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連接兩個世界的蟲洞
一陣揮舞長刀之後,桑木瞪大猩紅的眼睛,忽然從盔甲上取出護心鏡,扔到地上,抓起長刀,狠狠一劈。
金姚皺眉,不知道桑木這是在做什麼。
就在她疑惑不解時,下一剎那,原本漫天繁星的天空突然間變得烏雲滾滾,驚雷也跟著響徹天際,好像要將整個天空劈開一樣。
緊接著,金姚就看見,原本被桑木劈得裂開的護心鏡突然朝天上衝出一道金色的光。
那金光好像是受了什麼指引一樣,直衝天際。下一瞬,天空的烏雲漸漸盤旋成一個巨大的漩渦,裹挾著閃電,一陣陣向地面放射著光芒。
周遭的眾人以為是觸怒了天神,連忙躲到宮殿之中。
「這是……」
金姚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熟悉的畫面。
那是她前世臨死前曾經看到的一個畫面。
那時的天空也是烏雲滾滾,也像現在這般,閃電不停地向地面投射光芒。
而當時的自己,也是在這片光芒之中昏厥過去,最後來到了這個世界。
難道……
金姚一想到這個,下意識抬眼望向離她不遠的韓愈,隨後,為了確定心中所想,她一腳踹飛桑木,低頭按在了那片裂開的護目鏡上。
只一瞬間,前世的記憶全部襲入金姚的腦海,包括現在那個世界還在不停地死亡,逃亡,自相殘殺。她感覺整個人好像正在撕裂一般,好像在這邊也能切身體會另一個世界的痛苦。
桑木見金姚渾身上下被金光所包裹,表情十分痛苦,察覺到正是對金姚下手的耗時間,於是三兩步衝過來,對著金姚就要狠狠砍去。
就在這時,韓愈比他動作更快一步地衝過來,揮起長劍,毫不留情地在桑木脖子上一抹。
就這樣,桑木手中的長刀掉落在地,向後直直倒了下去。
「姚姚!!」
韓愈顧不及其他,連忙上前抱住金姚。
金姚身體傳來的記憶和那個世界傳來的視野同樣傳入到了韓愈的腦海當中。
這就是那個世界的一切嗎?這就是金姚曾經在那個世界過的日子嗎?
韓愈痛苦地皺起眉心,但他還是強打起精神,扳正金姚的臉。
此時的金姚瞳孔已經全然失神,好像陷入到了眸中夢魘當中,不可自拔,無法清醒。
不行,他不能讓金姚有事。
「姚姚,你真的選擇要回去嗎?」
韓愈搖搖金姚的身體,試圖喚醒她。
金姚恍惚的眼神有一瞬間清明,良久后,從牙縫裡擠出一行字:「毀了它,快毀了它。」
韓愈瞪大眼睛,立刻明白怎麼回事,旋即,他咬咬牙,一把抽出腰間的匕首,對準那護心鏡,狠狠扎了上去。
護心鏡這次徹底裂開,只一剎那,天空的光芒驟然散去,烏雲慢慢將蟲洞覆蓋,雷電遠去,漆黑如墨的夜空再次恢復成之前那般深藍色。
與此同時,金姚也終於喚回了神智,她揪著韓愈的衣角急速地喘息著,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韓愈將金姚抱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的要回去了。」
金姚深吸一口氣,嘴角微微勾了個弧度,下一瞬,人便昏了過去。
宮殿里的人從未見過這樣的異象,尤其是大汗,還以為金姚是什麼神女下凡,連忙迎出來,叫人將金姚扶到了王殿之內,並叫了太醫。
金姚在卧榻上睡了兩天兩夜才醒過來。
醒來時,她發現,身邊的人居然莫名其妙都叫她什麼「神女」,這異族上下都對她恭恭敬敬的。
金姚迷茫地問韓愈那天之後發生了什麼。
韓愈告訴金姚,那天她昏過去之後,大汗便叫人處理了桑木所有的親信,異族也成功與大樂簽訂和平往來的文書,許諾不再侵犯大樂國土。
並且,他還向軒轅言陳述了在這裡發生的一切,軒轅言得知后,便將金姚賜封為庇佑兩國和平的「神女」。
「迷信,這都叫什麼事呀。」金姚按按還有些沉痛的太陽穴,下了地,「不過是蟲洞罷了。還真拿我當神女了。」
韓愈失笑,扶著金姚來到已經放好美味的餐桌前,給她夾了塊羊肉:「百姓願意相信,你便接下這個稱號,有什麼不好的?」
金姚微微笑了笑:「倒也是。難得享受一回天人的待遇。何樂而不為呢。」
為了不打擾金姚休息,宮殿內除了韓愈沒有其他人。夜裡的時候,金姚問起韓愈那護心鏡的事情,韓愈皺了皺眉,想起那天金姚看向自己的表情,心底一揪:「你……該不會真的想回去吧?」
金姚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我若是想回去,那天我就不會叫你破壞護心鏡了。而且,我的前世你應該已經看到了吧,我前世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你也看到了。你覺得,我可能回去嗎?」
韓愈終於放下一顆心,點了點頭,旋即,從懷裡取出那片已經破碎掉的護心鏡:「這護心鏡原本大汗是準備供奉起來的。但我和他說,這本是你遺落在人間的東西,所以,大汗就將它交給我了。」
金姚輕笑:「你現在信口胡扯的本事倒是越來越嫻熟了。」
韓愈一點金姚額角:「還不是和某人學的?」
金姚扁扁嘴,手指摩挲那護心鏡的材質,眉心皺了皺:「這護心鏡大汗有沒有說過大王子是從哪裡得到的?」
韓愈點點頭:「我之前問過。說是大王子偶然從邊境的戰場上得到的。當時覺得材質不一般,刀槍不入的,所以,便將它留了下來。」
「又是邊境戰場……」金姚抿了抿唇,終於明白了這東西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這個東西本不是護心鏡,應該是異世界實驗室里的某種材料,大概是在我消失的那天,這東西無意間打開了蟲洞,讓我得以在這裡重生,而它也跟著落到了這個世界。」
韓愈似懂非懂:「現在這個東西已經碎了。你還想修復它嗎?」
金姚摩挲那護心鏡斷裂的痕迹,搖搖頭:「要修復是不可能的。罷了,正好……這就當成是,我的嫁妝好了。韓公子不會覺得寒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