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私生子
兒子剛到了會打醬油的年齡我有點不安了。原因是我的兒子長的越來越不像我,越來越像鄰居家的柳天龍。我好痛苦,一直都懷疑心愛的老婆和柳天龍有一腿,但總是抓不住把柄。現在讓我怎麼說?真想發點火把兒子扁一頓,可是又不忍心,怎麼說他也是一個五歲的孩子。況且,從出生到現在都是我一把手拉扯大的,在他的身上我澆灌了太多的心血。
說實話這件事不論遇到誰的頭上都將是痛苦不堪的事情,替別人養了個孩子真他媽的坑人啊,我日他娘!簡直是蹲在我的頭上拉屎,欺人太甚。
有一天晚上我終於喝多了,一怒之下把老婆子從被窩裡拽了出來。我質問她:「你好大膽啊?居然欺騙了我六年?你好好看看我們的兒子,他一點都不像我,反而像柳天龍,到現在你還怎樣向我隱瞞你骯髒的過去?」老婆子抖動著身子直嚇的臉色蒼白,大小便失禁。她做了虧心事就彷彿良心變成了一根燒火棍在她的肚子里捅來捅去讓她十分不安。
我瞅著她被驚嚇的樣子,直氣的頭髮都往起立。然後一把將她拋在地上,緊跟著踢倒了一個暖壺,又摔了一個茶杯。最後手裡抓著一個臉盆爬在地上哭道:「以前我總笑話別人戴綠帽子,現在居然輪到我了,這可讓我怎麼活?實在是丟死人啦!」我趴在地上極不安分的晃動雙腿,不知道的人以為我是在水裡練習「狗刨」。
現在已經是什麼年頭兒哪還有打媳婦的?但我今天動手打了崔靜,也不知打得重不重?反正她的眼泡上就像化了濃妝變成了黑黑的顏色。而且眼珠子里很抽象的布滿血絲。她團縮在窗邊也顧不上穿沒穿衣服,肥肥的一堆白肉真能在地上坐出一個蝴蝶。我望著她騷哄哄的樣子放聲大罵,你個賤人!兩條腿放浪男人都要上當,我他媽再打你一百遍也不解恨。儘管我歇斯底里般狂叫老婆依舊哭哭啼啼,好像有上萬個委屈在向外奔發,哽咽道:「實在不行就離吧?我把咱家唯一的四萬元錢都交給你,你看怎樣?」我一聽氣得心都炸了。心說老婆啊你為什麼脫了褲子要幹這種事,莫非上下兩張嘴都要吃喝?你要知道你褲襠一松就是我的災難臨頭?我本是一個很健康的人,結果讓你戴了一頂綠帽子你說我好受嗎?如果我的下面真的有病陽痿了,我也認了。可是事實並非如此,我的下面每天都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噹啷噹啷的硬,這又如何解釋?
原來轟轟烈烈的一場結婚,就被她這麼不當一回事。我雙腿一軟蹲在了地上,頭頂像被針灸大夫扎了三十根銀針一樣揪勁的疼痛。尋思道:「究竟該怎麼辦?跟前也沒人替我出個注意,婚姻大事可不是吵一架就能隨隨便便鬧分手的,它還要考慮到事情的方方面面。
第一,離了之後我拿上這四萬元錢能做些啥?這個歲數是不是很容易再找到一個女人?如果再找不到,是不是有這麼個人比沒有強?第二,我和她的日子一直過得很舒心,這幾天突然的變化父母是否能接受了?這第三對我還有什麼不利的方面,目前我還沒有想出來。」
一瞬間,我難過的把頭頂在膝蓋上,雙手抱住後腦勺痛哭起來:「我是不是真的很窩囊?如果說窩囊為何小的時候總喜歡和別人打仗?」我不停的在反問自己。一會兒的工夫,一股無名烈火在我心口燃燒起來。我騰得一下站了起來,把怨氣都歸到了柳天龍這個雜種的身上,然後嘴裡罵道:「柳天龍!我日你們全家!你他媽的可把我害苦了。竟然敢破滅我的幸福,我今天倒要你嘗嘗我的厲害!」說著話,我從廚房裡拎出一把剔骨刀直接衝出去就要找柳天龍算帳。誰知老婆瞬間被嚇得變了模樣,瘋一般上來抱住我的雙腿苦苦哀求道:「你不要去找柳天龍,這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完全是我的不好。因為柳天龍是土地局局長,我一心想調到那裡去上班,所以一直在討好他。現在我有這樣一個好工作很多人都在羨慕我,以前和我一起在企業里上班的同事全下了崗,她們誰也沒找到很理想的工作,而我找到了。直到現在我都不想說柳天龍欺負了我,我覺得是我利用了他,他是我生活中的貴人,他幫了我。」老婆頓時哭成了一個淚人,好像她做了錯事反而卻成了被別人同情的對象。
