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同仇敵愾 第三十四章 隔岸觀火
第三十四章隔岸觀火
四十一歲的伊吹浩二跌跌撞撞走進代代木公園，這位窮困潦倒的醉漢是半年來日本百萬失業大軍中的一員。五年前伊吹浩二從本州鄉下來到繁華都市東京謀生，倒霉的是他所工作的那家生產化工品的工廠半年前倒閉。三個月後歷盡艱辛的伊吹浩二在一家生產皮鞋的工廠找到一份搬運工的活計再次就業，但好景不長五十多天後製鞋廠因失去銷路無法償還貸款宣告破產，絕望之中製鞋廠老闆自殺身亡，五百多名失業工人也和伊吹浩二一樣，為了生計到處奔波求職，可如今這蕭條的年月需要用人的工廠是那麼的少，偶爾一個工廠帖出招工布告哪怕只錄用幾個人，成百上千的求職者早早就在工廠門口排起長隊。
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一些年輕的男子最後還可以從軍，但由於年齡和體形的關係，伊吹浩二的從軍夢再次破滅。他用完幾年來的儲蓄之後，被出租房屋的主人趕出了那間陰暗狹小的木屋，從此告別了熱鬧的新宿住宅區成為寄宿於代代木公園的眾多失意者之一，公園裡遮天閉日的樹林和鬆軟厚實的落葉為眾多的露宿者遮住冷風擋住寒露，至少在冬天的大雪到來之前這裡還是一個理想的安身之地。
伊吹浩二打了個酒嗝，看著背負骯髒麻袋匆匆走過身邊的兩個流浪漢嘴裡低聲咒罵了兩句：「討厭！一定是他的朝鮮人，一身尿騷味！」。伊吹浩二走到一顆高大地松樹底躺下。用力吸了吸鼻子，感覺空氣中飄散著磷的味道，這種臭味對於曾經在化工廠工作過的伊吹浩二來說十分熟悉，但精疲力竭的他哪有心機計較這些，只是又咒罵了幾句便沉沉睡去。
一九二九年十月二十九日臨晨兩點，耀眼的火光先是從新宿商業區那幾排店鋪升起，緊接著代代木公園燃起衝天大火。東京大學四周的目白、文京、上野以及鬧市區的銀座都紛紛著火，成千上萬地東京人從夢中驚醒呼號聲響徹城市上空。尖叫聲痛哭聲求救聲連成一片，無數人倉促之中拿起鍋碗瓢盆奮力救火，可憐的幾架消防車拉響刺耳地警笛徒勞地奔跑著，在三極西北風的吹送下大火迅速蔓延連成一片，半小時后十幾條街道全部在洶湧而來的熱浪席捲之中，一時間風借火勢火助風力，烈火席捲了整個東京的西區和北區。所有物體全都被熊熊烈火點燃，地面溫度幾乎在瞬間接近一千攝氏度，樹木、房屋以及人體全都發生自燃，連裝飾門面的金屬都被熔化。地面上，大火像洪水般蔓延開來，四處逃竄的人群來回狂奔，但火焰猶如巨龍的舌頭很快就將他們舔倒，並迅速化為燃燒地焦炭。一些為了求生的人跳進池塘和河流中，但池水和河水在高溫下也已沸騰蒸發將跳入裡面的人活活煮死。劇烈燃燒產生的熱浪甚至使通紅的天空出現扭曲的鏡像，大火的呼嘯聲和爆炸聲蓋過了消防車的警笛聲，偶爾一個燃燒地油桶被巨大的爆炸力高高拋起，重新摔到地面之後又帶起更大的火勢。這場大火連續燃燒了兩天兩夜，將近半個東京被大火焚毀形成一片廢墟。十一萬人在大火中死亡二十多萬人受傷，六十餘萬人無家可歸露宿街頭，由此造成人間地獄般的景象超過東京有史以來所有的災難，給日本這個島國民族留下了永遠揮之不去的夢魘！
與此同時，富山、赤石、北彎和南彎幾大山系也燃起了森林大火，乾燥地深秋季節大雪尚未到來之際，火勢的巨大威力實在令人無法想象，十五天後五處森林大火自然熄滅，滿目焦土殘枝斷垣的荒涼景象用「赤地千里」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這場震驚世界的大火所造成的損失使日本經濟倒退了十年。而面積巨大化成灰燼的森林就是二十年也難以恢復過來。至於這場災難對地形狹小、地震頻發的日本諸島的地理環境產生何等影響。就不是現在能夠估計到的了。
