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尋找救贖
「對，他們一定有辦法。」
柳瑛聽到主家二字，赤眸忽閃淚光。緊抓衛娘手臂死死揪住最後一絲希望，轉而無神聲音顫動，「他們去了何處，誰也不知又該怎麼去尋。」
衛娘彎下腰身朝著柳瑛低語幾句，頗為激動。「有此線索夫人大可放手去尋。」
心中殷勤期盼能夠找到主家，可又怕他們會將柳若帶走。內心掙扎矛盾，許是病了總覺得莫名心慌。
「衛娘，這件事只能我們親子去坐，其他人我不放心。」緊握衛娘手臂，滿是擔憂。不管陛下還是主家，柳若必須從宮裡脫身，哪怕主家真要將她帶走。
衛娘心知此事份量，絕不敢輕易交手其他人去辦。「反放心，奴婢會親自去找。」手臂上的手掌慢慢滑落，許是藥效她的臉色比前幾日粉嫩，「不，這次我親自去找。」
不是不信任她，這次為保穩妥。衛娘必須留在府里做遮掩，老婦人知道必定會阻礙。
「你需要留在府里，老夫人既有策反你的意思。你在我便安全。」
「夫人。」心裡緊張，她一點都不擔心老夫人會做傷害夫人的事情，夫人的身體早不比往日，若是一日尋不見，周而復始下去如何能撐得住。
她早知會有一日離開，只是不甘心就此離去，就像父親選擇在宮裡離世一般。
更咽難言，「子浩交給你，我最放心。」縱然不舍，但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情。父親一定也希望有一日，她能自由離開。
柳思言收到家裡來信，請他務必三日內離開上京趕往臨夏。上京人事可以暫放，唯美食不可辜負。尤其是十里難覓的桃花酥餅，這讓他想起許多故人。來京幾日卻沒能真正去見一見。唯有幾塊酥糕陪他離開。
「呿~」小廝把馬車停在蘇氏布行對面街道，柳思言掀起帘子瞧向布行櫃檯夫人，年近四十韻猶存。父親聽從家族另取正妻，卻不曾來信抱怨，以姨娘身份一直保存著一份不屬於自己的感情當真值得嗎？
蘇玉從一個小二用了十幾年真正成為了布莊主人分行遍布全國，本人也成了京城夫人追捧的大師。
「店主在嗎？」
柳瑛裝扮農村婦人，特意進店走了幾圈。蘇玉抬頭瞧見農村夫人拿著幾兩雞蛋，神色迥異盯著自己，眼裡探究味十足。
不失禮貌，送上溫暖的笑容。「大姐，可有看上的，今日店裡打八折，若是有合眼緣的不妨試試。」
「不……好。」露出怯意，指向單獨放在一側裙衫局促一笑。「夫人，莫要笑話。」
蘇玉眉眼含笑，取過裙衫邀她入內換衣。柳瑛略有一絲驚訝，低首淺笑。
小廝瞧著入內婦人有些許眼熟輕扣車門，柳思言掀起帘子眼皮微動。
「主子，剛入內的好像是王夫人。」瞧著主子神色微愣，轉口解釋。「將軍府大小姐。」
手指微收，收斂目光臉色冷沉，緩緩道出，「走吧。」蘇玉細心幫柳瑛整理衣裙，絲毫沒有嫌棄。瞧著農村婦人像換了一個人，嘴角微動貼心詢問。「這件裙衫很適合夫人。」話語間透著一絲試探。
柳瑛內宅爭鬥多年豈會看不傳，只管低頭整理衣衫沒有搭話。
她不會主動承認，蘇玉也不會逼迫。像往常幫客人挑選衣服，細細量取身材、挑選布色。
「夫人，方便留下家宅住址，店裡小廝會將今日挑選好的送到府上。」
柳瑛輕笑沒有拒絕，將衣衫交給蘇玉，提著雞蛋籃子走出布莊。店小二走進看了幾眼夫人，心存疑惑店家對一個村婦這般照顧。
即便是石夫人親自到店挑選，也從未有過這般待遇。
「店主，這位夫人認識？」
「去將這些送到翰林院王大人府上。」抬手點好上好布料，面色沉重。今日來意即便不說，也猜的三分。依照族規不得插手分族家事，她所擔心因此主家骨肉會遺留族外。況且是般若的孩子，族裡不管她不能不管。
柳瑛從後門回到府中，衛娘將一早備好的湯藥遞上前，神色暗流隱晦。「夫人。」
「嗯。」輕哼，唇角泛白「咳咳～」坐在榻邊心情格外好，壓抑輕笑出聲。「衛娘，是他們。」聲音顫抖，掩飾不住的激動。
從得到他們留京的不確定，到現在的激動。掩飾不住通紅的眼眶，許是看到的希望。
「好，好，好。」衛娘連說三個好字，真替夫人高興。「若是夫人身子在好些，就更好了。」
柳瑛心裡只有唯一牽挂，待此事了結自會安心治病。
王紹和站在門外，從門縫處看到柳瑛精神好些。面色微沉卻笑不出，母親叫人喚他過去見了一人。只叫他不要管任她折騰，可又怎麼忍心讓她一人奔赴這場註定不能成真的虛幻。
拳頭緊握，憋著一股氣，聽著屋內歡聲笑語轉身離去。
姜北野得知柳思言離開上京心中多有不舍，畢竟是中原認識的第一個人。雖有時看不透他到底是何人，接近自己又有什麼目的。
相處幾日下來，絕不是陰險狡詐之人。
「王子，大君交代的事情，辦的如何了。」忽烈心裡不服他，但信血原的狼絕不會被中原幾顆甜棗迷了眼。
「皇帝戒備心太重，連自己兒子都不信。」想起江羨予神情微動，「太子不是這幾日陪各國使臣逛上京，怎麼你不知道？」眼睛微眯。
忽烈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乾咳幾聲：「漢人天子抵不過草原的狼。」提起草原男兒神采奕奕格外自豪。
姜北野反不認為，「此人絕表面看上去人畜無害，往往是最可怕的。」空氣突然靜謐，二人各自喝茶。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身影，捏起茶杯抿嘴邪魅一笑，「或許有一人可以幫我們。」
忽烈竟不知還有這樣的人存在，頗為好奇。「奧！是誰？可是皇帝身邊人？」內心激動狠不能立刻拍桌高聲狂笑。「此事若成，我必親自請他喝酒感謝。」
姜北野嗤笑不語，怕是見此人一面，還需要太后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