「我的天啊!明明是你自己做錯了事,你還這樣委屈。」我怒吼著將手中的刀狠狠的插在門背上,然後四大沒樣的爬在沙發上。老婆看到我火氣消了下來也不像剛才那麼衝動,緊接著說:「你鬧!我不怕你鬧!你跟我說,這幾年你為家裡掙過多少錢?最早你的工作單位在省城,僅僅是一名工人,所掙得錢還不夠你自己花。你說你接濟過這個家嗎?後來你下崗了回縣城來了,整天也開始挑毛病了,你的本事呢?人家都是攜老婆孩子往大城市混,你是往回混,你說你丟人不?我明跟你說,就你現在的工作都是我暗地裡托柳天龍幫你找的,你還想幹什麼?記住,幹什麼也得講個『德』,吃水不忘挖井人,你明白這個道理嗎?你已經老大不小了,也不想想天上會往下掉餡餅嗎?這個世界不付出怎麼能有收穫,即使當演員也得和導演睡覺這是個潛規則。莫非你得到了好處還要去挖恩人的牆角?有了你這樣腦殘的思想你還在社會上混什麼?趕快去撞牆吧!」
老婆這一頓奚落,我都快撐不住,我好窩囊啊!明明是人家把我老婆玩了,而且人家還玩得這麼理直氣壯,難道這個世道既沒錢又沒權就寧願戴綠帽子?我實在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也許這個世界上沒能力的人都和我一樣活得累,也許像我這樣的男人只能靠女人吃飯。因為女人天性的美麗有時卻是換取財富與地位的資本,俗話說美女一點頭財源滾滾來。
我現在的工作是在一個鄉里給領導開車,工資不是很高。但屬於吃皇糧的有終身的鐵飯碗.自從這個事一出再好的工作我都覺得沒了優越感,心裡亂的就好象鑽進了無數條螞蟻非常隔應得慌.於是,我給鄉里處得很不錯的同事老陳醋打了電話,問道:「哥們兒!咱關係一直處得這麼好,你能不能和我說句實話?我老婆以前在咱縣的口碑怎樣?」老陳醋莫名其妙的笑了,慢條斯理的說:「好奇怪呀!你突然怎麼想起問這些事?」
「你別管奇怪不奇怪,你就和我說句實話,我老婆以前在縣城裡究竟是個啥樣的?」我很誠懇的祈求道。
老陳醋好像實在礙不過面子,開口說:「既然你今天問起這事,那我就告訴你吧,你老婆以前做姑娘的時候確實不怎麼樣。可以說縣城裡沒人不知道她和柳天龍的事情。莫非你一直都蒙在鼓裡?我還以為你知道此事而故意裝糊塗?」「唉,快別刺激我啦!以前我一直在省城上班家也不是咱縣的,所以有很多事情我是無法了解的。」我頓時難過的想哭,心中的委屈瞬間在肚子里凝成了一團兒,絕望的想著老婆被柳天龍壓倒在下面日的情景,痛苦的事簡直快沒有勇氣面對這一切一切不該發生的事情。
此時老陳醋正站在鄉政府大門口,他用左手提了提快要掉下去的褲子,更加好奇的在電話里追問我:「你在省城上班,為何不找一個大城市的姑娘?非要來縣裡找媳婦?」「好啦,這讓我怎麼和你說呢?說白了,還不是人窮沒錢的原因唄,如果是在省城我根本找不到像我老婆這樣漂亮的女人。」
老陳醋在電話那頭不知聲了,彷彿是在考慮什麼似的,稍停了一會兒又問:「你是怎麼和你老婆相識的?是自搞的,還是別人介紹的?」
我嘆了口氣道,肯定是人介紹的,我哪有自搞對象的本事?真要是自己會處對象,我早就把我單位一位叫雪兒的姑娘搞到手了。可惜呀我喜歡人家,人家卻不向我吐口,有一天我把她騙到草地里脫光了她的衣服,結果一個羊倌把她救了。可能是因為我追女孩兒的方法不對,最後雪兒被我的一位同事追上了。而我以2:0輸給了對方。好啦,打住吧,現在和你說這些過去了的事實在沒什麼意思,只能讓我找回更多眼淚。」
老陳醋嘿嘿了一下,可能是覺得我這個人很可笑,突然冒出了一句:「給你介紹對象的這位哥們絕對是個傻b!既然要給介紹還不介紹個好的,反而說一位這麼瘋的丫頭給你?這不等於把你又拉回了『瘋賤』社會嗎?你要知道你老婆在縣城都是出了名的爛菜花,年輕小夥子沒一個人敢找她,可是你老先生就敢……」
我被老陳醋貶低了一頓腦袋即刻就膨脹了,整個身子好像瞬間失去了知覺晃了晃差一點暈倒。然後心口開始惶惶的跳動,感覺非常的憋悶。
我有意識的挺了挺身子堅強的說:「不要再說啦,我好暈啊!給我介紹對象的就是我的親姨夫」。
「什麼?原來是你姨夫給你介紹的?那好,我什麼也不說了。」說完,老陳醋飛快的壓了電話好像對我家親戚產生了很大的意見。
我尷尬的站在屋子裡,獃獃的注視著桌面上的茶杯胡思亂想起來,心說這麼個姨夫你為我介紹對象雖然是好意,可是你好糊塗,怎麼就不打聽一下她的名聲?現在出現這麼多的事情,你說讓我怎麼收場?
