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八十九章 母子隔閡
「好吃多吃些，不夠母后讓小廚房多備著。」抿茶輕笑，抬手讓人把糕點放近了些，拿起一塊入口。「羨兒也嘗嘗。」
江羨予拿起一塊入口細品，抬眼瞧見一抹緋色，掩不住的高興囫圇吞下肚。
「瞧你太子哥哥，長大了可不能學他。」一副苦口婆心，不忘給江羨睿遞上糕點。
江羨睿接過糕點微微一笑，見表姐緩步而來，眼底止不住的欣喜。「表～」眼睛瞟向皇后立即止聲坐端正，牢記母妃叮囑不可失儀。
「若兒～」
一聲若兒令柳若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強忍著噁心擠出一絲笑意。至今沒忘了那日夜裡的事，太子可著惹不起。
眼神直直看向皇后，「參見皇後娘娘，太子殿下，十一皇子。」板正又不失禮。
「坐吧。」杜月笙看著這張魅惑眾生的臉，溫柔點頭。柳若坐在表弟身旁，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睿兒，把糕點給郡主嘗嘗。」皇后說的郡主而非表姐，江羨睿端著盤子的手指微顫。
江羨睿聽的明白，把糕點交給小玲。「郡主嘗嘗。」眼底深藏著的欣喜，隨著一聲郡主消失得乾淨。
「謝，十一皇子。」緩側身接過點心微微一笑，「甜而不膩，確實好吃。」
杜月笙輕笑，換人把十一帶下去。「十一還有功課要做，便和太子郡主告辭吧。」溫柔提醒，實則入骨三分。
「母后，太子哥哥，郡主，十一先退下了。」江羨睿撐著小胖手朝三人行禮，侍女站在十一右側帶著退出門外。
柳若看著睿兒心裡的難受，畢竟也是自己看大的，總歸有些心疼。
「本宮聽太子說了，就當放鬆了，陛下哪兒本宮去說。」看著柳若嘴角上揚，「這些日子怎麼沒見到王夫人，本宮見了子浩那孩子也是喜愛的緊。」
喜愛……她聽的覺得心寒，覺得睿兒可愛，便一句話要走。好似看上的不是人而是一個物件，如今有看上子浩，這是當真是蛇蠍心腸。
忍著心痛強擠出一抹笑，眼角泛紅。「姑父前些日子托信，大姑姑病了好些日子，子浩也跟著哭了幾場，這才沒能入宮。」
「啊，這……怪不得這幾日上朝王大人愁眉苦臉的原是為此，不如此行郡主帶上御醫去瞧瞧，外面的閬中多有缺失，宮裡的自是還能信得過。」
「謝娘娘。」掩息起身扣謝。杜月笙輕嘆，讓太子扶起。「病來如山倒，原是柳瑛體魄最好，如此本宮也傷心。」偶想起求學時，柳瑛不收規矩沒少挨板子，第二日照樣活蹦亂跳。如今到多病，可謂反活。
「勞娘娘費心了，姑姑誕下子浩便久留病根，再加上爺爺……整日鬱鬱寡歡。如今只盼姑父書多多來信。」忍不住更咽，掩鼻垂淚。惹得太子愁腸百結，「不如兒臣去求父皇，請御醫明日去王夫人府上。這樣一來，郡主也不必日日憂心，。」
小玲瞧了眼抹淚的小姐，眼睛溜溜直轉。小姐這番是想逼太子早些出宮，不成想這太子殿下反到讓御醫先行。
「這會不會太麻煩殿下，不如我們……」
「太子考慮周全，來人去太醫院請御醫現在去王夫人府上，看不好就無需再回來見朕了。」
杜月笙見陛下突然出現暼了眼門外侍女，忙下身請安。「陛下。」
「父皇。」江羨予蹲下身請安。
「皇上，萬安。」柳晗慌忙行禮。三人沒有察覺到陛下幾時到的，小玲退出房內。
江淮牽起皇后的手坐上主位，抬手示意他們坐下。
「陛下怎麼來了。」杜月笙伸手撫平江淮衣衫，滿臉愛意。江淮一笑，看向太子多有不滿。「你現在不是該在國子監嗎，怎麼有空來看你母后。」
「兒臣……」不等江羨予解釋，便提眉看向柳若。「郡主，太后同朕說了，平日無事蒙在屋子裡無趣的緊，便陪小王爺去京城逛逛，順道回府上看看。柳老將軍的案子朕也命人移交大理寺，太子同曾世子資歷尚淺不知輕重難免閑言碎語。」
「謝，皇上。」柳若動身行禮，又側身落座。
話鋒一轉，側身提手不滿質問太子。「朕聽夫子說你已幾日未上課，身為皇儲肩上擔著重任。整日胡作非為醉心享樂，前幾日東宮的事朕只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側眸瞧了眼皇后安穩插畫品茶，略有不滿。「你若還想安安穩穩做你的太子，連這點苦都堅持不了，曾早退位讓賢。」
「兒臣，定當用心絕不讓父皇失望。」
突然無被說一通，江羨予額頭直冒冷汗，挺直脊背不敢爭論一字半句。
江淮說了一通，也不見皇后還不急不忙凈手，冷哼甩臉離開。留下一眾人大眼瞪小眼，不敢聞聲。
以往逃課父皇也不曾說什麼，如今反到為了區區幾日跑到母后屋裡說教，定是有人搬弄是非。
「行了，其他人都下去吧，太子留下。」端起茶水，微微和氣。
既下逐客令柳若也不厚著臉皮坐著，起身微側身低頭走出行宮。江羨予垂下眼眸，手指不安摩挲，不敢抬頭看一眼母后。
「垂著頭做什麼，這幾年本宮也不曾管過你，你心裡此時只怕又恨又怨正常，這也不怪你。」
「兒臣，不敢。」
起身嘆氣，「本宮知道你心中所想，這世間情愛難說的緊。你既對她深情不移，可也該知她註定無法同你並肩前行。」
「你父皇為了你，可是費盡心機。不想你是個沒氣候的，也罷，既然話說到此，總該說清楚。」側身坐在客座，輕捏衣袖。「你是太子，未來既不會是一人的夫君。若是真喜歡，倒不如順了她的心。」
江羨予不可思議的看著母后，本想她是站在自己這頭的，活該是他不自知。
「你也無需這般看我，你舅父為了你的前途拼上全族，這宮裡你最不該讓他失望。」
眼眶通紅，滿心不甘。「母后教訓的是，兒臣緊記。」
杜月笙見太子紅了眼，心裡也不舒服。畢竟是自己的骨肉，不心疼是假的。自己從未親手教養過太子，如今也不知怎麼化解母子間的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