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兩全其美的對策
「臣弟惶恐。」
韓愈可受不起軒轅言這份大禮。一旦接受封地，那他和金姚將來的日子便更是如履薄冰了。
「誒，你先看完，別急著推脫。」軒轅言又看金姚一眼，示意太監將聖旨遞給金姚看，「不知金姑娘對朕的這個決定有何想法？」
金姚狐疑地接過聖旨一瞧，眉梢不由得挑了挑，轉眸看了眼韓愈：「陛下，容民女直言，您這聖旨分明是在捧殺韓愈。」
軒轅言輕笑：「怎麼說？」
金姚嘆了口氣：「在來京城之前，我打聽過遇王爺，這位遇王爺可是遊手好閒，成天流連風月場所，什麼正經事也不做。您就這麼將宿州城劃為韓愈的領地，難道就不擔心百姓不服嗎？」
韓愈非常配合地附和一句：「正是如此，臣弟無能，實在不能擔此重任，還望皇兄三思。」
「這樣啊……」軒轅言眯了眯眸子，緩慢地點點頭，「那以你們說，朕該怎麼擬這道聖旨才好呢？」
「就說臣弟病重身亡了吧。」
韓愈直言道。
事情已經到如今這個地步，他也不想再和軒轅言拐彎抹角。
「……」軒轅言眼角一抽，「胡鬧，我皇親貴胄哪裡是說死就能死的？」
「那不如改成病重纏身，不良於行？」金姚眸子一轉，「反正他在朝中也無任何交際，離開京城的這段時間，也沒什麼人來打擾他。」
軒轅言抿了抿唇，抬手按按突跳的眉心：「然後呢？」
「然後？」金姚一歪頭，「然後您就放我們回宿州城不就好了嘛。」
軒轅言無奈地搖搖頭：「不妥，不妥。」
韓愈蹙眉：「有何不妥？臣弟無心官位，只想和金姚一起將她一手創辦的產業發揚光大，這個皇室的身份對臣弟而言可有可無。」
「不不不，」軒轅言搖搖手指，目光轉向身旁的太監，「要不，你來出出主意？」
韓愈：「……」
金姚：「……」
這皇帝到底想怎麼著？
那太監輕咳兩聲，看看金姚和韓愈，又看看皇帝，居然還真有個主意：「老奴想，不妨這樣。金姑娘雖是平民出身，但卻是我大樂不可多得的人才，而陛下又不願意拋舍兄弟之情……」
「直接說重點！！」
軒轅言聽著老太監慢吞吞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老太監抿了抿唇，繼續說：「以老奴之間，封地可以劃分，但咱們也可以同時宣稱遇王爺病重，不良於行，剝奪他的一切實權，這樣一來，這封地不過就是個名號而已，秦大人的權力也不會被削弱，萬眾一心，既成全了陛下的兄弟之情，也成全了遇王爺的江湖逍遙夢。」
金姚和韓愈相視一眼。
看來這軒轅皇帝是死活不肯讓韓愈變成庶民了。
不過也罷，既然聲稱病重，不良於行，那麼行走江湖一事皇上可就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想到這裡，兩人會心一笑，覺得這個提議甚是不錯。
軒轅言也瞧出來兩人很滿意，便點點頭，重新修改聖旨：「既是如此，那便這樣吧。等改日，朕會宣讀聖旨，將這一切公之於眾。不過，朕有話可提前說好了，宿州城坐落在邊境地界，若是有一天失守，朕可是要問你們的罪的。」
「皇兄放心。」韓愈勾唇，一拱手，「臣弟不會讓它落地敵國之手的。臣弟一定會同秦大人一起好好守護我們大樂江山。」
「好。」
軒轅言一拍桌子，欣慰地大笑起來。
離開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金姚這幾天悶在皇宮中將雪狼毒和其他草藥混合在一起，製成了丹藥，給了自己和韓愈一人一顆。
解毒的過程是很痛苦的，金姚中毒淺，稍微痛了一會兒便緩過了神。
韓愈就不同了，他被毒藥糾纏了好幾年，解毒的過程整個人好像退了一層皮一樣，金姚好不容易才用銀針幫他穩定好心神。
一天一夜之後，韓愈身上的毒徹底解除，原有的充沛內力也在慢慢恢復成了往昔模樣。
金姚探著韓愈的脈象，由衷感喟：「這一趟算是九死一生，你我終於挺過來了。接下來，就要籌劃怎麼對付異族的事情了。」
「姚姚——」韓愈拉住金姚的手，目光沉沉的，「反正現在雪狼毒你我已經得到手。太后的病情也慢慢好了起來，異族的事情你當真要插手嗎？」
「你這表情是在擔心我什麼？」金姚抽回手，收好銀針，「是不是你那邊傳來什麼消息了？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沒跟我說的那個秘密是什麼。」
韓愈就知道金姚還會不停地問，索性湊到她耳邊，將事情全部告訴了她。
「……什麼？」金姚聽后，瞪大眼睛，上下打量韓愈一眼，「沒看出來呀。你還有這一手呢，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身邊全都是皇上的人呢。沒看出來你居然是無影門的老大。」
無影門乃是這幾年在江湖上突然間崛起的一個門派，其大隱隱於市，江湖勢力分佈在各個城市的角落。是打探江湖消息的一把好手。同時，也會幫老百姓搜集當地貪官污吏的罪證。
不過，不少江湖中人只是聽說過這個門派，卻從未見過這門派的掌門人。哪怕是五年一次的武林大會，這個宗門的宗主也從未在眾人面前露過臉。
韓愈給金姚比了個小聲的手勢：「此次飛鷹出去打探消息說，柳青瑤現如今成了大王子的寵妃，我猜測，她會沖著你來。所以，異族的事情，我們還需從長計議。」
金姚嘆了口氣：「那既然這樣，我便等著柳青瑤主動向我出擊了。」
說著，金姚去幫韓愈擰了條毛巾，伸手要幫他擦拭身上的汗珠。
韓愈躺著沒動，見金姚靠近，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金姚冷不丁與韓愈四目相撞，頓了頓，她輕咳一聲，將毛巾往韓愈心口上一扔：「你自己又不是沒長手，自己擦吧。」
韓愈失笑，佯裝虛弱地閉上眼睛：「不行，姚姚，我四肢無力，頭疼得要命，你若是不幫我那我便只好叫宮女進來幫我了。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