從大火燃燒的那一刻起，駐朝鮮各地地日軍遭到朝鮮民族軍特種大隊地堅決打擊。十多座倉庫被炸營房被毀，仁川港碼頭的大型油料基地在震天動地地爆炸聲中變成一片火海，鋼筋混泥土澆鑄的供油碼頭在烈火過後竟然鬆脆得猶如沙土，碼頭三公里範圍內的海面漂浮著數以萬計的被熾熱的海水燙死的各種魚類。陸地上，一千六百多名日軍在突如其來的打擊中喪命，無數日本僑民的商行會館被憤怒的朝鮮民族軍洗劫一空，昔日為非作歹的日本人頻繁斃命，僅僅一個星期的時間，整個朝鮮土地上的日本人陷入一片恐懼之中。
就在全世界都將目光投向日本大火中的時候，暴厭乖張滿懷仇恨的日本人終於查出縱火事件的真相，毫不猶豫就對朝鮮人展開瘋狂的報復。短短十天時間，客居日本各地的三萬多名朝鮮人紛紛人頭落地，就連亞洲其他國家的僑民也屢遭誤殺。十天後，三十多萬瘋狂的日軍在整個朝鮮發起了一場滅絕人性的屠殺和報復，瀕臨絕境的朝鮮人民終於忍無可忍發起大規模的反抗，一場不對稱的全民戰爭在朝鮮南北大地上全面暴發。
鑒於發生在日本和朝鮮的巨大災難，世界各國連聲呼籲兩隊和人民保持理智，立刻停止戰爭用和平對話的方式解決爭端。正在北方數省進行視察的華夏主席劉存也發表談話，呼籲朝、日兩國保持克制的同時，劉存再一次警告日本：如果日軍膽敢在華夏台灣製造慘案，華夏軍隊和人民必將十倍奉還！
十一月二十五日，在法國努力下由法、美、英、荷、葡萄牙、德、意和華夏組成的國際調停特別小組在上海召開會議。全力解決朝鮮戰爭問題。華夏駐美大使顧維鈞代表華夏政府出席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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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地洛陽景色迷人獨具韻味，戴笠微笑著走在劉存身邊，一面欣賞龍門石窟里的佛像一面詳細彙報整個「怒龍計劃」的實施經過：「十月十六日我們的七個行動隊員與那四十個朝鮮特種兵就進入了日本，在潛伏的情報人員協助下用十天時間準備就緒，森林放火由我們負責，另有十二名朝鮮人分成四組協助我們，其他二十八名朝鮮人混在東京眾多的朝鮮人之中熟悉環境準備行動。二十九日臨晨我們的人動手完畢快速趕到兩個預定地點集合，到了三十日晚上十點那二十八個朝鮮人令人驚奇地全都趕到集合點。一行四十七人坐我們潛伏人員駕駛地漁船到仙台，在仙台的外海搭乘一艘俄國漁船開往海參葳，該船是一個月前東北局行動處地處長張力敏親自買回來的，十一月三日下午上岸后我們的七個人全部安全返回瀋陽。」
劉存有些奇怪地問：「那四十個朝鮮人呢？沒有一起回來？」
戴笠抱歉地回答：「沒辦法，在船上就全解決了！」
「什麼？」劉存停下步子震驚地看著戴笠：「怎麼解決的？」
「我們的四個駕船的情報人員由張力敏親自率領，他們遵照我的命令在飯菜里下藥，連我們地七個人也不知情全給迷倒。那四十個朝鮮人都被割斷脖子扔進大海了。」戴笠平靜地說出事情的進過：「伯庸兄，這是沒辦法的事，整個行動都是到達日本以後我們才告知朝鮮人的，他們表現得興奮莫名，估計他們在東京的時候就將此事泄露給自己的族人，我猜測他們將功勞全記在自己頭上，從日本人事後的反應就能證明這點。這些回來的人真地不能留，萬一哪一天傳出去後患無窮啊！我們那七個人全被我調到特種基地做教官了。如果不是考慮到內部影響問題，連這七個人我也……」
看到劉存臉色不好，戴笠搖搖頭說道：「這件事情除了那天晚上我們在南京喝茶的幾個人知道外，就只有潛伏在日本的兩個人、東北局的五個人和回來的這七個人了，小日本就是再懷疑也找不到任何證據。這段時間來，日本人將他們的滿肚子氣全往朝鮮人頭上撒。讓李宗仁、何應欽和張學良幾位將軍高興不已，他們把在東北繳獲地大批日本武器彈藥一個勁地往朝鮮送，那一萬八千多朝鮮民族軍全都回到朝鮮打仗去了，眼看嚴冬將至，小日本再牛也難以一下子就能剿滅他們，看來明年開春之前東北邊境能安靜些日子了！」
