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那小雜種死了最好！
封家公館。
小傢伙被推進搶救室時，全身血淋淋的。
老太太一回家，就撐著拐杖狂奔向醫務室。
當她看到寶貝曾孫的模樣后，驚嚇過度，雙眼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
封氏的幾個醫療團隊齊齊出動，十來位國際外科專家全都聚在手術台前商量著治療方案。
由於小傢伙是坐在後車廂，所以身上傷到的地方並不多，但腦門磕的那個血窟窿有點瘮人。
更重要的是劇烈的撞擊引發腦震蕩，如果處理得不恰當，可能會留下許多後遺症。
「爵爺什麼時候回來啊，手術得他簽字才行。」
「對呀，封家的人不簽名，給我們一百個膽我們也不敢動手術啊。」
管家看他們個個焦急不安，連忙站出來安撫，「爵爺已經在路上了，你們務必要穩住小少爺的情況。」
這時，一陣車軲轆碾地聲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見一個年輕男人正推著輪椅朝這邊滑來，紛紛向兩旁退去。
管家認清來人是誰后，連忙迎上去，「三少爺，您腿腳不方便，怎麼也過來了？」
封西域看了看手術台上的情況，又看了看滿臉焦急的專家，蹙眉問：「人不是都到齊了么，為何不動手術？」
其中一個專家站出來，有些為難道：「小少爺的腦部可能受損了，開刀的話擔著很大的風險，爵爺沒簽字之前，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啊。」
封西域想都沒想，直接開口，「把手術單拿給我，我來簽字。」
「可……」
「大哥要是怪罪起來，我兜著，救人要緊，趕快把手術單給我。」
管家也不管那些專家樂不樂意，直接取來手術單放在了輪椅扶手上。
「三少爺，請。」
封西域一邊拿筆簽字，一邊開口道：「各位知道我的雙腿是怎麼殘廢的吧？因為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
這是封家永遠的痛，而這樣的痛，不能再出現第二次，你們別有什麼心理負擔，盡全力醫治我侄兒，拜託了。」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音落下，他在紙上也劃下了自己的名字。
許是想起了痛苦的經歷，情緒有所波動，紙張的毛邊都被他給勾了出來。
他的雙腿……
那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封家閉口不提的禁忌。
手術啟動，閑雜人等全部都退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封司爵匆匆趕來。
管家踱步走到他面前，頷首道：「大少爺，三少已經在手術單上籤了字，專家們於十分鐘前啟動了開顱術。」
封司爵輕嗯了一聲，強壓下心中的擔憂，伸手拍了拍坐在輪椅上的弟弟。
「多謝，你的身體可受得了？如果挺不住的話讓保鏢送你回去，別硬撐著。」
封西域笑了笑，溫聲道：「大哥這話說的，我以前好歹也是軍人，身體素質極好，沒問題的。」
封司爵的目光在他廢了的雙腿上掃過，眼底蘊出一層陰影。
這個弟弟，在最青春活力的年華斷了腿，熱血沸騰的生命瞬間變得暗淡無光。
封家是第一家族，稱霸整個商圈，富可敵國。
要問他們這一生有什麼事情做不到，那就是無法治癒封西域的腿。
「西域，大哥會傾盡所有找到鬼醫的傳人，請她出山給你治療，哥相信有朝一日你會站起來，然後重回部隊揮灑自己的熱血。」
封西域笑了笑，沒當回事。
他的腿是什麼情況，他自己心裡清楚，那麼多國際專家都束手無策，治癒的概率低於0.1。
還有那所謂的鬼醫傳人，只是存在於傳聞之中，無法考究。
封氏找了整整五年，連個影子都沒調查到，依賴她，還不如依賴那些專家。
這時，老太太在兩個女傭的攙扶下從隔壁病房裡走出來，短短一個小時，她的臉色就憔悴了許多。
寶貝曾孫出了事，她強撐著沒倒下已經是奇迹了。
「你們兩兄弟都在呢，小哲怎麼樣了？有沒有脫離危險啊？」
封西域溫聲安撫道：「專家已經在動手術了，小哲不會有事的，祖母別太擔心。」
老太太更咽道：「封家這幾十年來做了那麼多善事，老天爺怎麼就不庇護一下封氏的子孫呢？
先是你父母遭遇火災，又是你承受爆炸，如今連我的小曾孫都不放過，我封家是造了什麼孽？」
封司爵冷幽幽地道：「不是老天爺搞鬼，而是有人動了剎車系統。」
老太太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在京都還有人敢對封家的繼承人不利？」
封司爵淡聲道：「有什麼不敢的？我父母跟三弟不就是前車之鑒么？」
老太太剛準備詢問是誰動的手腳，樓梯口突然傳來一陣痛哭聲，打斷了她的話鋒。
是江薇，她在江夫人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朝這邊走來，邊走邊乾嚎。
她的臉被江知左右各扇了一耳光，腫成了包子，額頭圍著繃帶，隱隱有血跡滲出，看上去慘不忍睹的。
封司爵見她過來，眸光瞬間沉了下去。
「訂婚宴已經取消了，你還來封家做什麼？」
出口的話，冷酷又絕情。
江夫人壯著膽子頂了一句，「訂婚宴是取消了，但薇薇的孩子還在封家，她不該來么？」
封司爵的俊臉上露出不悅之色，礙於這裡是搶救室門口，所以強壓著怒火沒發作。
老太太瞪了孫子一眼，然後走上前攙扶住了江薇。
「你這孩子，傷成這樣了還往封家跑什麼？司爵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他那就德性。」
江薇勉強擠出兩滴淚，柔弱無骨的道：「躺在手術台上生死不明的是我兒子，我怎能不趕過來？」
說完，她又開始乾嚎起來，嚎著嚎著，她整個人朝地面滑去，隱隱有暈眩的跡象。
她是故意的，想著昏過去后就能去病房躺著了。
她又不傻，怎麼會幹巴巴的站在這兒遭罪？
那個小雜種死了最好，皆大歡喜。
老太太見她一副承受不住打擊的模樣，連忙招呼女傭將她送去隔壁病房。
一陣忙活后，江薇如願以償的躺在了病床上。
老太太坐在床頭，安撫道：「你要好好養身體，等小哲醒來后還得照顧他呢。」
江薇含淚看著老太太，更咽道：「祖母，我知道是誰動了轎車的剎車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