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拿捏
事關宋老二,顧氏雖然跟顧婆子娘家算隔房侄女,身為媳婦的,那也外,半點比親兒子。
現顧婆子也正氣頭,一注意就惹火身。
顧氏一向最心機,萬事都會自己頭。
看顧婆子低頭撿起摔破的鹽罐,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顧氏眨眨眼,湊聲:「娘,當家的被錢迷了心,說還再殺一隻雞給賤蹄子吃。
寶念書辛苦,就靠家裡幾雞蛋養著,殺,家底撐住啊!」
顧婆子本就心疼自己的雞,此一肚子氣無處發泄,聽到說還殺雞,簡直就自己的命,頓就炸毛:「敢,沒跟賤蹄子計較,還蹬鼻子臉了。」
剛剛跟宋梨雲拼死拼活,被宋老二翻臉制止后,又一通說教。
雖然心的恨意沒消減一分,再怎樣還得聽兒子的,也只能忍住。
只以後宋梨雲真的能從薛家掏銀子回,那自己就做長輩樣,跟賤蹄子計較。
此聽到顧氏說還再殺雞,就再也忍住,蹦起就往房拚命。
「娘,娘,別鬧,心那賤蹄子又哄得老二跟娘倆翻臉。」
顧氏見顧婆子鬧,忙一把拉住勸慰。
話哪裡勸,簡直火澆油,顧婆子越發怒了:「老二敢再殺雞,就跟拚命。」
顧氏拖著自己沉甸甸的屁股起身,將顧婆子拉到屋角低聲:「娘,看那賤老實了些年,還為了喪門星一口吃喝。
老二一向心善,以養喪門星,害得沒了胎運。
現又讓動賤蹄子,還捧著哄著,給選門好親。
跟老二鬧,弄得娘倆合倒如了賤的意。
說如就把瘸子弄回收拾一頓,讓賤蹄子看看家誰才說話算數的,看以後還敢忤逆。
等知怕了,以後就嫁薛家,也翻娘的手掌心。」
一說起胎運,顧婆子就恨得牙痒痒,現自己就寶一根獨苗,都那喪門星害的。
顧氏提醒,氣昏頭的顧婆子眼睛一亮:些年賤蹄子老老實實,就為家裡那倆喪門星嘛!自己怎麼忘了一茬。
都怪老二自己多給那倆畜生帶幾窩窩頭,讓幾留山多打些柴,用回家,才讓自己沒了拿捏的把柄。
想通點,顧婆子急匆匆就往外走:「老二媳婦把門看著點,別讓老二知,找問問瘸子哪座山。」
顧氏連聲應著:「知了娘,催緊些。」
早些將帶回,自己就能當著賤蹄子的面收拾,看宋老二還怎麼護。
正屋裡,一盆雞肉連湯帶水的都沒了,宋梨雲才扯起帕子意猶未盡的擦著嘴,隨意:「二叔,兩日就門子,還沒見哥,還讓回吧!兄妹三也好聚聚。」
宋老二喝酒些頭,斜靠炕頭眯眼睛含糊:「現已經入秋了,鄉冬得快,榛平打柴,沒空回。
放心,兄弟倆得好好的,等從薛家回門,就能看見了。
幾家閑得慌,就讓水蓉回陪兩,姐妹倆也好說說話。」
宋梨雲捏著帕子的手指一收緊,片刻后笑:「既然哥忙活,早見遲見都一樣,那就讓水蓉妹妹回陪。
宋家就姐妹倆,以後薛家站穩腳,也好給妹妹找一戶好家。」
口若無其事,宋梨雲心裡早已經把宋老二罵了狗血淋頭:真虧為親母子,宋得富外表看起憨憨傻傻,其實內心狠毒於顧婆子。
那婆媳倆對兄弟倆的苛待,都宋老二縱容指使的。
現故意把宋榛平兄弟倆跟自己分開,嫁薛家,就見到,也變相拿捏自己。
武朝對口流動管理得極嚴,門行路住店都需路引戶本,城裡的房子也隨便買的,需里正地保幫忙,也絕了帶著兄弟倆直接跑路的能。
想起早力嫂悄悄給自己說的話,宋梨雲靜心:自己自由,必須得把兄弟倆救,遠遠離開石村。
說拿捏,宋老二其實沒想么多。
賣侄女事說怎麼光彩,經常鎮廝混,兒子也學堂里念書,還想些臉面。
宋榛平性子執拗,被知宋梨雲薛家,肯定會拚命制止。
想起瘸子拗起即便被自己打得頭破血流,餓得暈幾次也肯認錯的狠勁,就連宋老二都些想惹,能避就避。
只能提將弄開,只等宋梨雲進了薛家門,再鬧也沒用。
哪怕現宋梨雲自願薛家,宋老二都敢冒險生事,倒女兒以叫回。
擔心薛家綁走,發生什麼難看的事,讓一姑娘家看見好,所以專門把宋水蓉送回外祖家。
心疼自己女兒的心倒真的,想用女兒攀高枝的心也真的。
等飯一吃完,宋老二也管顧婆子婆媳倆臉黑成鍋底,自顧自門閑坐。
只走,特意將院門從外面鎖住,留三女屋裡眼對眼。
屋裡氣氛些怪異,宋梨雲坐炕沿,歪頭打量婆媳倆,又咧嘴一笑。
顧婆子跟顧氏像看見怕的東西,縮屋角,看見那笑容就一哆嗦。
顧婆子鼓起勇氣瞪眼:「賤蹄子,、笑什麼笑,別以為幾錢就能哄著,兒子馬就回,還給說捏斷手腕。」
宋梨雲慢悠悠:「說啊!又沒誰攔著,宋得富信,什麼辦法。哦!對了!二叔說晚還殺一隻雞,就麻煩后奶,二嬸挑一隻最肥的。」
看看桌連湯都沒剩多少的空盆,那一重的蘆花雞,自己一口肉都沒撈著。
顧婆子腿一軟,哧溜一又滑到地,拍著手乾嚎起:「老爺,日子沒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