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懸崖之口

原本慵懶的心聽聞爺爺的事情有了線索，瞬間被點燃。「時間多的是，你儘管來說，小玲給世子上茶。」就連態度也變得溫和。

「好。」曾落塵呡緊唇瓣，心中略有遺憾。清楚知道只有老將軍的事情，才能讓柳若認真對待他。倘若換一人，即使那人是太子也會變得溫順。心裡多少有些不平衡。

壓著不快，緩緩道出。「將軍被害那夜，卻有侍衛看到人是從陛下寢宮出來回到側殿，之後便一直沒有出來直到被害，所以不能證明人是陛下殺的。」最後一句輕而又輕，似乎再提醒她上次的莽撞。「至於縱火犯，另有其人。」垂頭耷眉聲音微緩，「現在我還沒有兇手的線索，只知此人還在宮內沒有離開。」清楚知道告訴她就有可能打草驚蛇，可他還是這麼做了。

柳若很感激他能告訴自己線索，「謝謝世子，若有一日爺爺兇手找到了，定親自上門扣謝。」起身朝曾落塵行最高禮。

心中吃驚沒想到她會行大禮，面色有絲不自然。話到嘴邊又落下，拿起手邊茶杯掩飾。

千歲端著補藥緩緩走進，曾落塵瞥見醫館眉頭微皺，最終也沒有開口問。

「郡主，內宮我不能長留，無事便找離開了。」

千歲抬手將葯碗遞上前，餘光瞥見曾落塵抬眸朝郡主開口，「郡主，該喝葯了。」

柳若不喜歡喝葯，尤其是她沒有病還要每日飲葯。聞到藥味就一陣反胃，「嗯。小玲送世子。」

端起葯一口飲盡，往口裡塞了一顆蜜餞抵住舌尖的葯腥味。

曾落塵起身瞧見她熟練的動作，弓手拜別。柳晗正要去看柳若遠遠見到人從側殿出來。

「去查查。」

葉蓁瞧了眼曾世子，神色中多有晦澀。

太子婚事迫在眉睫此事被人傳開，不光皇室顏面掃地，國體也會受到牽連。各國使臣如何看待大寧、大寧的天子。

柳若瞧見姑姑來格外開心。「姑姑……」正要開口被柳瑛一陣怒音打斷，「閉嘴，滾出去！」怒瞪一旁小玲身體一震，忙退出屋細心合上房門。

「沒用的東西！」沒有看好主子，還讓外男輕易進入郡主卧房。轉頭怒斥，「太子大婚就定在三日後，太子祭天你就是大寧的太子妃，為何偏要和一個世家子弟牽連！」轉念又想他們二人也算是朋友，自己語氣太重到像是她多想了。「不要怪姑姑對你嚴格，皇家無小事。既然註定成為太子妃，倒不如好好利用這個身份。」瞧她不似吃這套，便拿出感情牌，「都怪姑姑沒能保護好你，本想著及笄之年把你送出宮。父親去世突然，只怪姑姑無權無勢，沒有人願意幫咱們。如今柳家只靠你了～」

見她還無動容，想起她與姐姐最親，姐姐身染重病定會有所生惻隱之心。

起身上前握起柳若雙手，眼淚忍不住打轉，聲音難更咽。「你大姑姑如今也患重疾，她婆婆向來不喜歡她，給大姑父房裡塞了不少小妾。打著傳宗接代的名聲，實則是逼你大姑姑性命！」

原本以為小姑姑性情溫良，沒想到竟用大姑姑威脅自己。心痛如割很是失落，「哼！」拂去貴妃握著的手，只覺得被握的手炙痛難忍。

只需她一句話，王老夫人豈會這般對待大姑姑。原本溫熱神色逐漸變淡，「大姑姑病了，貴妃求求陛下，放我出宮探望。」眸清若水，對她常用戲作竟毫無波瀾。

見她墨色清冷，眉目像極了柳南，性子一樣的清冷，養不熟的白眼狼。眸底漸生疏離，唇齒間流動柔情。

「陛下如今不大見姑姑……不如等你成婚，太子……」

「不必了，既然姑姑覺得麻煩，那我便直接去求太后，有各國使者在，定不會為難一個小小的郡主。」用柳晗的話堵了回去，竟然讓本人啞口無言

姍姍笑出聲。

「也罷，太后仁善念將軍府舊情，定會讓陛下放你去探望。」起身瞧了眼，竟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牢牢記住自己的身份。」最後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