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送錢
第二天，我打車去了影視學院。院長是位很有氣質的老年人，他個子很高精神面貌很好，看上去特別的眼熟也不知在哪部老電影里見過似的。我向他做了自我介紹，院長很客氣的說：「請坐！你的情況我已經通過王製片那裡了解，但我還是想問，你打算學什麼專業？」我猶豫了一下，回道，我也不太了解咱學校都有些什麼專業？
「這個嗎？我給你解釋一下吧。首先，我們這裡分兩大部分，一部分是音樂類的，另一部分是演義類的。音樂類的你肯定是不想學，那就是演義類的。但演義類就有很多專業了，比如，表演系，影視編導系，攝影系，舞台設計系，影視化妝系，美術及三維動漫畫製作系等等，就看你具體喜歡學哪種？」
我簡單的思考了一下，說就學影視編導吧，我覺得這個專業還比較適合我。
「好！那你先到一號樓報名處找一下郭主任，詳細情況和他當面再談。」
我離開了院長辦公室，很快就找到了報名處。郭主任很熱情的接待了我，先讓我填寫了很多材料，然後讓我去財務科交款。學費一年是兩萬，住宿費另外算是兩千六。辦完所有手續總算鬆了口氣，我一個人躺在被安排的新宿舍里胡思亂想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學生們下課了，然後看到三個二個的學生陸續回到宿舍。他們看到我是新來的，對我都很好。有的和我說，「你這麼大年紀還要學習，精神真可佳啊！」
我不好意思的回答：「我不是來拿畢業證的，是來進修的。」
沒幾天，我就和同學們混熟了。覺得這個專業學起來很有趣，老師讓每個學生都編寫一個小短劇，然後讓學生們輪流的做導演，並由其他學生配合來演出。等小品結束后再由大家自由發言評論，最後老師再做總結。剛一開始，我的學習熱情很高，每天很早就來教室為準備演出的同學們搭場景搬道具。老師發現我很努力，對我的評價也很好。總說我善於幫助別人。
在我感覺各方面都很滿意的時候，就想起給叔叔去個電話讓他放心，以防他還在惦記此事。
我撥通了電話告訴他這裡一切都很好，學費也交了，請叔叔放心。
結果叔叔說：「你現在什麼都辦穩妥了就把準備好的二萬元錢拿過來吧，我還得去感謝辦事人。」我一聽不對勁，明明已經交了個兩萬，怎麼還要一個兩萬？於是我開口問道：「叔叔，學費我已經交了兩萬，為何還要再交兩萬？我有點不太明白？」
叔叔那邊可能稍有點不高興，口氣很硬的說：「這是當今社會的一個潛規則，請人辦事就要回報對方。況且，我當初也和你說過上這個學需要兩萬，但沒和你說包括學費？學費是單獨交的。」我當時驚了一跳。心說早知道需要花這麼多錢我他媽的就不上這個學啦，我一共就有八萬塊錢，什麼成績都沒看到就一半沒了。我氣急敗壞的往床上砸了一拳，然後用懇求的語言對叔叔說：「能不能再降點？五千行嗎？」
「你這個人怎麼沒有一點男人樣？明明是說好的事情現在反而要變卦？你自己的事情你看著辦？即使你一分錢不想掏也無所謂。但我必須讓你明白，我是誠心誠意在為你辦事，我本人並沒有得到你一分錢。你要知道，這是官場上的潛規則我也沒辦法。」聽完叔叔的話，我的心七上八下，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最後，吞吞吐吐的對叔叔說讓我考慮考慮再給你回話吧。
我躺在宿舍的床上實在是心疼這點錢，它來的確實不容易。我愁苦的都不知該怎麼辦好了？然後隨便問了宿舍里的同學，「咱這所學校是不是在北京很有名氣？是不是來這裡上學很難？」一位同學搶先答道：「這所破學校還有名氣？每年它都招不夠學生，讓我看它經營不了幾年就快倒閉了。」
「哦，原來是這種情況。那你們來得時候也都是經過考試錄取的吧？」我很吃驚的問。同學答道：「說是考試，其實就是走個形式。你知道它為什麼要叫私立學校？所謂私立學校，就是給錢可以上的學校叫私立。不然，難度太大了誰還來這裡上學？」
聽了同學說的話，我十分驚訝，緊跟著說：「那我怎麼就是拖關係花錢來的？莫非我看上去很傻，人們都想騙我？」
同學都急了說：「嗨，你真夠可以！看樣子你錢太多都沒地方花啦。你別說拖關係來這裡上學，現在就是你替學校招來一名學生，學校倒獎勵你一千元。」
我徹底明白了，原來叔叔這個人真的不太地道。他確實為我辦了事，但也真夠黑的。竟然一下子就從我身上捲走兩萬元，他也不說我的錢是怎麼來的？想到這裡，我的眼睛一黑差點被氣得昏了過去。尋思我的媽呀！我究竟是怎麼啦？為何擺在我面前的全是陷阱？我剛從火坑裡逃出來，難道又要讓我跳到水坑裡嗎？我拽了條被子，蒙住臉，在被窩裡悄悄的哭了。就覺得我活得真不易，到處都是騙子在我身邊設下的陷阱，只要稍不小心就會中了人家的圈套。