我瞬間難過的想哭,這麼噁心的事竟然讓我遇上了。我連住問了幾個怎麼辦?然後蹲在地上拚命的抽煙。直到抽得嘴唇發麻沒了知覺我才抬起了頭,無意中發現地上一泡狗屎上面爬滿了蒼蠅。這一刻,我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淚。我知道,我的愛情就像這些蒼蠅一樣讓人看上去噁心。
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我又撥通老陳醋的電話,用帶有責備的聲調沖老陳醋說:「你和我關係這麼好,你為何就不早和我說呢?」「我是想和你說,可是這是你的**我怎麼好意思開口?因為如今社會和以往有所不同。最饞最懶的女人都喜歡抱大款,而且自己背後還要養一個喜歡吃軟飯的小白臉,這是當今社會的一種時尚,我以為你就是那個情願吃軟飯的小白臉,所以我哪好意思去點破?」
聽完老陳醋的這些話,確實給了我一個沉重的打擊就彷彿有一股邪力直接穿透了我的心臟。於是,我終於弄明白了,我老婆崔靜是在我們相識之前已經和柳天龍有了關係。現在讓她把我搞得是哭笑不得,就覺得自己是男人裡面最傻最讓人瞧不起的那種人。拿著老婆靠咪咪和大腿創下的成績認為自己很成功,戴著一頂綠帽子還覺活的很瀟洒。
所以好一陣子我都沒有堅強起來,整天一個人躲在沒人的牆角發獃,蔫得就像秋後的母螞蚱即使被日了也沒感覺。
這幾天我太想冷靜下來,但怎麼也做不到。心亂如麻,總想把事情徹底搞清楚。我背對著窗戶站著,崔靜穿了一件粉色睡裙若無其事的斜靠在沙發上看電視而且一條白腿高高的搭在茶几上從腳尖一直裸到了大腿的根部,就連裡面的蕾色內褲也暴露的一清二楚。其實以前和崔靜生活在一起她就總喜歡搞一些這樣很隨意的性感動作。那時候倒從沒嫌棄過她,因為每一次無意中看到她性感的身體我都是特別的有激情,特別的衝動,非得抱住把她的咪咪摸大了才能恢復平靜。但現在不同了,突然看到她這些放縱的動作心裡卻噁心的想吐,特別想發火。認為她平時不僅是在家裡這樣,估計在外面也是這個樣子。
我很生氣的擺擺頭對她說:「真沒想到你會是這樣一個人?」
「我這樣的人咋啦?你給我說清楚?莫非對不住你?你說這個家你付出過多少?吃喝拉撒什麼都不用你操心,你每天心寬的就知道玩麻將,你還要有什麼話可說?」崔靜突然沖我翻臉怒語。
一時間,我被她強烈的頂撞搞得沒話可說。然後就見崔靜把手裡的遙控器狠勁的往茶几上一拍,站起身怒氣沖沖的進了卧室。我耷拉著腦袋彷彿就像被霜打了似的一點脾氣沒有的歪在了沙發上,不知道的人以為我低著頭是在和老二算帳。其實,我內心苦得都在往下掉水,估計再沒人會知道我當時的心情了。
過了好長時間,也不知道我想到了什麼忽地站了起來。我從外面向卧室里特意望了一眼,看見我老婆叉著兩條腿正倒爬在床上。也不知道她是在哭還是睡著了,反正能聽到有一種很低很怪的聲音。我沒有理睬她,一個人走出了房門。外面的氣溫很高,潮濕的讓人煩躁,偶爾還能聽到路邊水坑裡傳出幾聲哀鳴的蛙叫,無形中將我的心情變得更糟糕。
回想老陳醋對我說的那些話,我心裡憋著一口氣。於是,我有了想去姨媽家的想法。我好想當面問問她在給我介紹對象之前知道崔靜的一些情況不?現在崔靜已經被朋友說成了「爛菜花」,我心底有一種極大的委屈。為何如此爛的一個人竟然要介紹給我?想到這裡,我邁開腿匆匆的朝著姨媽家的方向走去,迎面清爽的風吹在我的臉上,無意間「啪」的一下一個雨點般的東西落在我的臉上。我用手一摸竟然是一泡鳥屎,我奇怪的抬起頭望了望天空,發現一隻就喜歡鑽煙筒的黑不溜球的麻雀從我的頭頂飛過。「媽個b的該死的黑東西飛著也能拉屎,你真夠牛b的?我黑子天生的黑是沒有辦法了,你它媽有的是好地方不去偏偏喜歡往貧民窟的煙筒上落,瞧瞧你被熏的那個操性!」我沒好氣的朝著天空一頓亂罵。
