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穿琵琶骨
「我選一。」
她料定水安息還有很多折磨的把戲等著她,她要保持清醒,如果一旦陷入了意識模糊之中,她就不會再有理智了,水安息很有可能會控制她的意識。
水安息看著她,淺露笑意,這正和他心意,「好,不許改了。」
這時進來了四個黑衣門徒,在水安息腳下跪下等待命令,水安息的目光投向了她頭上的位置,她不知道她的頭上有什麼東西,但絕不會是解救她的東西。
「把那個放下來,她選了一…那麼,就是一雙。」
話落,四個黑衣門徒在木架后準備著什麼,有厚重的鎖鏈聲,像是什麼東西在緩緩的下落,就在她的頭上!
水安息走近她,手指抵在了她鎖骨的位置上,用力點了一下,「姐姐也生了一身好皮相,我還有一個喜好,就是收集奇怪的屍體,人骨,人皮…太著迷了,你的琵琶骨能否給我?」
弓葵心口跳的厲害,難道水安息要給她剔骨?!
「不過,你這麼好的皮相沒有了琵琶骨便壞了,所以…用這個!」他的手抬起,在她頭上拉下了那條粗實的鎖鏈,只見鎖鏈的盡頭,先進入她視線的是一個血跡斑斑的鐵鉤,
「你要再忍忍。」
四個黑衣門徒按住弓葵,水安息將鐵鉤交給了其中一個門徒黑衣人,他退了兩步,定定的看著她試圖反抗的模樣,他尤為享受這種控制他人生死的感覺。
「……」弓葵掙扎再三,但改變不了結果,她瞳孔里映出鐵鉤的血跡,像是一張嘴要生吞活剝了她。
頃刻間,鮮血噴濺,鐵鉤扎進了她的琵琶骨下的皮肉中,她劇痛難忍,痛叫一聲「啊額…!」
鐵鉤足以要穿透她的身體,將琵琶骨吊起為止,然而這份痛苦她要承受兩份,左右琵琶骨都要被鐵鉤穿過,鮮血順著她的衣衫淌下,白袍已被浸染成了鮮紅色!
水安息則是面不改色的看著這一幕,甚至到兩個鐵鉤穿透了她的琵琶骨,看到弓葵昏迷過去,他意猶未盡道:
「這才剛開始,你可要怎麼辦啊?」
黑衣人門徒試探了一下鼻息,「堂主,昏過去了。」
「鬆綁。」
黑衣人門徒遲疑,「堂主,鬆綁了萬一她跑了怎麼辦?」
水安息眼神里詭色閃過,「那樣豈不是更好玩了?」
沒人知道水安息到底在想什麼,更不會有人猜到水安息會做什麼,在他手裡的人,死去的方法沒有一萬種,也有一千種,每一個人都會痛不欲生的被折磨而死。
這也是水安息在北堂內唯一的樂趣。
此時的人間,一個不知名的小鎮上,楚殊棲身於一個寺廟,小鎮上的人不多,所以寺廟的香火不多。
他在佛前上了三炷香,元嘉匆忙的跑進來,將扯下來的幾張通緝令給他看,「公子,晉州府在通緝您了。」
楚殊淡定自若,他暼了一眼通緝令中,還有一個左丘瀾的畫像,「通緝自家二少爺,是左丘明這次最錯的決定。」
元嘉卻急的不行,「公子,您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嗎,晉州府的通緝令僅僅一日就已經發到此處了,您要快點想辦法接下來怎麼辦?」
要是被晉州府抓了,肯定要移交天界,到了天界,等著他的只有黑獄,亦或者是禁閉。
「當下最要緊的,是找到北堂。」救出弓葵,殘魂難尋,弓葵若是遭遇了不測,性命堪憂,「有左丘瀾的蹤跡嗎?」
元嘉搖頭,苦惱道:「沒有,說來也奇怪,二少爺不像是走的,像飛走的,一點痕迹也沒有。」
楚殊側目,思量了這句話,「能飛的人,倒是真有一個。」
人間客,虛中閣,來無影去無蹤,能避開他諸多眼線的人,只有風定花做到了。
但如何能找到風定花,是一個問題,他只能選擇鋌而走險,「越靠近門徒,就越靠近虛閣。」
元嘉只覺得他在冒險,楚殊剛才元氣大傷,如果真不小心入了門徒的窩,勝算很低,「公子,那我們向哪邊走?」
「西,有處殘桃林。」楚殊轉身離開佛堂,「去那裡。」
他在自己而感到困惑,同時佛前三炷香的深思熟慮,重重衡量下,他大概明白了,在他的心底處,他到底取捨哪樣?
殘魂被搶,固然要找回來,弓葵被抓,他也要找回來,二者同時出現時,他更擔憂的是弓葵的安危。
他這次同弓葵見面,還沒有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弓葵臨危之際的出現,已經讓他詫異了,北堂抓走弓葵這件事,讓他這一天里憂心忡忡。
楚殊在前往殘桃林的路上,而左丘瀾已經身在殘桃林。
他這一日里見到了風定花,了解了虛閣,看到了白朝辭,還有宮秋林主,弓葵在此的事情他了解了一二。
他卻來不及為宮秋林主的殘桃林存在而驚訝,已經快要抓狂,他臉色蒼白的捂著胸口的位置,疼痛難忍。
白朝辭連忙給他查看脈象,但脈象沒有異常,「你怎麼了?」
左丘瀾伸出手腕,白朝辭看了一眼便懂了,「鴛鴦蠱…」
白朝辭把這件事忘記了,弓葵和左丘瀾是有鴛鴦蠱相連的,病痛相連,左丘瀾正在承受的痛楚,其實正是弓葵正在承受的。
白朝辭緊張起來,心急如焚,希望都寄托在了師父身上,「師父,怎麼辦?」
宮秋林主雖然靜坐,但顯然沒有往日閑靜了,他眉間的溝壑從聽到弓葵被抓走後,就沒有舒展過。
風定花懊悔不已說道:「早知如此,我就該和她一起去的,是我沒領好她…」
只有左丘瀾能體會的到弓葵正在經歷著什麼,他比任何人都要急躁,他倘若在場,情願那時被抓走的人是他。
他跪地道:「懇求宮秋林主一定救救弓葵,只要我能做的,一定赴湯蹈火!」
「她是我徒弟,我會救的。」宮秋林主起身,「沒有我命令前,虛閣不能輕舉妄動,時刻盯緊北堂和門徒的動靜去向。」
風定花接令道:「是!」
宮秋林主揚長而去,左丘瀾就快要承受不住這種等待了,弓葵等不了多久,白朝辭此時巴不得也和虛閣出去找一找,他不解的問道:
「大師兄,師父這是什麼意思?」
「他老人家肯定有辦法,聽師父的。」風定花轉身道,「二少爺,急是急不來的,相信我師父,我之所以違令帶你進殘桃林,就是怕你衝動,後果不堪。」
左丘瀾他自己清楚,他雖暫時能壓制住急躁,可是能壓幾時,每一次體會著弓葵同樣的痛苦,他都不敢想象她正在身處什麼樣的危險之中,面對的是多麼窮凶極惡的人。
「三個時辰,」左丘瀾起身,目光堅定,他甚至做出了拋開一切的決定,「三個時辰內,我保證我不會輕舉妄動,三個時辰后,我獨自出殘桃林。」
靜寂了須臾,白朝辭道:「我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