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中計
貝莎自做了妃子,深受皇帝寵愛,善妒的皇貴妃欲除掉她,於是,這一夜,她同時派宮人給貝莎和顏溟送信,約二人到了宮門口。貝莎依約前往,看到了顏溟,上前道:「顏樂師找本宮何事?」顏溟心中一驚:「娘娘,您是不是收到了信?」貝莎有些緊張:「確實。」二人拿出各自收到的信,發現中計,想要離開卻已來不及,皇貴妃帶著皇帝將二人抓住,皇貴妃厲聲道:「大膽宮妃,私通樂師,有辱宮門,二人一同浸豬籠!」皇帝道:「朕還沒開口,你倒是積極。」皇貴妃噤了聲,皇帝看著二人:「你們有何可說?」顏溟和貝莎遞上書信,顏溟道:「這是我們二人各自收到的書信,顯然這兩張信是矛盾的,明顯有人故意將我們二人約至此處,請陛下明察!」貝莎道:「陛下,臣妾對您一心一意,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知道我早已是很多妃子的眼中釘,這一點您不會不明白。」皇貴妃冷笑道:「還想狡辯?!這書信是你們的伎倆,是你們的障眼法!雕蟲小技也敢欺騙皇帝!一心一意?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真是萬年的好借口,可惜本宮早就看透了!陛下!這二人敗壞風氣,當立刻處死!」這時,顏萍走出盈盈下拜:「陛下、皇貴妃娘娘,事已至此,臣妾說出實情,是臣妾拜託在西域認識的好姐妹貝莎娘娘將一支金釵帶給兄長顏溟,只因兄長顏溟愛慕茗葉姑娘,希望臣妾幫忙找到這支金釵,因臣妾迫不及待想要給兄長顏溟,便在找到后立刻拜託好姐妹貝莎娘娘幫臣妾帶給兄長顏溟,顧不得時辰。而臣妾怕自己惹麻煩,便自私地讓好姐妹去做這件事,貝莎娘娘心地善良,真的答應臣妾惡毒的要求,都是臣妾自私惡毒,不關她們的事!」貝莎見顏萍自損來保護她,十分感動,但她不願顏萍背負一身惡名含冤而死,於是道:「不是這樣的!是臣妾一個人的罪!」顏溟也不願見顏萍頂罪:「堂堂七尺男兒,怎可讓女子替罪?是微臣單方面想要帶貝莎娘娘私奔,貝莎娘娘只是礙於情面才來赴約,並沒有對陛下不忠貞,是微臣的罪!」皇帝看著眼前情深意重的三人,他心中明白這是某人的詭計,幸災樂禍的皇貴妃便是那惡人,但皇帝一時也不好饒恕他們,畢竟一群宮人圍在這裡「當場捉姦」,皇帝只好下旨:「將顏溟重打三十大板,貝莎和顏萍禁足三個月。」皇貴妃顯然不滿:「陛下,私通宮人的大罪,就這樣處置嗎?」皇帝蹙眉:「這裡面的複雜因果,你最好不要讓朕想明白。」一句平靜的話語卻叫皇貴妃驚出一身冷汗:「陛……陛下……」皇帝甩袖而去,去了御書房。君素在一旁侍墨,皇帝道:「你去拿左邊第三個抽屜的藥膏給顏溟。」君素道:「是,陛下。」君素來送葯時,茗葉正在照顧顏溟,茗葉迎接君素:「君素姐姐,這麼晚什麼事呀?」君素遞上藥膏:「這是陛下派我送來的,陛下心中明白顏樂師是冤枉的,茗葉姑娘大可放心。」茗葉道:「多謝君素姐姐。」茗葉給顏溟上了葯,顏溟雖不是威猛的將軍,卻也是鐵骨錚錚的男子,咬緊薄唇一聲不吭,茗葉道:「溟哥哥,在我面前不必拘束。」顏溟擠出一抹笑:「我雖挨了打,但不怎麼痛,陛下根本沒有讓人用力打我。」茗葉道:「這話你對我說可就不對了,我好歹會些醫術,能看不出這傷是否嚴重嗎?陛下雖知道你是冤枉的,但必須重打才能堵宮中悠悠之口,你痛就喊出來,跟我矜持什麼?」顏溟見茗葉如此善解人意,溫柔一笑。這時,思音在客棧得知了顏溟被打,向顏泠告假入宮看顏溟。思音是大司樂,入宮不受阻攔,且經常回宮演奏。思音急匆匆地推開門,卻見顏溟和茗葉深情對視,思音轉身跑走,顏溟看到了她:「思音!」顏溟想去追,但背上的傷讓他動彈不得,茗葉見狀追了出去,拉住思音的手:「思音姑娘,請留步!」思音平靜道:「多謝茗葉姑娘照顧顏大哥,這樣我就放心了。」茗葉道:「其實顏溟心中的人是你,方才他醒來前不停地囈語著『思音』,你才是他心尖上的人呀!」思音看向屋內,顏溟試圖掙扎著起身,傷口崩裂流出鮮血,思音止不住地心疼,忙衝進去:「不要亂動,你流血了!」茗葉給顏溟止了血,思音握著顏溟的手,雙目含淚:「為什麼那些人要害你?」顏溟道:「這場計謀是針對貝莎娘娘的,我不過被惡人利用了,他們利用我傷害貝莎娘娘,還牽連了我妹妹顏萍。」茗葉道:「這個惡人也許正是因為貝莎娘娘和顏萍娘娘是西域結識的好姐妹,特意選中你——顏萍的兄長,來演這場戲,想一石二鳥,心機夠深。」思音道:「茗葉姐姐冰雪聰明,思音佩服。」之後,三人又叮囑一番,各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