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軟骨散

第二百七十四章,軟骨散

尉遲均插科打諢般的話,也許只是活躍僵硬氣氛,雷風起的耳朵卻隨之發熱,直到耳朵尖滾燙,根據對尉遲均的了解,也可以認為他影射自己和小虞,故意用「你們倆個」這樣措詞,但偏偏內心歡喜,沒來由的願意淪陷,拿不出反駁的話。

好在虞霧落為辦正事來的,她隱語罵國公府是狗熊一樣的窩囊,被尉遲均揭穿后,陪他調侃幾句權做歉意,一直笑謔下去大可不必,她和國公府均是初次相識,又有男女之別,沒可能剛認識就熟悉如知己。

對尉遲均點一點頭,就像畫個短句后的句號,板起面龐還是和國公說話:「有雷七兄作保,是了,他就是一直說要登基的雷風起,現在你肯相信我祖父走出家門,一心為公吧?」

國公嚴肅的詢問:「雷三將軍,請問你打算登基嗎?」

雷風起搖頭:「不。」

「那你如遇時機合適,你會登基嗎?」

國公到底老辣,他和四平侯一樣看出雷風起大可以借勢登基,只要他的兵馬足夠,而名聲不早就打出去。

兵馬缺少不是原罪,國公府麾下有數萬兵馬,比鬼子關邊城還多。

國公目光里有什麼閃動,從龍之功總是驚人的一種,很多時候福澤後代,世襲罔替也屬常見。

虞存也是聽到雷七就是雷風起,就頓悟四平侯揣著的鬼胎,立即就警告四平侯。

這些都是世事幹練而又仕途老辣的人。

虞霧落不是,在國公的話出來后,不由得大吃一驚,這才想到雷七兄尚有登基的可能性。

雷風起在咄咄逼人的目光里看著她微微笑,堅定的道:「不!」

他只要小虞,就此生足矣。

倘若他登基,小虞定然懷疑他從小香山開始就是一場詭計。

天地良心,他當時真的只想抓個採花賊,只想到為民除害,除掉一害是一害。

在目光里堅定的表決心,嘴上回答國公,眼神回答虞霧落,大家都看得到。

雷一文姐妹笑生面頰,短短鐘點里,已是她們的好知己,能再進一步那叫喜出望外。

高山翻眼譏笑,如果他一定不知趣在這裡插話,就會笑話雷風起不聽小虞兄弟的不行。還要加上一句,那是我兄弟。

而可想而知,事先不知情的趙亭功被雷風起真實身份雷的不知所措,直到此時還沒有回魂,他茫然跟著雷風起眼神看向是客廳上唯一沒看出所以然的人。

尉遲均笑容加深,他得到想要的答案,四個舅哥里有兩個怕妻,哈哈,大舅哥雷風涌也是也是。

二舅哥雷風雲?

自二舅哥開始就都沒有成親。

汪氏默默打量,屏氣靜神等公公發話,自她過門只管家務小事,新帝人選之一進家門這等大事,由公公當家。

國公父子對雷風起的回答略有失望,尉遲源動動嘴唇想說什麼,掃掃人數眾多就沒有說,國公則是塌沒眼皮,收斂精氣神,像是日頭一剎時黯淡無光,他只不過是個老人。

「好吧,洗清白也要緊。」國公淡淡道。

虞霧落怕他再說出什麼不受自己控制的話,與人交談,特別她按祖父吩咐前來,說的不是家國情懷就是壯志豪情,國公鼓動雷七兄奪帝位,這等於掀起另一場內戰,這與二郡王沒有區別。

