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五章 燧人大戰葛二兩
黃帝請了伏羲和燧人這兩大高人回到軍中,早有細作報知了蚩尤,蚩尤聽了吃驚不小。心想:「黃帝咋這有本事,竟把這兩大高人弄到麾下。」不覺憂慮起來。因為,伏羲和燧人的大名,婦孺皆知,蚩尤更是早有耳聞,知道這兩個人很厲害。於是曉諭眾將道:「黃帝請到伏羲和燧人兩大高人,這兩人上能飛天下能入地,武功精湛絕倫,乃當今蓋世英雄。眾將若遇此二人要格外當心。」
葛二兩大不以為然,勸道:「大王不要憂慮,更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來日陣前便知分曉,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我倒要領教領教這兩大高人的厲害。」葛二兩對這兩大高人很是不屑,一個牛鼻子老道和一個玩兒火的傢伙能興起什麼風浪。
第二天,蚩尤率葛二兩等眾將到黃帝營前挑戰。
黃帝正和伏羲、燧人、風后、力牧、應龍等商議軍情,忽然軍士來報:「報,大王。蚩尤、葛二兩前來討敵罵陣。」
燧人一聽,大聲叫道:「好!來得好。都說葛二兩這傢伙非常厲害,本人倒要領教領教這傢伙如何厲害。」
黃帝道:「先生,葛二兩確實厲害,勿要輕敵。」
「他愈厲害,我愈要與他廝殺,看他到底如何厲害,必要殺殺他的威風,挫挫他的銳氣。抬我大鑽來。」說完大步流星衝出營去。
黃帝怕燧人吃虧,馬上命令道:「擺陣迎敵。」
黃帝率大軍衝出營寨,扎住陣腳,與蚩尤大軍相對。只見蚩尤軍士個個精神飽滿,氣宇軒昂,鬥志旺盛。蚩尤端坐在玉麒麟之上,躊躇滿志,威風八面。在他的兩旁分別有葛二兩、夸父、風伯、雨師、后羿及魑魅魍魎等將各拿兵器,亮光閃閃。
葛二兩的兩個小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目光閃亮,向對面觀望,看看哪個是伏羲和燧人。酒糟鼻子哧哧的一個勁地冒著紅光。
這時,燧人腳踏一團火燒雲,手提風火大鑽飄到陣前,大聲吼道:「哪位是葛二兩,敢與我大戰三百合嗎?」
葛二兩一看,此人披頭散髮,高大魁梧,聲似洪鐘,腳下一團火燒雲,手提一桿大鐵鑽,鑽尖火光繚繞,火焰突突亂跳。知道此人定非等閑之輩。他跳下逍遙馬,手提大酒瓶子,撒開小短腿,一溜小跑來到陣前。大聲吼道:「某家就是葛二兩,你是何人?」這聲音也絕不亞於燧人的聲音,說著還打開瓶蓋「吱溜吱溜」喝了兩口小酒。
燧人比葛二兩高出一大截,低頭一看葛二兩,有點感慨。哦?這就是葛二兩?如此大名,竟然是這副德行。八字眉,小眼睛,蛤蟆嘴,中間一個大大的酒糟鼻,紅光閃閃。酒糟鼻猶如危峰兀立,突然聳立在臉上。燧人看罷,不由得咧了咧嘴,倒吸一口冷氣。
葛二兩一看燧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這張醜臉,冒犯了這位大人的貴眼。不無解嘲的道:「雖然我很醜,但我有智慧。你可不要小瞧我呦。」
燧人想,這葛二兩眼睛雖小,但目光閃爍,大嘴巴一咧,還挺會說。小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葛二兩就是這副德行?燧人還是有點不相信,又問了一句:「你就是葛二兩?」
