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男追女隔座山
眾人以為這就完事兒了,沒想到還有後續。
羅睿宸說道:「審判長,請允許我傳喚我的證人。」
中間的審判長向兩邊的審判長看了一下,說道:「同意。」
這時候有兩個公安押著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薛蘇紅認識這個人,他是樊處生打死夏國軒的目擊證人。
當年,薛蘇紅曾經求過他,希望他能夠為夏國軒作證,證明樊處生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打死了夏國軒。
可是張遼害怕得罪樊處生不敢上廳作證。
今時今日,沒想到張遼竟然願意作證了。
薛蘇紅胸口一起一伏,很是激動。
張遼站定之後,羅睿宸站起來確認了他的身份,然後問道:「張遼,案發時你是否親眼目睹了樊處生拿鐵棍重擊夏國軒的後腦勺,導致他當場殞命?」
張遼說道:「是。」
羅睿宸問道:「重擊了幾次?」
張遼皺著眉頭說道:「我沒有數,但是不下十次。」
樊處生嚇壞了,說道:「你……你胡說!」
審判長敲了法槌,說道:「肅靜!」
羅睿宸問道:「在此過程中,你可聽到什麼聲音?或者聽到樊處生說了什麼話?」
張遼對於當時的場面記憶猶新,說道:「我聽到樊處生說,『打死你,打死你!』」
眾人嘩然。
樊處生的辯護律師立刻站起來說道:「抗議。對方辯護律師正在對證人進行錯誤的引導。」
審判長說道:「抗議無效。」
羅睿宸說道:「張遼,你知道樊處生跟夏國軒有什麼過節嗎?」
張遼說道:「當時他們倆都有可能被提為副廠長,夏國軒的可能性更大,而且當時夏纖韻考上名牌大學,樊處生心裏面很是記恨。夏國軒當時是主任,樊處生是副主任,夏國軒讓他下樓取一份材料。
樊處生不願意,兩個人爭執了幾句,夏國軒決定自己去拿,剛走了沒幾步,樊處生便拿起鐵棒,從後面追了上來,照著夏國軒的後腦勺就打,夏國軒趴在地上之後,不省人事,樊處生仍舊沒有停手,瘋了一樣打夏國軒,直到把夏國軒打死。」
樊處生怒吼道:「你撒謊!撒謊!」
張遼說道:「當時不止我看到了,辦公室還有幾個人,都可以作證,他們現在就在外面。」
樊處生重重地坐回椅子,面目猙獰,扭曲。
羅睿宸看著審判長說道:「懇請審判長讓別的證人上廳作證。」
審判長點了一下頭。
有三個人被帶了上來。
羅睿宸問完話之後,他們被帶下去了。
羅睿宸說道:「審判長,樊處生在打人的時候高喊著要殺死夏國軒這樣的話,作案動機明確,就是要置夏國軒於死地,是故意殺人。而且這麼多年,一直置法律不顧,多次恐嚇威脅我方辯護人,且賄賂官員,我方辯護人請求對樊處生處以重罪,判處死刑。」
樊處生一聽判處死刑,面無血色。
審判長敲響法槌說道:「稍事休息,半個小時之後,繼續開庭。」
樊處生被帶了下去。
羅睿宸側頭跟夏纖韻說著什麼,夏纖韻聽完點了下頭。
夜玄朗看似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原告席。
薛蘇紅看著夜玄朗說道:「小夜,這次真是多虧了你。」
夜玄朗笑道:「這都是小事。」
薛蘇紅頗有感觸地說:「你覺得這是小事,可是,卻是我一輩子都不敢想的事情。我以為這輩子怎麼也不可能為國軒申冤了,多虧了你。」
夜玄朗看向夏纖韻說道:「這都是您和纖纖堅持不懈得來的。」
半個小時之後,審判長入座,樊處生被帶了上來。
夏纖韻和樊處生的老婆分別講話。
夏纖韻言辭懇切,字字泣血,聞者動容。
尤其是她梨花帶雨,偶爾帶著哭腔說出來的話,更讓人感同身受。
這些都是夏纖韻從原主的日記中摘錄的話,也是原主的心聲。
相較於夏纖韻的言辭懇切,樊處生老婆的陳述卻是那般的蒼白無力,而且一副惡人的模樣,一點兒都不講理。
一番陳詞下來,無疑引起公憤。
庭審結束,擇日宣判。
夏纖韻為了掩人耳目,沒有跟夜玄朗碰面,而是跟羅睿宸和薛蘇紅一起走的。
夜玄朗也沒有要跟夏纖韻碰面的意思,庭審一結束,便向薛蘇紅告別,帶著申亮走了。
夏纖韻主動提出請羅睿宸吃飯。
羅睿宸沒有拒絕。
三個人在附近的商場吃飯,薛蘇紅自是對羅睿宸千恩萬謝。
因為有薛蘇紅在,飯桌上一直在交談,很是融洽。
把薛蘇紅送回家,夏纖韻回到自己租的房子,凈手換睡衣,然後倒了一杯水,來到客廳,坐到沙發上,拿起手機,猶豫了一下,撥通了夜玄朗的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那邊接通了。
夜玄朗說道:「夏老師。」
夏纖韻說道:「夜先生,今天謝謝你。」
夜玄朗說道:「你要真想謝我,改天請我吃飯吧。」
夏纖韻答應得乾脆:「好。」
夜玄朗笑道:「你答應的這麼乾脆,讓我覺得我這個要求提得低了。」
夏纖韻不敢置信地「啊」了一聲。
夜玄朗笑道:「逗你玩兒的。」
夏纖韻說道:「哦。」
夜玄朗頓了一下,說道:「你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自從兩個人的消息被爆出來之後,夏纖韻總是有意無意地躲著夜玄朗,兩個人從宴會結束,也有好幾天沒見了。
夏纖韻說道:「還好。」
「那些消息沒有影響到你吧?」
夏纖韻這幾天根本沒有心思想別的,一心撲在夏國軒的案子上。
「還好。」
那邊突然沒了聲音。
夏纖韻說道:「夜先生。」
夜玄朗「嗯」了一聲。
夏纖韻說道:「要是沒別的事,我先掛啦。」
她總是很著急掛電話,這讓夜玄朗心裏面有些不舒服。
夜玄朗說道:「再見。」
掛了電話之後,夜玄朗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手機發獃。
都說男追女隔座山,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