她到此,從雷七知己的角度上,不情願雷一文嫁進國公府,國公分明是個老狐狸,見利就忘義,萬一他把雷七兄說動,他可以把雷一文頂在頭頂娶進門。

啐。

哪怕尉遲均一片深情,成親卻不僅是一對人的事情,還要考慮到家庭和親族,這門親事不穩當。

虞霧落握住雷風暴的手,順手幫他拎另一隻西瓜錘:「話已說盡,就此告辭。若再有人作亂,國公你依諾踐言固然英雄不減,你若趨勢伏低追求名利,自然有其它乾坤支柱站出來。」

傲氣出來,曼聲吟道:「九州之鼎,應運而生,名不符實,後人替之。」

這個時候發現握住雷風暴的小手有些早,此時還要放開,虞霧落雙手一抱拳:「告辭不送。」

「咣當」。

雷風暴放下沒被握住小胖手裡西瓜錘,胖臉肅穆也是行禮:「告辭,再也不見。」

把抱拳打開,對尉遲均勾起手指:「均大哥,咱們走。」

虞霧落還沒有來得及笑,國公出聲阻止:「且慢,你不妨在我家裡住上幾天。」

虞霧落敏銳的看向雷風起,唇邊又噙不悅:「有話當面說,背後弄鬼我不會答應。」

雷風起立即附和:「凡事,我聽小虞兄弟的。」

國公瞄瞄他們兩個人,慢條斯理的道:「遠路而來,夫子可好,我還沒有細細的問呢,再說,名聲在外,我有,還是出城露宿,都沒有在我家更安全。多年不見虞夫子,我對他還是有情意的。」

國公看看高山:「就有剛才有人潛入我家,到這客廳之外,你也發現,他叫什麼?小喬?」

「小俏。」高山道:「公兒爺,你不許傷她,小俏是我媳婦兒。」

國公呆若木雞:「什麼什麼?公兒爺,你在稱呼我嗎?」

「對啊,太平侯、四平侯、平江侯、寧江侯、許昌侯,我就叫他們猴兒爺,他們個個喜歡聽,你是國公,自然就是公兒爺,這樣容易上口。」

雷風起白一眼給高山,虧你記得清楚,太平侯平江侯寧江侯是你見過的,你記得住也就罷了,一直知道四平侯是我姐丈,你記下也成,許昌侯在廣陽城相見以前沒見過,你居然把他也捎上。

高山滿面堆笑等著國公回話,裝看不見。

國公一記拂袖給高山:「咄!休得胡言。這是個什麼鬼稱呼。」

雷風暴重新來了精神,把雙手西瓜錘拎起,沖著高山又是一聲喊:「呔,小鬼,咱們繼續再跑三百回合。」

高山轉身:「咄,休得胡言。你別理我。」

「不理就不理。」雷風暴繼續對虞霧落笑臉:哥哥,咱們在他家住,還是出城去?」

「住下吧,等把追蹤你們的人解決掉,再走不遲。」尉遲均也道。

他下面的話給祖父:「一文跟著舅哥走,我跟著一文走。」

國公點頭:「嗯,無敵的名聲,不過多一個人保護她完成虞夫子交待的事情,早一天河山靖寧。去吧。」

虞霧落死死壓住內心涌動的敬佩,不讓它們輕易冒上心頭,再就暴露到神情里。

姜果然老的辣,國公這就猜出祖父另有交待像是不難,可他說出來就平添震撼,讓人有些想服氣。

可印象分太差,虞霧落現在不想敬佩他。

尉遲均帶路,請他們都入住雲來院客房,顧名思義,客似雲來,這是國公府最好的客房。

國公府除去顧惜兵馬還不接受昭勇郡王府的姑娘,其餘招待上沒有差池。

......

更夫的腳步留下月光里梆聲,三更寂靜入夢,天地間亦如夢幻。

黑衣人自街頭巷尾走出,十幾個人分散開來,把國公府圍成半圓。

對著正門匾額的兩個黑衣人躍躍欲試,看似為首的他們也無法抵擋無敵這樣的期待,還有伴隨天道十三式出來的財富之說、長生之說。

「薛猛虎可是在你我眼前爆體身亡,但他承受不住的丹藥,你我素練硬功,我門派硬功也是天下一絕,你我不見得承受不住。」左邊黑衣人濃髯紫面,帶著志得意滿。.

「正是爆體身亡這幾個字妙不可言,丹藥沒效力的話,就不是這結局。」右邊黑衣人搖頭晃腦,興奮讓他眉飛色舞。

「天道的秘密啊......」兩個人共同說出這句話,對視一眼,嘿嘿笑出聲。

在過往的天道門派如曇花一現,他們露出蛛絲馬跡之後,就循入山林河海尋不見。

這一次出來的天道傳人江湖上搜集資料較全。

欽差也好,官員也罷,法隱去形跡,有虞家那麼大的目標在,找他不難。

就像迎接雷風起登基這種事情,無端渥熱順興郡王的心、慶昌郡王的心,鐵翼郡王府、唐古郡王及其它還沒有暴露在表面的人也熱度騰騰,不過是大家都在想,昭勇郡王府可以染指帝位,那憑自家實力更不應該退後。