「對,某家就是。」葛二兩答道,又一指燧人問道:「你是誰呀?」
「燧人是也。」燧人答道。
啊!你就是燧人。葛二兩一聽燧人這傢伙還挺能拽詞兒,燧人是也。「什麼誰人是也,老子問你姓甚名誰?通報姓名。」葛二兩故意裝作聽不懂,大聲吼道。
「燧人是也。」燧人又大聲重複了一遍。
「你聽不懂人話是咋的,老子問你姓名,你胡說什麼誰人是也,誰人是也。」葛二兩故意氣燧人。
燧人一看葛二兩裝傻充愣,胡攪蠻纏。頓時大怒,挺大鑽向葛二兩刺來。葛二兩不慌不忙,舉瓶相接,兩人立刻打鬥在一起,越打越快,你刺我一下子,我砸你一瓶子。大鐵鑽和大酒瓶子撞在一起,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令人看的眼花繚亂。葛二兩一躍而起,跳在空中,從上打下佔據優勢。燧人毫不示弱,腳踏火燒雲騰空而起,迅速竄到葛二兩的頭頂,對葛二兩連刺帶砸。葛二兩又躍越到燧人的頭頂。兩個人是交替上升,越升越高,越戰越激烈。
兩軍陣中,軍士高聲吶喊,為自己的人擂鼓助威。
兩人在空中越戰越勇,燧人舞動大鑽,連刺帶扎,鑽尖火光繚繞,一團一團的火焰向葛二兩撲去,火焰熾熱,能把葛二兩燒死。而葛二兩也把大酒瓶子舞得風雨不透,火焰要想燒到葛二兩也是難上加難,況且酒瓶子里的酒冰涼冰涼,正好化解了火焰的熾熱。火焰一點沒有燒著葛二兩。
一晃,幾百個回合過去了,兩人仍然沒分出勝敗。燧人暗暗稱讚道:「葛二兩果然名不虛傳,確實厲害。」
葛二兩起初沒把燧人放在眼裡,以為燧人只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這一交手葛二兩才驚訝地知道燧人的厲害,心裡暗暗稱奇:「這燧人不愧是三皇之一,真是了得。」
兩人空中大戰,你來我往,廝殺正酣。燧人鑽尖上的火越燒越旺。大鑽舞動如飛,看似滿天火光,如同晚霞一般。這時,在地面上的兩軍軍士都看傻了,早已沒了吶喊聲,只知瞪大眼睛,張著大嘴,傻乎乎的向空中張望。
兩人正殺得興起,突然葛二兩感覺肚子極不舒服。心說:「不好,要完。」又感覺有一股氣在肚子里滾來滾去,咕咕作響,肚子非常難受,不好再打。回去吧,那就說明失敗了,不但自己臉上無光,而且使自己的士氣受到打擊;不回吧,自己的肚子實在難受。還是跑吧。葛二兩想罷虛晃一招,撒腿就跑。燧人不知是計,馬上躲閃。一看葛二兩跑了,抬腿就追。
葛二兩騰雲駕霧在前面跑,燧人腳踏火燒雲在後面追。
葛二兩越跑肚子越疼,實在跑不動了,看見前面一座山,草豐林密。葛二兩看準了一頭扎了下去。
燧人在後頭緊追,看著葛二兩鑽進樹林就不見了。
葛二兩鑽進樹林,找了一個隱蔽處,蹲在那裡喘粗氣。
兩軍的軍士都在仰臉看著燧人大戰葛二兩,兩人打得異常激烈,就在最激烈時,突然葛二兩跑了,燧人隨後就追。蚩尤的軍士以為葛二兩敗了,大眼瞪小眼,蔫了。黃帝的軍士則歡呼起來。
葛二兩正蹲在隱蔽處,捂著肚子躲避燧人的追殺。這時一群野豬走了過來,大豬領著小豬,哼哼唧唧,這拱拱,那刨刨。其中有一頭老母豬,走到葛二兩的背後,這畜生也不認識葛二兩,哪管你什麼大將軍不大將軍。一頭拱了過去,一下把葛二兩頂起老高。葛二兩沒防備,突然被拱了起來,又一個倒栽蔥栽了下去。「噗通」頭和臉正好栽在一堆豬糞上。唉呀,葛二兩慘了,滿臉都是屎。眼睛、鼻子、嘴都被屎糊住了,他馬上抓起周圍的草擦臉,但怎麼擦也擦不幹凈,臭味刺鼻。