下午，我連課也沒去上。因為心情不好，所以幹什麼都沒有興趣。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想啊想，最後經過反覆的思考還是決定把兩萬元給了段叔。
理由一共有兩點，第一，我的確很喜歡這個專業，所以不忍心剛鋪開的路再把它堵死；第二，來這裡學習我肯定學不到最後，因為我沒有那麼多的資金。短時間內進修完了，我肯定要離開這裡，到時候還得托叔叔為我從這方面找份工作。如果將來他真的能為我找到工作，就是給他兩萬也不算多。想到這裡，其實是我找到了叔叔的利用價值，無意中自己把自己解脫了出來。
晚上，我撥通了叔叔的電話。告訴他我已經想好，現在正準備給他送那兩萬元現金。叔叔說我現在不在北京正在上海拍片。等一會兒，我用簡訊給你傳過去一個帳號，你把錢打到裡邊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但是我還是想問一下叔叔，如果我這邊學完了你是否能幫我找到工作？當然跟著你干最好不過了。」叔叔笑了笑，「你先學，等學完了我們再找機會。」
我聽了這樣的答覆，心裡還比較滿意，然後說道：「謝謝叔叔！將來我只能靠著你這棵大樹發展了。說實話，你的輝煌就是我的成功。」
叔叔呵呵笑道好好努力吧！希望你夢想成真。
雖然眨眼花掉了四萬元人民幣，但為了前途我似乎也想開了，很快又把精力放在了學習上。在這裡學習有一點感覺特別好就是能和二十齣頭的年輕人在一起顯得我也非常的年輕。尤其是周末的時候，這些小兄弟們拉著我出去跟他們喝酒，酒席上又有男又有女氣氛的確熱鬧非凡。同時我也發現這些學藝術的小姑娘不僅長得漂亮，而且有很多還會抽煙，和男生說話也很放得開，什麼話都敢說，幾乎都不懂什麼是羞澀。
我坐在那裡很少說話，因為年齡比較大儘可能裝做成熟的樣子。這時候，就聽見班長用大嗓門說道：「大家都靜靜！下面由我說兩句，現在咱班裡來了一位大哥，今天能和我們坐在一起喝酒給我們帶來不少快樂。讓我們用掌聲來歡迎大哥，希望他以後能常和我們在一起。」他的話音一落，我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我是黑子，剛踏入我們這個藝術圈，今後有什麼不足的地方希望大家能夠幫助我。謝謝大家！」緊接著下面就是一片掌聲。
然後班長端起酒杯沖我說好啦，杯中酒讓我們痛痛快快的干一杯！
酒一下肚，立刻就能感覺到北京二鍋頭的衝勁，很上頭。我夾一口菜放到嘴裡。這時候又聽到有人發言了。「班長！上次喝酒時正趕上我來例假沒有和你喝好，這次咱倆干一個！」我一看說話人是一位很俊美的小姑娘，而且在她頭髮的右上側還插了一朵小綠花特別引人注目，真看不出她說話會這麼直接，一點都不羞澀。
我正感到好奇的時候，從旁邊又站起來一位女子，她長得很高也很豐滿。就見她手裡也端著個酒杯沖班長說：「班長！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你想我的時候，咱門就宿舍外面那棵小樹下見吧，到時候你吻我越多越好。」我坐在那裡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心說好肉麻喲！真是頭一回見這麼開放的女子。
此時我有意識的觀察了一下大家的表情，才發現人們都在相互之間窮侃，根本沒人在乎這位女子的說話。我頓時明白了，同學們估計聽得多了已經習慣這種腔調，所以沒人會感覺有太大的驚訝。然後，我悄悄打量了這位女子一下，她的桌面上放著一盒中華，左手夾著一根煙很洒脫的在吐著煙圈。瞬間，她好象發現我在看她似的猛然將頭扭過我這邊，微笑著向我點點頭。我頓時慌了，有意平靜了下心態很自然的朝她回了個笑臉。
女子端起杯說：「我和新來的大哥喝一杯。」她很主動的碰了我的杯子，我本身就有點緊張的手臂也開始哆嗦起來，不小心把酒灑了一半。
就見她向我說了句不好意思，直接將手中的酒倒進了肚裡。我坐在那裡也說不上為什麼緊張，心口跳的非常的快。
記得那天大家玩得真夠開心，從晚上六點一直喝到了十一點。我看了下除了有幾個男孩兒沒有喝多外，其餘的全都喝多了。尤其是話比較多的女孩都喝得沒了人樣，一個個四肢鬆散的癱在椅子上。有一位穿牛仔短裙的女子斜靠在椅子上，一條腿伸得很遠，不小心就能被她絆倒。另一條腿卻搭在另外一把椅子上，好像有意給人們撐開一個空間讓人去偷看她的隱秘；還有一位爬在飯桌上屁股向後拉的很長，一眼就能看見她屁股溝上紋得那隻蝴蝶，翅膀向上翻起好象剛從褲襠里飛出來的感覺，讓男人看了總想摸摸下邊是不是自己也能飛。
