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盼君歸
他還只是個小少年,若是就此拋下他自己回了平饒城,以後山高路遠的,想見一面也是難上加難,這讓她如何放心。
看著眼前一臉忐忑的看著自己的小虎子,唐果兒也是左右為難。
「姐姐倒是不必掛懷我,我已經長大了,而且陛下對我恩重如山,就算我自己留在南都城,他肯定也會對我照顧有加的,更何況還有桑林哥同桑爺爺,我不會孤單的,姐姐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不必束手束腳的,若是因為我讓姐姐為難,我也不會安心的!」
看到姐姐一臉糾結的模樣,小虎子趕緊安撫她道。
這半年的分離讓他懂事了不少,人長大了就應該有自己的生活的,不應該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慾讓姐姐放下她的生活去遷就自己。
「是啊,果兒姐姐,我同爺爺會陪著小虎子的,你不必擔憂!」
桑林同桑保平也拍著胸脯保證道。
「我也會陪著虎子哥哥!」
就連對此一知半解的小丫頭桑榆也湊趣道,惹得一幫人都笑了起來。
唐果兒笑著拍了拍桑榆的小腦袋,輕嘆一口氣:「如今倒不是我想回去就能回去的,陛下的賜婚聖旨已經下來了,明年開春就要舉行婚禮,陛下同大哥情分非常,勢必是要在南都城舉行的,等成了婚就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看如今朝中情形,想必大哥是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了,我總不能一個人回去,所以此時倒是不必想那麼長遠,走一步算一步吧!你們就安心的住著,姐姐能陪你幾時算幾時!」
「陛下賜婚了?姐姐要嫁給大哥了?!真的太好了!」
小虎子一下就抓住了重點,當下喜不自勝道。
桑保平也是欣慰不已。
「是不是馬上就能吃果兒姐姐的喜酒了,咱們真是來的及時!」
「你個毛小子,才多大啊,就惦記著吃酒了~」
唐果兒忍俊不禁。
「別的酒我不吃,果兒姐姐的喜酒我可是盼了好久的,終於是如願以償了!」
桑林一臉欣喜,一時間屋裡的氣氛熱絡了起來。
眾人說說笑笑的,時間倒是過的飛快。
因為小虎子一幫人的到來,唐果兒覺得日子過得快了些,這幾日天天忙碌著給幾人添置過年的新衣,張羅除夕夜的年夜飯,還有過年期間的人情往來。
如今狄青已經升了一品鎮國公,底下多的是奉承巴結之人。
唐果兒雖然還沒有進門,但賜婚聖旨已下,這婚事已經是鐵板釘釘,所以這人情往來,在狄青還沒回來的時候她自然要替他應付起來。
好在有管家在,狄家在南都城的時日本就不多,交好的人家也不多,除了於將軍家,上官家,其他的都是些泛泛之交,倒是不用太過浪費心力。
「姑娘,明日就是除夕夜了,不知將軍能不能趕回來!」
小桃看了一眼天色,憂心忡忡道。
坐在卧榻上的唐果兒聞言一頓,這幾日天天圍著小虎子轉,倒是快忘了這一茬了,如今聽小桃一提,方才驚覺明日就是除夕了。
大哥還沒回來!
當下也生了些焦慮,順手推開窗戶,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骨子裡都透著冷意。
唐果兒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忙不迭的又把窗子關了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路上耽擱了!」
唐果兒自言自語道。
「對了姑娘,剛剛有平饒城的來信,應該是謝姑娘寫的,你快看看!」
說著,小桃把信遞了過來。
「謝姐姐?!她寫了信過來了?快給我!」
唐果兒一臉驚喜,一晃眼,已經半年沒有見謝琳琅了。
當初謝如墉身亡后,楊銘帶人去擒謝家人,若不是到的及時,是怕謝琳琅母女兩人就要成為刀下亡魂了。
當時幾人被救了出來,為了怕引人注目,楊銘當機立斷就把人送回了平饒城,此時母女兩人想必已經在平饒城安定住了。
楊銘楊釗跟著狄青在外征戰,謝琳琅跟楊銘兩人也是如她跟狄青一般,此時想到謝琳琅倒是多了份同病相憐。
唐果兒一目十行的看過去,深鬆了一口氣。
謝琳琅母女適應的不錯,特別是趙姨娘,知道謝府被滅,謝如墉身死後還痛心疾首了一番,好一段時日都緩不過來勁兒。
但等謝琳琅一路從南都城奔波到平饒城舟車勞頓病倒后,趙姨娘就再也沒有其他心思,只一心一意的照顧著女兒。
等謝琳琅纏綿病榻一個多月身體康健后,帶著趙姨娘日日出門逛街,又忙著置辦產業買鋪子,忙碌起來后,整個人都開懷了許多。
先前在謝府日日被圈養在後宅里,如今突然見了世面,同女兒又日夜相對的,竟覺得對未來空前的期待起來。
「我姨娘說等我嫁了人,以後就幫我帶孩子,還慫恿著讓我多生幾個,這樣就不會無聊了!」
看著謝琳琅的筆墨,唐果兒隔著書信都能感受到她此時的快活,當下也忍不住跟著高興起來。
「大家都有個好歸宿,如此我便放心了!」
唐果兒放下書信,若是靈玉還在,那就更圓滿了!
不其然的又想到了靈玉,唐果兒瞬間情緒低落下來。
「端一碟子花生酥來!」
唐果兒輕聲吩咐道。
空間里的方桌上,此時已經滿滿當當的擺滿了各種吃食,有些是靈玉先前愛吃的,有些是唐果兒這大半年來每次逛街看到沒見過的吃食就買來嘗鮮的,空間里的食物壓根不會放壞,此時那點心吃食仍舊保持著最初的狀態,還是惹人垂涎欲滴的很。
「真是一點都沒有少……」
唐果兒看著方桌上的吃食,眼看就要放不下了,當下苦笑一聲。
但仍是把手裡的花生酥放了上去:「新做的花生酥,最是酥脆,你肯定喜歡,我放這裡了,若是你回來了,就趕緊吃,不然放的久了口感就不好了!」
唐果兒絮絮叨叨的說道,把桌上的吃食整理了一番,又巡視了一番空間,見一切如故,這才閃身出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