瞧著李二半個餅子在手裡都掐出水了,也沒有繼續吃的意思。
李輝不好意思地說:「大叔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吃不慣也是有的,要不我請大叔進城吃酒?」
李二連連搖頭說:「不去,我就喜歡和你聊天,咱們在家說。」
瞧瞧這茅屋,李二就算有心陪兒子住一晚。
可也住不下這爺倆。
屋裡的小炕上,都擺滿了李輝要賣的糖和鹽。
做了一回投資人,李二還是頭一次對自己投資的商品有了興趣。
挑起些白糖嘗嘗,果然比皇宮吃得都好。
怪不得這孩子偷摸販賣這幾天,就賺了這麼多錢。
再舔上一口那精鹽,李二想砍了鹽政衙門當差的狗頭。
見自己最大的股東,肯定自家的商品。
李輝大方地說:「叔兒,您真心疼我,小子必定不辜負您。」
「今後我不論做什麼生意,都給您三成股。」
「糖和鹽的利潤,咱倆一人一半。」
李二缺錢嗎?當然了!
李二勵精圖治,想治理個盛世出來,洗刷自己弒兄奪位的污名。
發展國家缺銀子怎麼能行?
兒子一定能讓大唐經濟繁榮,就這白糖和鹽兩樣兒,賣到哪兒都是大筆金錢入賬。
李二鄭重鼓勵李輝:「好小子,一定要擴大生產,缺銀子和大叔提。」
「以後咱就是親爺倆,誰跟誰都別客氣。」
李輝附和的笑笑,心說這就是金錢的力量。
李輝提議蓋作坊,李二立刻點頭。
反正也沒地住,李二告辭前讓李輝先去縣城裡買個店鋪,蓋房子的事兒,他安頓人來辦。
李二這回給兒子放下一萬兩銀票,讓他放開手腳儘管去做。
覺得自己這千里馬總算遇上伯樂,李輝激動地把炒雞蛋都吃光了。
想了一晚上,應該買下左右兩家的地方,擴一個作坊。
縣裡再盤下一個店鋪,正兒巴經開門做生意。
一萬兩銀票足夠折騰這些,還能再買些田地,實驗一下現代高產稻米和小麥。穿到古代也不可怕,有日常簽到的積分,換一些現代的物質和種子。
唐朝的地就算再貧瘠,也能養出金母雞。
哼著小曲的李輝,心說這個大叔,聽人家的故事都聽得一驚一乍的,還挺入戲。看來自己還有說書的天分,我就說嘛,聰明的人在哪都餓不死。
第二天天亮,一個眼圈兒漆黑,精神萎靡,身穿圓領絲織長衫的山羊鬍老頭敲開了茅屋的門。
拿出卷好的紙,上來就說:「公子爺,我是來給您設計工坊的。」
「我們的工坊佔地七百八十二畝……」
李輝趕緊攔住他說:「等等,加上我左鄰右舍的房子,一共也不過二十幾畝地。」山羊鬍理所當然地指著官道:「這片到官道,都圈上了。」
李輝邊往外推山羊鬍出門邊說:「你找個郎中,吃點合適的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