劉存重重地嘆了口氣，輕聲對戴笠說道：「我們回來的那些人一定要給予最優厚的待遇，乾脆讓他們全都進入軍政大學深造一兩年，畢業後放到總參謀部裡面去，做一些研究工作吧。」
「行。就照你的意思辦。」戴笠無所謂地回答。
劉存關切地對戴笠說道：「我想讓你多壓些擔子。你升任總參謀部副總長吧，全面接管情報這一塊。讓逐良也輕鬆一些，把全副精力放在戰略戰術的制定和規劃上來。」
「這合適嗎？我剛升中將不久就已經夠快的了，你再升我為副總長那麼多的人看著不眼紅啊？」戴笠有些驚詫地問道。
劉存向他笑了笑：「你以為大家不知道大火是你放的啊？在戰前八月份的全軍軍事會議上，是張成這王八蛋靈機一動首先提出防火的，我見大家都很驚訝就一筆帶過將話題轉移，讓大家都以為是個不切實際地想法就拋之腦後算了。但如今這場大火真地燒起來了，你認為大家都傻到相信是朝鮮人乾的？大火燒起地第二天白崇禧將軍就給我來了份密電，內容是這樣的：兄弟了不起，這份成績頂得上我第二戰區戰績的十倍不止！你說說，我軍將帥那個不是隔岸觀火心知肚明？只是大家不願意說出來罷了，提升你為副總長相信大家沒有任何意見！」
戴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感激之餘責任心再度增強：「伯庸兄，我就不謝你了，現在我得把精力集中在台灣、南洋和大西北上來，南洋局的工作十分出色，台灣局尚在建立之中，倒是西北局有待加強。原來蔣校長還在北方的時候，沒少在西北軍中安插人手，這批人該到用的時候了。」
劉存聞言大喜過望：「太好了！我一直擔心西北軍的歸附問題，雨濃兄可謂是及時雨啊！」
戴笠微笑著解釋道：「你將曾少坤將軍的四個主力湘軍全都調到漢中一帶我就明白你要動手了。西北軍如今內部離亂人心浮動，楊琥成帶著兩萬多人馬投奔陝北，沒過兩個月就受到懷疑排擠，最後隻身離開經過莫斯科到法國治病去了，而真正有病的馮玉祥還捨不得自己的位子，抱著病體堅持留在西安城裡，他的那些手下看到往日的同僚在中央政府的領導下紛紛做了大官，像傅作義擔任了空軍總司令，韓復榘剛從山東省長位子上下來就到南京當上了郵政部長，其他各人除貪生怕死的孫良誠被處死外，個個都是重任在肩獨當一面的將帥，他們早就在心中鬧起來了，現在最有實力的吉宏昌、趙登禹和馮治安這三個軍長手裡都捏著兩三萬人馬，對馮玉祥的命令口遵心違，只要我們活動一下封個高官，四面受敵的他們哪有不立即聞風來降的道理？」
劉存點點頭同意戴笠的意見，他考慮了片刻之後向戴笠徵求看法：「封他們個官職沒有問題，但他們這十萬人馬得想個辦法調離陝西才行，裡面的許多人可能都不是和中央一條心的，雨濃兄說說該如何安排他們才好？」
戴笠胸有成竹地回答：「這也不難，蘭州的盛世才與西北軍早就不和，他的第九集團軍在新疆只有一萬多人，那麼大的新疆如果不派駐重兵，按原來蔣校長的話說是『定生禍患』，乾脆讓他們還頂著第二集團軍的頭銜開赴新疆，成立第五戰區，命令青海馬步芳的九萬部隊組成第十七六集團軍，划青海和西藏為第六戰區，任命馬步芳為戰區總司令，讓他去幫助西藏的那幫藏人不讓英國人再鬧下去，這種能夠保住西北安寧的事情他們會願意去干，只要我們在全國的報紙上替他們吹噓一下，讓他們感到此去比當年的年庚堯還要風光就行了，反正現在國家安定人民歸心，也就只有新疆、西藏和台灣這些地方可建功立業留名千古了！」
劉存聽完戴笠的話吃了一驚，戴笠的見識的確令劉存驚嘆！劉存看著一臉笑容的戴笠，高興之下忍不住放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