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沒有規律

中了墮天魔咒，對於以前的記憶便會越來越模糊，陷得越深，忘記地便越徹底。

然而此刻已有獨立意識的作為旁觀者的沐沁落竟在這個幾乎是身臨其境的夢境之中看到了諸多往事，甚至於是些許一萬年前的沐沁落已然忘記的一些記憶也在夢境中浮現出來。

這個夢做得很長，長到沐沁落險些都要陷入其中。可如今的她終歸沒有心，做不到感同身受，如上所言，她只是一個旁觀者。

如夢方醒，沐沁落大口喘著氣，汗水浸濕了衣衫，天璣給她換了一次又一次，可她的高燒仍舊不見褪去的跡象。

她一睜眼，便瞧見正倚在床邊微憩的獨孤楓晨，而天璣則趴在床頭，看得出來她的眼底一片青紫，怕是許多天都未曾闔眼。

初覺有些恍惚，許是關於這具身體她所知的越來越多，不過她還不至於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此身雖是以這具身體的視角看待的這些事情，但她再怎麼說也比當時沐沁落理智，況且知之太過片面，她並不會對此作出任何評價。

沐沁落抬手拭了拭有些朦朧的眼睛，這才發覺眼角有些濕潤。

她不由得愣了愣，是淚水……

似乎是因為沐沁落的動作扯動被角，擾到天璣，令她一下子警惕地竄起來，這才發現沐沁落已經蘇醒。

天璣大喜若驚：「主人你醒了！可還有什麼不適？」

沐沁落半晌沒說話，倒是獨孤楓晨聽見聲響，睜開雙眸時就看見沐沁落搖了搖頭。

二人眼神碰撞，沐沁落神色如常，獨孤楓晨的眼神卻略帶複雜，但兩人都十分默契地沒有說話。

眼下安然，應當是他們將自己救出來的。

強行召喚地獄鬼道——黃泉之路，她的身體終歸承受不住，否則也不會因為力竭而倒下，不過那些士兵應該活下來了吧……

沐沁落如是想著，卻見獨孤楓晨突然開口：「南三城全部淪陷，守城將軍和三皇子以身殉國，五長老重傷至今未醒，大軍壓境，若非援軍與御城弟子及時趕到，我們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他總能懂得她所想的，這種感覺比之以前更加強烈，應當是雙修的緣故。

「第一精銳小隊也全部陣亡，蠻荒士兵所用的武器我們從未見過，沒有經驗，所以死了很多人。」

聞言，沐沁落的瞳孔驟然一顫，那些武器曾是冷兮亦創造出來的，她親眼見證過它們的威力，雖不知道為何這些武器會出現在蠻荒士兵手裡，但想必十有八九都跟冷兮亦脫不了干係，若說她全然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這些事終歸是需要有一個交代的。

因為她知道，獨孤楓晨很在意這些國民。

沐沁落正想開口，天璣的手便探了上來，她狐疑地開口：「咦？還是燙的，不應該呀！按理來說靈魂暗示結束后就會退燒，怎麼還是如此，主人，除了發燒以外你還覺得有什麼不適嗎？」

「還沒退？」獨孤楓晨也走了過來，抬手去摸沐沁落的脈搏，幹練的劍眉不由得蹙起，「體虛，透支靈力的後遺症，正常，可你的心跳怎麼跳的這麼沒有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