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同仇敵愾 第二十五章 兵不厭詐(下)
第二十五章兵不厭詐（下）
第四戰區副總司令張發奎發言：「我們戰區正好面對著台灣，日本海軍遠渡重洋很可能要在基隆、淡水那裡進行補給，還有桃園、新竹兩個軍用機場，將會給我們造成很大的威脅。不知總參謀部在作戰部署上有何考慮？」
孫逐良立刻回答：「目前日本軍隊在台灣駐有一個師團一萬八千兵力，這個師團在日本陸軍序列里稱為『台灣駐屯軍』分別駐紮在基隆、台北、宜蘭、台中、新竹、花蓮、嘉義以及台南高雄等十三個縣鎮，警察部隊三千四百人左右，日僑約七萬餘人。基隆港經過日本人十幾年的擴建后，已經能停泊萬噸船舶。在基隆附近，日本軍隊建有兩個海軍彈藥庫，聯隊級兵營一座，船舶修理廠一座，最近我們得到情報，日本人又在基隆港的西南方十一公里處和淡水港以東十五公里處分別修建軍營和倉庫，有增兵或在台灣募兵的可能。淡水港規模稍小，但停靠八千噸以下船舶沒有絲毫問題。由於日軍駐地分散，各地日軍聯繫不暢，我們決定派遣『海龍』特種大隊兩個分隊、『山鷹』特種大隊七個分隊秘密潛入，實施儘可能大的打擊，目標主要是彈藥庫和機場。得手后我們『海龍』特種大隊的兩個分隊將長期留在那裡，堅持特種作戰方式的打擊，並發動當地民眾拿起武器將日本人趕出去。至於第四戰區和海軍的協作方案，我們將在明天發到相關部門手裡。」
孫逐良剛坐下來。以傑出地政績和統兵能力剛剛晉陞為上將的江西省主席兼第四戰區總參謀長張成，提出了一個別出心裁也十分瘋狂大膽的意見，令與會的各位老大瞠目結舌之餘也深思不已。只聽張成說道：「我來南京之前，我們贛南發生了一起森林火災，我們出動了將近一個軍的人馬歷時五天才將大火撲滅，我聽下面彙報說損失了五千多畝林木，幾百萬大洋就這樣化作灰燼了。我的行政助理是日本留學回來的。閑談中他告訴我x本地森林很多，其中以落葉松為最。高可達三、四十米，胸徑一米的比比皆是，這種樹木材重而堅實，抗壓及抗彎曲地強度大，而且耐腐朽工藝價值高，東京等許多城市的住宅區都用來蓋房子，是電杆、枕木、橋樑、礦柱、車輛、建築等優良用材。如果能派人到那裡去。在林子里和市區木屋放把火，效果也許不錯。」
張成這彷彿是異想天開的提議，讓劉存等人怦然心動。看到大家就此事議論紛紛，劉存隨即將此事一語帶過，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到戰場攻防的正題上來。兩個小時後會議結束，大家分別散去的時候劉存叫住了張成、梁鑄和孫逐良，讓孫逐良給戴笠打個電話再去接他，一起到桂花樓喝杯茶。
走出大門剛要上車。劉存驚喜地看到停車場里停放著一輛邊三輪摩托車，一種久違的親切感油然而生，他快步走去仔細觀看，發現該車地外形和製造工藝竟然驚人地成熟，摩托車渾圓的油箱上也鑲嵌著一塊鋁製銘牌，上書「長江」二字。
梁鑄解釋到：「這車不錯。我們的特種大隊巡邏和訓練都在用。」
跟上來的張成自豪地介紹：「這是我們南昌機械廠與德國合作的最新產品，裡面還有段故事呢！」
「哦？說來聽聽。」劉存興趣大增。
張成的表情十分得意：「去年九月份，我到南寧參加廣西省招商局舉辦的第二屆國際商務洽談會，期間看到了德國製造商『奇迹公司』的一輛邊三輪摩托車，我隱約記得聽你說過還有兩個輪子像自行車一樣輕鬆駕駛地摩托車呢。細問之下人家告訴我德國有個機械化師配備了這個產品，用來巡邏、值勤和文件傳遞，簡單方便快捷，不需要很寬的道路就能駕駛。但聽人家說華夏此時有三四家公司在競爭代理權，其中實力最強的要數廣西桂華集團公司。我立即找到陳雄副省長磨了他整整一天，說你的汽車廠生意好得都忙不過來了。這點湯湯水水就讓給小弟吧！他磨不過我終於答應了。後來我們擊敗了貴州的周西成老哥和上海的孔老闆。取得了這種車子在華夏地銷售代理權和組裝授權。今年一月首批五百輛剛出廠就供不應求，我們立刻和德國人商議購買發動機和生產線。結果雙方一拍即合共同出資建了個南昌機械廠，並用了『長江』這個牌子，到六月份的時候我們連組裝帶生產，每月可出產三百二十輛，你面前的這輛就是我們自己生產的，只是發動機部分還得進口。如今南寧街頭跑的全是我們的產品，為此陳雄副省長沒少打電話罵我，說我是什麼吃裡扒外的敗家子，威脅我不要讓他在廣西看到我出現。哈哈！」
