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暫時脫離危險
慕織弦用最後的精神力感受著屏障內的打鬥,他看清了時蘊的對手,他在書上見過這種物種,很古老的一種物種,藤蔓有毒,不僅可以毒死人,更能像蛇一樣纏死人。慕織弦握緊了手中的匕首,猶豫著要不要出手幫忙,但他實在是太虛弱了,如果這次幫忙了,恐怕自己會直接暈過去。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時蘊的腿被藤蔓纏住了,慕織弦眉頭微微一皺,將營養劑吞了進去,跌跌撞撞起了身。營養劑味道不好,但是他感覺自己恢復了一點體力,直接沖入了屏障里。時蘊剛用雙刀斬斷腿上的藤蔓,看到了慕織弦沖入了自己的屏障,訝異了一瞬。斷掉的藤蔓又長了出來,沖著剛進來的慕織弦攻擊了過去。慕織弦眼眸冷了一瞬,握住了匕首直對著那隻冒著綠色汁液的藤蔓。不過時蘊沒有給慕織弦攻擊的機會,直接從天而降取出了劍直接對著藤蔓中心刺了過去。那人瞬間幻為人形,從地下遁形了。時蘊看了一眼地上一灘綠色的汁水,避開沒有碰,朝著慕織弦走了過去。慕織弦的手有些不穩,匕首掉了下來,自己也蹲坐在地。時蘊接住了匕首,放進隱形背包,伸出手摸了摸慕織弦的頭。「小哭包,謝謝。」慕織弦其實很不習慣有人碰他的頭,但是此時的時蘊完全不是那個髒兮兮的醜女人了,那雙眼眸是自己見過最明亮清澈的眼眸。他愣愣的沒有說話。時蘊很溫柔地對著他點了點頭:「姐姐要走了,你要跟我回家嗎?」鬼使神差地,慕織弦握住了時蘊伸出來的手,時蘊扶住了他,小哭包沒有站穩,跌入了時蘊的懷裡。好軟,好香。帶給人無比的安定感。慕織弦索性賴在時蘊的身上了。「姐姐,我沒力氣了。」時蘊舔了舔乾裂的嘴皮,看了看慕織弦的眼睛,無辜的大眼很像自己的馴鹿在求助,沒能忍心丟下他,乾脆一把橫抱起了他朝著城外跑去。慕織弦閉上眼睛,他需要休息,需要恢復體力。時蘊覺得這一場負重跑步,是對自己三個月來沒有好好訓練的懲罰,也不知道為什麼懷裡這個少年居然越來越重,明明看著那麼瘦。出城后,慕織弦醒了,他睜眼就看到時蘊完美的下頜線,她頭髮披散著,像是故意擋住了自己的容貌一樣。時蘊低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慕織弦讀懂了,她是在關心他。如果眼神會說話,那麼此刻時蘊的眼神一定在訴說著世上最美的語言。慕織弦心裡微微一動,瞬間改變了心意,他要跟著她,他需要她。武力值如此強大,長得還好看。對著異星獨活的自己來說,眼前的女人可以說是完美的保鏢。他眨了眨眼睛,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用嬌弱無比的聲音說道:「姐姐,不要丟下我好嗎?我不想再回去被人賣掉。」
時蘊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撒嬌,尤其是這個小哭包長得很好看,那雙無辜的大眼睛跟自己的愛寵還很像。她咬著唇微微點了點頭,雖然小哭包很弱,但是她在這裡沒有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剛剛小哭包明明那麼虛弱也衝進來準備幫自己,時蘊是記在心裡的。她不會丟下他,既然帶回來,那就得好好養著,絕不會拋棄。慕織弦的眼睛又有些酸澀了,但是他卻捨不得閉上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看著時蘊,似乎在等她一句話。時蘊騰出一隻手摸了摸他的眼皮:「我不會丟下你,小哭包。「「我才不是小哭包呢。「慕織弦說完這句話,眼裡又擠出了兩顆淚。時蘊勾了勾唇角,還說不是,又哭了。慕織弦有口難辯,荒星實在是太幹了,他眼睛幹得受不了才會流淚的。「睡吧,到了我叫你。「時蘊的聲音像是一隻安撫劑。慕織弦失去了想爭論的衝動,閉上了眼。再次睜眼的時候,慕織弦的臉上傳來了冰涼的觸感,是時蘊在用手拍他的臉。時蘊將他放了下來,慕織弦睜著朦朧的眼睛,動作有些溫吞,眼裡閃過一絲迷茫,看清是時蘊后,才軟軟地說著:「謝謝姐姐救我,還請姐姐好人做到底。」這嬌軟的語調跟他這麼高大的身形極其不相配。時蘊沒有接話,打開了住所的門,慕織弦此時看清了,眉頭皺了皺,破舊不堪的睡眠艙,除了一張床再沒別的東西,連人站的空間都十分狹小,他家的狗都比這住的好十倍。時蘊看了一下自己剩的錢,以後兩個人開銷肯定更大了,新衣服不能買了,只能先求助奶奶給慕織弦搞一套衣服了。時蘊讓慕織弦等在那裡,自己去敲響了隔壁奶奶的門。「呀,小丫頭今天撿到什麼好東西了?」奶奶一如既往的慈祥。「今天得了這個營養劑給奶奶送過來,我想問奶奶有沒有不要的男士舊衣服,想尋一套。」「撿人了?」奶奶一臉笑盈盈地問道。蠻荒星球的規則向來是強者說了算,就連婚配也是誰能打贏直接搶回去就算,不過正是由於太過蠻橫的風氣,導致很多長得好看的人如果沒有配偶保護,可能在大街上就被搶走了。時蘊不好意思得點了點頭。「那你那床可能有點小了,回頭你得試試去城裡找找活干,才能養得起兩個人。我先給你找衣服去。」奶奶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腿腳十分靈活。不一會她就捧著一套粗布衣裳,交給了時蘊。時蘊又掏出了一個幣遞給了奶奶,奶奶卻拒絕了,只拿了那隻營養劑。她很感激地道了謝。時蘊抱著衣服回來的時候,看到了蹲在地上渾身髒兮兮的小哭包,有一股莫名可憐的味道。「小哭包,起來了,帶你去洗澡。」慕織弦雖然嫌棄這裡的環境,但是也是有禮數的,沒有得到允許並未坐在床上,只不過他還有些虛弱,雖然睡覺緩解了一些,但渾身還是軟綿綿的。慕織弦抬頭望著時蘊,眼裡一片茫然。那一臉呆萌無措的樣子讓時蘊心裡微微動了動,她埋低身子,扶起了慕織弦。城外圍居民都是雜居,最底層的居民沒有自己的浴室,只能交錢去公共浴池,這生意被地下城外圍的頭頭給掌控了,據說是城裡某大戶人家的親戚,算得是一方霸主了。時蘊身上的錢幣所剩無幾,之前攢的錢是準備來買通行證的,不能再亂花了,於是她只投了一個幣,拉著慕織弦進了一間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