沒一會兒,過了那座熟悉的小橋就到了姨媽家的門口。我敲開了姨媽家的門,出來迎接我的正好是姨媽。她忙說:「是黑子來了,快給姨媽進來!很長時間沒見你姨媽早想你了。」我表情暗淡,沒有心思和姨媽扯別的,就想問崔靜的事。緊接著我開口道:「姨媽,你今天和我說句實話,在我和崔靜相識之前你知道崔靜的一些情況嗎?」姨媽看到我表情這般嚴肅,而且還問到了一個很敏感的問題。她頓時尷尬起來,心說黑子肯定知道了崔靜的情況,這件事估計很難包住了,即使不和他說也是不可能了。
只見姨媽什麼也不因為就扶住我的胳膊哭了,然後對我說:「我對不起你啊!以前我對崔靜一點都不了解,是你姨夫讓我給你說的。誰知你們倆一相識竟然那麼談得來而且沒多久就結婚了」。其實自打我和崔靜結婚後,有一天姨媽在集市上看到一個老熟人,她一見姨媽就開口說,聽說你家外甥找了老崔家的丫頭?姨媽驚了一跳,忙說你怎麼知道?老熟人笑了笑說:「這是個多麼大的事情我能不知道嗎?現在我真的不明白,好姑娘那麼多為何你非要給自己家的外甥介紹這麼差勁的一個女孩?」姨媽很不高興,「你在胡說什麼呀?難道崔靜姑娘不好嗎?」老熟人鬆了口氣,說我就是土地局局長柳天龍的大姨子,你家外甥媳婦一直就和我妹夫靠著,你不知道吧?姨媽大吃一驚,「這是誰造的謠?我看人家倆人的感情特別的好從沒見過他們吵嘴?」
「是沒吵過嘴,但不能排除你外甥媳婦和柳天龍之間就沒事?只能說她偽裝自己的本領很高,你們無法能發現她的隱秘。我應該比別人更清楚這件事,是因為她關係到我妹妹的幸福?在你家外甥沒有和崔靜相識之前,崔靜就好幾次鬧騰的讓柳天龍和我妹妹離婚,但在我們兄妹的抗衡下她還是沒有得逞」。
「真有這樣的事嗎」?姨媽很吃驚的望著老熟人。老熟人看上去好象很無奈似的嘆了口氣,「如今社會什麼樣的人沒有?」
自從和老熟人見完面以後,姨媽的心裡就有了疙瘩。她帶著疑問特意從側面和其他人打聽了一些崔靜的情況,結果和老熟人說的完全一樣。這回她真的相信了,當時就哭了,覺得非常的對不起我。但這件事她一直也不想對我說,因為她看見我很愛崔靜,所以怕把事情弄大了再得不償失。現在我主動來找她,她也就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我。
我當時就楞了,心底就像被別人掏了個洞,冷冰冰的往出流眼淚。我望著姨媽比我還難過的神情,不忍心的說:「姨媽,我沒怪你,你當初也是好意,誰能知道崔靜會是一個這樣的人?」說完,我的心變得更冷了就覺得被我老婆徹底欺騙了。我很委屈,長這麼大再沒遇到過像這麼委屈的事情。於是,情不自禁的哭出了聲。
姨媽站在一邊不停的安慰我:「孩子,不要哭了。當初,誰能想到崔靜會是個這樣的女人?現在事情已經出了,你說能怎麼辦?」我擦了擦淌下的淚珠,說我的命好苦啊!這樣的事情也能讓我碰上。姨媽嘆了口氣,「當初是你姨夫非讓我給你說這門親事,這個老不死的東西,莫非他也是受了崔靜媽的賄賂?這裡邊肯定還有什麼事情在隱瞞著我,我必須讓你姨夫說明白。不然,我真的想不通。好像自己是在被別人利用了,而且充當了一個炮筒的作用。」姨媽越說越來氣,竟然自己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