劉存聽完也哈哈大笑，他拍了拍張成的肩膀高興地說道：「好樣的！你做得好。不但廣西要發展進步，其他省份更要加快趕上才行。你應該知道，一個省富了不算富，全華夏所有的省都富了那才是我們華夏民族地福氣！」
「說得好！」蔣光鼎不知何時來到劉存身後，他頗有深意地看著劉存說道：「原來總聽人說桂系把握了朝權地一半，連我也扯上關係了。剛才在會上我才真正明白伯庸的人品和胸懷，伯庸你能顧全大局，二話不說就把廣西自己辛辛苦苦用銀子堆起來地海警大隊交給了國家，與會者無不肅然起敬啊！現在我又聽到你的由衷之言，讓我看到了一個時刻把國家民族利益置於一切之上的當權者。好！我這老傢伙也放心了。」
劉存連忙謙虛地回答：「蔣公，一直以來是劉存疏忽了！之所以有這麼多地桂系將領位高權重。並非劉存私心作祟，實乃時局使然加上劉存眼界過於狹窄沒有伯樂只能。懇請蔣公為我華夏推薦更多更好的優秀人才，到各級政府中一展才華造福於民！」
蔣光鼎十分高興地說道：「好！我們都知道形成如此局面的原因，要想盡如人意不是一兩天能辦到的事。自從伯庸主政后廣開言路招用賢才，政務開明風氣一新，這些我們都看在眼裡，否則怎會有那麼多各方大賢支持你？哈哈。你放手去干吧，用得著我老傢伙的地方你就直說休要客氣！哈哈！我先走了。」
望著蔣光鼎乘車而去劉存心中一陣激動：有什麼比自己的一片苦心能得到別人的理解和支持更令人欣慰呢？
進入桂花樓專用包房。劉存驚喜地發現王亞樵坐在戴笠地身邊，劉存打了個招呼后示意大家都坐下不用多禮。看來孫逐良已經將張成的提議告訴了戴笠，只說了幾句客套話戴笠就笑著對劉存說道：「張成將軍地提議聽起來難度很大，但也不是沒有希望做到。」
看到劉存鄭重的表情戴笠直接說道：「我原來的手下有幾個是日本士官學校畢業的，日語說得都不錯能力也沒有問題，王亞樵將軍手下也有不少身手不凡的壯士，但要想達到目的還得做一些必要的準備。」
「哦？戴將軍請說。只要我們力所能及一定會不遺餘力。」聽了戴笠地話劉存的信心大增，立刻開口表示全力支持。
戴笠收起笑容認真陳述：「潛入日本倒不是什麼難事，我們總參二部也有人在那裡接應，但我們需要化學專家和氣象專家的配合，至少要有一種簡單的但效果強大的助燃物品，還要知道如何把握好風力風向等條件才能事半功倍。而且助燃物品必須在日本當地輕易就能獲得，準備好材料之後看準風向統一好時間，得手后立刻撤退都來得及。可是這個黑鍋我建議讓朝鮮人來背。畢竟這種事情一旦拿到世人面前對我們的影響實在太大了。」
劉存對戴笠的計劃讚賞不已，他拍案叫好之後立刻吩咐上酒，讓戴笠和王亞樵兩人感到很驚訝，梁鑄、張成和孫逐良你一言我一語笑著說出一些劉存原來的趣事之後，兩人也會心地大笑起來，感覺劉存此人遠比外表看上去要隨和率直和藹可親。接下來。一個由戴笠和王亞樵策劃並領導地高度機密行動、導致日本經濟和民生雪上加霜的「龍怒」計劃就在這間茶室里誕生了！六十四天後，火龍席捲了日本首都東京的二十餘條街道和七片相當於日本森林保有量一半的樹木，使整個日本陷入一片混亂之中，本就是在苦苦支撐的國民經濟快速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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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聲勢浩大的宣傳下，日軍數十年來在我華夏犯下地滔天罪行激起人民的極大憤怒，全國上下一心共同聲討，無數的文藝團體和戲班子深入軍營、工廠、下到廣闊的華夏農村，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揭露日本帝國主義的暴行和野心，激勵人民勇敢地行動起來，為前方的戰士送去溫暖和祝福。為自己的祖國努力工作。華夏軍民以無比堅定的信心和昂揚的鬥志投入到各自地工作中。為戰勝日本侵略者貢獻自己地所有力量。
