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趕集

周寅想了想搖頭，真誠發問，「為什麼呀舅母？」

袁卿一邊用草搓的繩子把從魚嘴穿過，一邊說，「是因為三月到六月是魚產卵的季節，你想啊，魚要是不生小魚，我們把他們吃光了，以後哪裡還有魚吃呢？」

「哦，原來是這樣呀。」周寅眼睛轉了轉，現學現用：「就跟我們收了糧食，今年不能吃完了，得就夠明年種的種子，來年才能有收成。」

袁卿打了個響指，「孺子可教也。」

這娃娃真是冰雪聰明，小小年紀就如此懂事，就這「捕魚」的道具怎麼來的，他說背簍是他撿的別人不要的，破布也是撿的，針線嘛，他找村裡王奶奶借的，至於想法，是他撿到卡在石縫裡的魚，想到如果在溪水斷層處攔截，豈不是有很多魚「卡住」？

袁卿把魚掛在背簍里，都能想到以後娃讀書，她家定不會雞飛狗跳，懷揣著這樣的好心情一路家去。

可這時的袁卿哪裡知道，這位乖孩子土豆是不會雞飛狗跳，還一度給她長臉不少，真正要雞飛狗跳的那位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撿糖雞屎吃呢。

到了家，很快處理好魚，呃…魚是周寅弄的，這孩子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袖子一卷就是干，殺魚的動作熟練，乾脆利落。

灶台，袁卿倒了點油煎魚，很快一鍋美味的鯽魚湯就出鍋啦。

野生野長的魚就是不一樣，只放鹽巴就能鮮掉舌頭，袁卿把魚刺去掉，魚肉給了土豆，這孩子以前自己悄悄烤過魚，但味道不行，肉生的生糊的糊，袁卿聽了感慨，一不小心又立flag：「等捉到野味兒，舅母給你做烤肉吃！」

你問袁卿調料啊？這不有魚嗎，賣點唄。

這是吃了一天魚吃吐了的袁卿想到的，她去看了秘密基地，又有五條魚了，這次她還把「陷阱」給帶著丟進小溪，然後拍拍手，轉身回家換了套最乾淨體面的衣服準備去鎮里一趟。

走路是不可能走路的，走一個時辰不得累癱？她還背著六條肥魚呢，坐牛車一人一個銅板，袁卿可沒錢，她是蹭了同村人的牛車，到地兒后，「富貴叔謝啦！」

周寅也禮貌道謝：「謝謝富貴爺爺！」

小娃兒興奮了一路，「舅母，你說我們的魚賣得出去嗎？」這可是他第一掙銀錢。

「肯定啦，咱的魚這麼新鮮。」

拐進了酒樓，一品軒的掌柜看了袁卿的魚，確實新鮮，但數量太少了，看不上眼，袁卿不氣餒，轉頭就走，牽著土豆進了小酒樓。

這裡的掌柜看了新鮮的魚，個頭也合適，決定留下，魚一斤五文，六條魚了八十六文錢，袁卿又拿出這兩天採摘的黑木耳，「掌柜，這個收嗎？」

掌柜看了眼，「一斤四十文。」

和袁卿估摸的差不多，木耳本就稀少，雨後才容易遇到，但袁卿覺得這個價格低了，黑木耳可比普通木耳珍貴，還可入葯，且她打算長期合作，「五十文。」

掌柜搖頭，「袁夫人，你這充其量不過半斤，我願意收你的已經不錯了。」

袁卿微笑，「牛掌柜，我可沒亂開價，黑木耳本就難得，且等不到一兩月就要入冬了，哪裡去採摘？只能等來年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