既然行蹤唾手可得,試試得到天道門派的秘密,天下第一、富可敵國、長生不老......是每個人心中所想。

和這些非凡的目標相比之下,手握兵權的尉遲國公府也就不算什麼,屬於可以忽略的那種。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野心人的眼裡,富貴險中求。

窸窸窣窣的動靜出來,國公府門外這街的兩頭,各出現一個黑衣人,在他們的腳下潮水一般的蛇蟲蜂擁趕來,密密麻麻的讓人頭皮發麻。

紫面濃髯的黑衣人和右邊方臉豎眉的黑衣人齊聲道:門下錢兄弟手段,果然名不虛傳。」

國公府的兵馬哪裡是蛇蟲對手呢?

這兩個黑衣人再次露出自得的笑,敢追上怎麼能沒有非常手段。

蛇蟲后的一個黑衣人也笑得得意:「好說,但兄弟我不敢和巨石門幾位老哥相爭,那天在青雲鎮,我的寶貝兒嗅到薛猛虎拿出的丹藥以後,當時骨癱膽碎,盡皆死在青雲鎮里。」

他面露憤怒:「那是我養育三十年的蛇蟲,就好像是我的手足和孩子,說是我妻也可以。有天道一門在世上,門再也沒有活路可走。這一戰,對於巨石門老哥們是成名之戰,我則是復仇之戰。」

紫面黑衣人和豎眉黑衣人道:「錢兄弟請放心,我們只要天道十三式,珠寶大家平分,丹藥全是你的。」

這話與他們剛才說覬覦丹藥不符合,但是話到嘴邊滿面凜然,儼然一諾千金。

紫面黑衣人和豎眉黑衣人說過,走到正門匾額下方,仰面看看,大聲念出來:「尉遲國公府,呵呵,好匾額。」

說時遲那時快,兩個人沉腰坐馬,低喝出聲,各各打出一拳。

「砰」的一聲,尉遲國公府沉澱於歲月許多代的厚重木門,在拳風裡碎裂開來,木片紛飛彷彿下一場碎木雨。

錢兄弟顧不得叫好,催動他的手兄、他的孩子、他的妻,扭動里爬上台階爬向門檻。

門檻像是一道生死線,蛇蟲在這裡徘徊,有幾個強行通過的忽然停下來,那蜷縮的模樣看著不像夜半睡去,竟然中夜卒亡。

「不對!」

錢兄弟幾步從蛇蟲後到大門旁,鼻子用力抖動,猛的嗅上幾下,氣的大罵出來:「軟骨散的味道隱在胭脂里,誰這麼用心險惡,給我滾出來。」

在一般人看來,達官貴人之地胭脂水粉香出牆頭,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這就門吃個大虧。

他要知道有這種針對蛇蟲的軟骨散,就不會盲目先趕蛇蟲襲擊,而是設法先除去軟骨散。

有人回答他:「半夜三更意欲殺人害命,這才是用心險惡。憑你,配讓誰滾呢?」

錢兄弟大力抬頭,巨石門也急忙看去,都認為不可能的事情,這麼近有人他們居然沒有發現。

見到影壁后隨著語聲轉出一個人,頭戴望月盔,身披連環甲,腳下鐵靴踩地有聲,手中一根大鐵槍,脂粉味與她有關,她是個女子,明眸玉面秀色奪人,這是雷一文。

雷一文微微一笑,鬼子關邊城易攻難守,很多江湖人犯事後被抓捕嚴緊,實在沒有辦法就想法逃往他國避風頭,江湖人手段多多,昭勇郡王府從吃大虧到已應對自如。

獨家配方軟骨散除去應對蛇蟲,還能防鼠蟻傷害糧倉,及在沙漠里行走時擋住蠍子。

「此許手段,也敢來國公府中撒野?」雷一文脆聲質問。

在她走出和說話的時候,錢兄弟手忙腳亂撤回蛇蟲,也見到又死好些,氣的他嘴唇哆嗦:「你你你,怎敢傷害......」

「你的手足、你的孩子、你的妻是嗎?」

雷一文到此收起笑容,厲聲喝道:「這話應是我問你!你怎敢在內陸城池這人口密集之地驅趕蛇蟲,竟然不怕傷害到無辜人等。」

------題外話------

么么噠,早安。

昨夜終於有感覺涼爽,立秋過後早晚涼,終於露出一點點的小苗頭。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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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鸞喜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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