萬里長城猶如一條巨龍橫亘在華夏大地上，東端在山海關城南四公里處直插入海彷彿龍頭高昂。山海關古城的東城門又名「鎮海樓」。自古享有「天下第一關」地美譽。箭樓格式城高台寬，與靖邊樓、臨閭樓、牧營樓、威遠堂在長城上一字排列，形成「五虎鎮東」之勢，無不顯示出這座要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雄偉氣勢。
視察前線的劉存在第二戰區主官白崇禧、劉峙和顧祝同等人的陪同下站在城關上極目眺望，只見燕山巍峨蔥鬱大海浩淼無垠，第一次登上城樓的劉存感觸地嘆道：「這等美好河山，怎麼可能讓海那邊那個發育不全的矮個民族染指！」
大家聽了全都哈哈大笑，就連一副高深莫測的白崇禧也說了聲「還真貼切」。笑聲剛停西南方向隱隱傳來豬地慘叫聲，劉存接過副官遞來的望遠鏡一看，只見七八百米遠的地方，五六個士兵提著槍在軍營的操場上追趕一頭體形碩大的黑豬，黑豬身上好像還裹著一件衣服，不一會窮途末路的黑豬就被士兵們亂刀捅死，此情景令劉存十分驚訝。劉存和幾位將帥說了幾句。大家就一同下樓乘車前往探個究竟。
軍營里，興高采烈的士兵正圍在一起大聲打諢逗笑。看到一溜越野汽車開進營房立刻停止了喧鬧，精明地連長迅速吹哨集合等待長官的檢閱，當這一兩百多號官兵看到從車上下來地人時，心中感到無比震驚：五個上將在十幾個中將少將簇擁下來到自己面前，許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大人物們肩上的將星就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映入自己的眼睛。一身戎裝的劉存立正等候，接受匆匆跑來的大個子中尉連長的報告。
「報告長官！第二戰區二十九軍一師一團二營一連中尉連長趙國柱向您報告。全連於下午四點三十分訓練結束正在休息，請長官訓示！」
「稍息。」劉存向他回了個軍禮小聲問道：「趙中尉，剛才我看到你地幾名士兵在追殺一頭豬，能告訴我怎麼回事嗎？」
趙國柱挺直腰板大聲回答：「報告長官，這是我們的傳統。每到加菜的時候一個連發一頭豬，我們把他扮成小日本兵，讓兄弟們練習刺殺，完了刮毛。刮完毛再分屍，最後才下鍋。報告完畢！」
劉存忍不住咧嘴一笑，剛要吩咐官兵們解散，二十九軍軍長宋哲元帶著二十幾位將校匆匆趕到，宋哲元跑到劉存面前一個立正抬手敬禮：「報告劉主席，報告各位長官。二十九軍少將軍長宋哲元帶領軍內各主官向長官們致敬。」
這是劉存第一次見到這位精悍果敢的宋哲元，劉存嚴肅地回禮然後和氣地說道：「我沒想到在這山海關下有幸見到宋將軍，仰慕已久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大家辛苦了！」
聽了劉存的話又看到劉存如此笑容平和，宋哲元和他身後的一干人頓感輕鬆不少，白崇禧在劉存身邊輕輕說道：「宋將軍帶兵有方指揮若定，二十九軍官兵多為魯、冀、豫三省子弟，吃苦耐勞軍紀嚴明，訓練有素作風強悍，所以我將守衛山海關的重任交給了他們。在七月份的對抗中，和呂競存地第七路軍打得難分難解不分上下。若非呂競存在裝備上佔據優勢。早就讓宋將軍打垮了。」
劉存鄭重地點點頭表示讚賞，他知道呂競存帶兵一直以狠、准、快在桂系軍隊里佔據一席之地。眼前裝備明顯差了一大截的二十九軍能達到和呂競存軍不分上下的程度，其訓練強度可想而知。劉存指著不遠處一個十六七歲大約一米七高的小兵問道：「看那位小兄弟年紀尚輕，不知能否跟得上你們的訓練？」
宋哲元眼中閃過一絲佩服的神色，要知道在軍中永遠時靠實力和戰功來說話地，他知道劉存如此熟悉軍務必然和傳聞的一樣在基層帶過兵的，心中自然生出好感回話的語氣頓時變得恭敬和氣起來：「報告劉主席，這孩子您別看他小，可從九歲開始就跟著他父親上山打獵了，素質沒的說，槍法更是一流，去年哭著死要到我的部隊來打小日本，他父親氣不過關了他三天三夜，最後見他不吃不喝只好答應了。在我軍上次的全軍比武中，他還獲得了步槍射擊項目的第二名呢！」
