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一躍成了皇姑父
車架抵達皇陵，眾人一一下車，站立。
霎時間，所有人都心有靈犀般齊齊望向太后的車輦，都想一睹馨寧公主之芳華。
別說是前朝的肱骨之臣，就連後宮的嬪妃與皇子皇女，都少有人見過馨寧公主的尊顏。今日有此機會，自然個個都按捺不住好奇心。
太后的車輦前，香絡姑姑和綠卿站在車外，綠卿向上處伸出右手，香絡則是掀起車簾。
馨寧和太后對視一眼，盈盈一笑，正彎身出去。
眾人都伸長了脖子，等待馨寧公主降臨塵世。
先是一隻玉手搭在綠卿的手臂上，接著是一隻緋紅色綉著牡丹花的繡鞋，耀眼奪目。
再是插著金步搖，梳髻整齊的秀髮映入眾人眼前。以及一身絳紫色高貴的宮袍，上面綉著繁複的花紋，和一團團祥雲。
隨著馨寧緩緩下了車輦，眾人才看清馨寧公主的絕色容顏。
冰肌藏玉骨，柳眉積翠黛。月樣容儀美，杏眼閃銀星。
太后也隨後下了車輦，站到馨寧旁邊。
眾人齊呼：「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太后未有言語，而是牽著馨寧走到南鄢皇帝司寇懷宇前面。
「母后萬安。」司寇懷宇有禮道。
「皇兄。」馨寧莞爾一笑道。
寒暄問禮過後。司寇懷宇走在最前面，其次是太后和馨寧，皇后和太子。其餘人都跟在後面，拘謹緩慢走向皇陵。
南鄢的皇陵，埋葬了南鄢三百年來的七位君王，以及一眾嬪妃和皇嗣。
負責守皇陵的官員和衛軍早已等候多時，齊齊排列站好，迎接天子駕攆。
其中有一人站在前面，氣宇軒昂，英姿出眾。
眾人見皇帝到來，齊齊跪下，高呼：「臣等恭迎皇上，皇上萬安。」
司寇懷宇停下腳步，看著那同樣跪在地上的人，緩緩說道：「晉辭。」
司寇晉辭，先皇的皇子之一，也是如今除了司寇懷宇，唯一在世的皇子。
其餘的在爭奪皇位的大戰中，早已和歷史化作塵土，流逝在歲月里。
司寇晉辭抬頭，眼神平淡，回了句：「皇兄萬安。」
那時，司寇晉辭是太后力保留下來的，司寇晉辭的母妃於太後有恩，千求萬求，才讓司寇晉辭有活命的機會。
「在這裡，可還習慣？」
司寇晉辭在新皇登基之時，就被遣送到皇陵守住，終生不得離開皇陵，直至死亡。
「多謝皇兄挂念，臣弟一切都好。」司寇晉辭平緩答道。
「皇兄。」馨寧此時喚了一聲。
在馨寧走過來的時候，司寇晉辭就已經注意到她。
先皇在時，與太后交好的嬪妃的兒女，大多見過馨寧。司寇晉辭小時候，也曾看望過病榻上的馨寧。
「馨寧，你的病好了？」沒有起身，依然跪著，關心問候著。
每年的皇家祭祀，馨寧都沒有來，今年，格外不一樣呢。
聽說，南鄢的馨寧公主被北淮國君封為北淮皇后。
「只是能出來走動走動。」馨寧笑笑說。
不再多說什麼，司寇懷宇領著眾人走向祭台。
焚香，跪拜，虔心向先祖祈福。
庇佑我南鄢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庇佑我南鄢國運昌盛，人民安樂。
庇佑我南鄢永傳後世，留名千古。
司寇環宇跪在蒲團上，手持燃香，三拜后，起身將香插在香爐上。
其餘人都跪著，三拜磕頭。
接著，司寇懷宇站著手持酒杯，祭天祭地祭四方。
跪著的群臣也接過酒杯，跟隨司寇環宇的動作。
先是向上一敬，祭拜上天。再是向下一敬，祭拜大地。左右前後各一敬，然後將酒杯推向前方，面對祭台，再敬拜皇室先祖。
最後，傾倒酒水，灑落在身前，一道水漬。
司寇懷宇這時，轉身面對群臣。高呼道：「天佑南鄢！」
群臣放下酒杯，雙手交疊，叩拜在地，高呼：「天佑南鄢！」
氛圍莊嚴肅穆，拘謹嚴正。加之皇陵本存在的寂靜與幽深的壞境，令人不得不提著一顆心，懸著，生怕出了什麼差錯。
群臣祭拜后，紛紛立在祭場兩側，挺直胸背，一絲不苟，臉上沒有一絲含糊。
祭祀官員領著一群身穿黑紅相間衣袍的人入場，他們頭插羽毛，手持祭祀用的紅架子，共六十四人。
緊隨在後的，是手持樂器的人，立在後方。
奏樂器，舞蹈起，是祭祀專用的八佾舞，一場大型的祭祀舞蹈正式開演。
音樂聲渾重鏗鏘，舞步由整齊到迷亂，再到整齊。
有一男子領舞，高聲唱著祭祀歌，《郊祀歌》。
帝臨中壇，四方承宇，繩繩意變，備得其所。
清和六合，制數以五。海內安寧，興文匽武。.........
禮畢，眾人再次跪地叩首。所有祭拜禮儀完之後，已是正午時分。
司寇懷宇領著大臣在皇陵視察，詢問皇陵的情況。宮中女眷則是在皇陵的殿中稍作歇息。
容珏和一眾皇子站在一處，時不時看向靜姝。靜姝也偶爾望向他，眉眼含笑。
而燕婉則是關注著容珏，自然，燕婉的小動作，沒有逃過檀妃犀利的眼睛。
和明妃一樣的心機深，居然敢把心思打到容珏頭上，也不怕偷雞不成蝕把米。若是真的把心裡的想法付諸行動，怕是要落得比明妃更加不堪的下場。
「馨寧，累嗎？」太后拉著馨寧坐好，親切問著。
「母后，不累。」馨寧笑著搖搖頭。
殿內不少的嬪妃都默默觀察著這位深居安華宮的馨寧公主，一花壓群芳，讓不少人都自嘆不如馨寧公主容顏傾國。
其中有一人，坐在檀妃不遠處，嘴裡碎碎念道：「難怪北淮國君看上了馨寧公主，長得這副天仙容貌，任哪個男子能不心動呢？」
檀妃聞言，笑笑，置之不理。宮裡的人，大多嫉妒別人長得比自己出眾。
看向聲音傳來處，是麗妃，自明妃失勢后，麗妃深得皇上寵幸，如今也是後宮里佔得一席之地的人，一臉子的狐媚相，身姿婀娜，吳儂軟語。
皇子聚集處，有悉悉索索的講話聲。
「容珏，以後我們都得喚你一聲皇姑父呢~」明妃的三皇子司寇宏黎取笑說道。
司寇懷宇年齡較大的幾個皇子，都與容珏是認識的，小時候都在太學里念書，交情不錯。
「是啊，是啊，皇姑父，以後可得罩著我們。」四皇子司寇湛翔也跟著起鬨。
容珏無奈笑笑。一躍成了皇姑父，這感覺，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