拱完葛二兩,野豬哼哼唧唧心安理得地走了。氣得葛二兩心裡一個勁地罵:「畜生,一會兒我打死你。」
燧人左顧右盼,到處找葛二兩,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忽然發現這邊有動靜,走過來一看,發現葛二兩,滿臉不知抹的什麼東西。燧人不知真相,以為葛二兩往自己臉上抹東西,搞偽裝。不由分說,挺大鑽就刺:「葛二兩看招。」葛二兩滿臉是屎沒擦乾淨,無心戀戰,騰空而起撒腿就跑。燧人緊追不捨。
葛二兩在前邊跑,燧人在後頭追。由於滿臉是屎,熏得葛二兩直噁心,無法與燧人交戰,必須把臉上的屎弄乾凈,才能去戰燧人。但燧人追得太緊,沒工夫洗臉,為了擺脫燧人,葛二兩不得已使了一個隱身術,把自己隱藏起來。燧人在後面追著追著葛二兩不見了,哦?葛二兩哪去了?怎麼不見了?他左顧右盼,上下尋找,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葛二兩。而葛二兩正在看著燧人尋找自己而找不到,偷著樂呢。
燧人找不到葛二兩,只好悻悻而歸。
黃帝的軍士看見燧人回來了,高興的歡呼起來。燧人也很高興,打敗了葛二兩,覺得自己臉上有光,在軍士的歡呼下,他也滿面笑容。黃帝高興地迎了過來,雙手抱拳,給燧人做了一個揖。這是黃帝率軍和蚩尤交戰以來第一個勝仗。可算打了一個勝仗,心中萬分歡喜,看來這兩個高人沒有白請,更沒有讓他失望。
蚩尤看見燧人回來了,而葛二兩卻不見蹤影。果斷命令道:「撤軍回營。」大軍迅速撤回營中。
黃帝他們只顧高興了,想起應趁熱打鐵向蚩尤進攻時,蚩尤大軍已經返回營寨,並且寨門緊閉。
葛二兩看燧人走了,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外,變回真身,找到一條小河,這河水清澈見底。葛二兩高興了,可算找到水了,他要好好洗一洗,洗掉一身的晦氣。他一個猛子扎進水裡,變成一條小魚,在水裡翻滾嬉戲,好不清爽。洗完之後,變回本相,騰空而起,腳踏祥雲返回營中。
燧人打敗葛二兩,黃帝擺酒慶賀。席間眾人頻頻舉杯祝賀,有的說:「燧人先生祝賀你,打敗了葛二兩。在你來之前,我們總是敗在葛二兩的手下。現在好了,有燧人先生在,我們也可以打勝仗了。」
葛二兩感到非常窩囊,不是技不如人,如果技不如人也就罷了,而是肚子不爭氣,在關鍵時刻鬧肚子,更可氣的是野豬也從中搗亂,把他拱到糞堆里,所以才便宜了燧人這傢伙,讓他撿了一個勝仗。
葛二兩正在憋氣又窩火時,魑魅魍魎四小鬼來了,他們是專門來安慰葛二兩的。這四個傢伙就像腳底無根一樣,走起路來飄飄悠悠,一縱一縱的,來到葛二兩面前道:「大將軍休要生氣,就當您讓著燧人這傢伙。實際能力誰不知道啊,您是須菩提的弟子,會三十六般變化和高超武藝。燧人哪是您的對手啊。」
四小鬼這麼一說,葛二兩心裡亮堂了許多。是的,若不是肚子不爭氣,燧人哪是我的對手。於是說道:「是啊。來日方長,以後再遇著燧人,一定叫他難堪,讓他知道知道我葛二兩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