劉存一聽非常高興，聽說小兵槍法不錯一時來了興趣：「宋將軍，我想和他比一比槍法怎麼樣？」
「這——」宋哲元猶豫不決有看了看白崇禧，見白崇禧微笑點點頭他立刻叫來那個小兵陰沉著臉唬道：「虎子，我問你，你敢不敢和劉主席比比槍法？」
宋哲元的意思是嚇嚇這名叫虎子的孩子讓他害怕退出算了，省得一個不小心讓劉存丟了面子大家都難堪，誰知宋哲元話音剛落，不服氣地虎子就大聲回答：「報告將軍，誰說我不敢地！」
宋哲元回頭一看無可奈何地笑了，原來劉存識破了宋哲元的用心，故意用不屑一顧地眼神看著虎子，結果把本來有些害怕的虎子給激怒了，於是就有了虎子無所畏懼的應戰。劉存聽了立刻和善地笑了起來，兩人就在幾十位將校和近兩百名官兵的簇擁下來到軍營後面的臨時靶場，一百米外早已有人豎起了兩塊靶子。
劉存提著宋哲元遞來的毛瑟步槍相當自信，因為只要劉存有時間他就到紫金山下的特種基地靶場去過過隱順帶放鬆一二，因而射擊成了劉存的一個休閑活動，如今他提起槍自然不會感到生疏。劉存打完五發子彈之後又重新裝彈，一直打完二十五發之後才放下槍，發現虎子早打完了正直直地站在一旁等候成績。
靶子送過來大家一看，數了一下劉存的那塊靶子，八環以上二十五個彈孔清清楚楚，而且大多在九環和十環範圍內，而虎子的那塊靶子上只有二十三個彈孔，報數完畢眾人全都向劉存鼓掌歡呼，讓孤零零站在一旁的虎子淚水在眼眶中直打轉。就在報靶員要拿著靶子離開的時候，劉存的一聲「慢！」讓眾人立刻安靜下來。
劉存拿過虎子的那塊靶子仔細觀察起來，不一會他叫來宋哲元和白崇禧解釋到：「大家看，虎子的彈著點幾乎都在十環以內，只有兩發是九環，看這裡的彈痕、還有這裡，分明是兩顆子彈穿過了同一個孔，是報靶員粗心了。」
白崇禧和宋哲元都是槍林彈雨中過來的人，仔細一看那還有不明白的道里，紛紛點頭稱是。劉存和副官悄悄說了兩句，自己就走到虎子身旁，大聲向大家解釋這真實的結果：「弟兄們，虎子的真正成績是二十五發子彈槍槍中的，而且幾乎都在十環的範圍內，這場比賽我劉存輸得口服心服！弟兄們，讓我們給二十九軍的神槍手鼓掌歡呼！」
眾官兵一聽如夢初醒，紛紛高呼虎子的名字給予他熱烈的掌聲。劉存從匆匆趕來的副官手裡接過一個約一米五長的精製木盒子，放到地上小心打開之後，取出了一支油光鋥亮的新式狙擊步槍，熟練地安裝上光學瞄準器，然後拉動槍拴再瞄了瞄，把槍交到虎子手裡。
劉存看著有些害羞的虎子和藹地說道：「虎子，這支槍是我們華夏自己的專家最新研製出來的，到今年六月底為止全國只有十一支。這槍用的也是毛瑟槍的子彈，但是威力和射程大大增加了。加上瞄準鏡之後，兩百米內以你的槍法隨便可以指哪打哪。我今天把它送給你，還有中央軍委授予我的這枚『麒麟勳章』，我今天也送給你作個紀念。希望你再接再厲，成為一個令敵人聞風喪膽的英雄射手！別不好意思，如果你覺得勳章這禮物太重，等哪天你也取得自己的『麒麟勳章』后咱倆再換回來。」
虎子一手提著槍一手緊緊握著那枚沉重的「麒麟勳章」，眼裡打轉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劉存輕輕給他擦了擦淚水，拍了拍虎子的肩膀，隨後向他鄭重地行了個軍禮，這才在官兵們一片震驚而又複雜的目光中轉身離開。
劉存剛要上車離開的時候，宋哲元終於跑到劉存身旁，向劉存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後感激地說：「謝謝您將軍！您讓一顆好苗子保住了自尊樹立了信心，給我們二十九軍的全體官兵上了生動實在的一課，我代表二十九軍的全體弟兄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劉存立正還了一禮，對宋哲元讚賞地點點頭便上車離去。劉存知道在宋哲元心裡，從此自己再也不是什麼「主席」而是一名真正的將軍，一名值得這個威武不屈敢愛敢恨的漢子擁戴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