我無意識又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牆角哪兒還有一位。這位動作更洒脫，腦袋歪在肩膀上口水已經濕了前胸，一隻手放在襠部，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她有**的習慣。
就在我看的入迷時，班長忽然對我說：「大哥負責往回背一個女同學吧？都也喝多了，實在沒辦法。」
我裝做很不情願的樣子說：「為了減輕大家的負擔，那就背一個吧。」緊接著班長核對了下人數，說：「大哥負責背董嬌，李成龍負責背夏小含，我背田蘇紅，其她幾位醉得不太厲害的全部跟著楊三靈往回走。」我一聽，是讓我背董嬌，心裡即刻怔了一下，說：「怎麼又是這個姑娘，難道我和她非弄出點事不成嗎？」
我走到董嬌的身旁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她穿著一件迎賓色紗裙，白白的皮膚，清秀的臉龐，即使喝醉了也能透出她很強的美女味道。心想：「我這輩子再能找這樣一個女子那該多好啊？再不用摟個枕頭流口水，誰知我還有這個艷命嗎？」
這時候李成龍已經把夏小含背了起來，我望著他滑稽的動作笑了笑說：「誰能幫我一個忙我把董嬌背起來？」我的話音一落，馬上過來了兩位同學。我笑嘻嘻的沖他們點點頭，然後主動的彎倒腰，兩位同學順手就將董嬌托起，輕輕的放在我的後背上。
我的兩隻手有意識的從後面托住她的臀部，然後使勁向上提了下，立刻就感覺到她的兩個大奶落在我的肩膀上，肚皮緊貼在我的後背。腦袋伸過了我的肩膀而且和我的臉靠得很近，我整個就像背了一張席夢絲床墊既柔軟又有彈力。
我試著往前走了兩步，是有點重，有點吃力，但心裡很舒服，估計和當年豬八戒背媳婦的感覺差不了多少。
此時，董嬌醉的很死，腦袋無意間耷拉在我的胸前，側著臉沖著我呼嚕，我能感覺到她呼出的氣很強烈，因為我嘴上的鬍鬚總是被她吹得來回的擺動，很痒痒也很難受。但我騰不開手無法去撓，只能是強忍著。
這時班長在我旁邊開口道：「大哥，感覺背著怎樣？像團棉花還是像袋土豆？」我笑了笑：「像團棉花，很柔軟。」
「感覺好就行，那就多背會兒。」我悄悄的嘀咕道：「直接背回家得了，正好現在也是光棍一條缺個女人。但反過來又一想，不能！這個思想可萬萬使不得。人家現在是喝醉了，在這個時候怎麼能趁火打劫呢？到時候，讓人家反咬一口再蹲上幾年監獄，這一輩子也就算完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李成龍，他正背著夏小含很吃力的走著。不過，嘴裡還哼著火風的歌曲：
抱一抱那個抱一抱
抱著那個月亮笑彎了腰
抱一抱那個抱一抱
抱著哪個妹妹上花轎……
我笑了笑，沖李成龍說：「兄弟今天可算找到感覺了。」李成龍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大哥別拿我開心了，我還能找到什麼感覺？說實在的，光她的胸脯和屁股上的幾塊兒肉就快有我重了。」這時候，夏小含突然醒了，迷迷糊糊的說：「我的體形有那麼糟糕嗎？」
李成龍頓時羞得結巴起來，「我我，我不是說你胖，而是說你們女人胸脯和屁股比我們男人多出了幾塊兒肉。」
「多出了幾塊兒肉有什麼錯？莫非你很嫉妒？那實在不行你也可以做個變性手術。」李成龍碰了一鼻子灰，氣沖沖的說：「你要不下來走吧？我實在背不動你啦。」夏小含立刻撒嬌道：「不行！我頭暈的很厲害，估計下去也是站不穩。你就好好的背著我吧，等過後我買些禮品好好來感謝你。」
李成龍很無奈，只好繼續背著夏小含向前走。然後嘴裡面立刻又換了首歌曲：
妹妹你坐船頭啊，
哥哥我岸上走，
恩恩愛愛纖繩上盪悠悠……
這時候，我感覺董嬌好像也醒來似的，她的一隻手無意識的摸了我臉一把。頓時，我吃了一驚，心臟咚咚狂跳起來。心想：「這姑娘會不會裝醉？為什麼有意識的撫我的臉？」想到這裡，我又不敢往下想了，認為自己純屬於自做多情。人家如此貌美的女子根本就不會看上像我這種沒有品味的大齡男人。
等後來才知道這裡的女生各個都風騷的很，大多都讓男生上了，最後不滿足現狀的還要出去抱大款。班長人很不錯，不論哪個女生導演的小品她都主動去幫忙，又幫著搬道具又幫著設置舞台，到最後差不多有十幾位女生都讓他上了。
我當時驚得牙幫子都打架，心說，這些藝術學校，怎麼學了半天都學會了和女人整那點事？以後就乾脆別叫藝術學校，直接叫男女交流學校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