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八成是分了
「這個糯米雞的做法沒有那麼複雜，調料我這邊是都已經準備好了的。」
「嗯，荷葉肯定是要的，提前泡一下，泡軟一些，我這個是泡好了的。」
「糯米大概泡兩個小時左右。」
余意抬眼看了下屏幕上網友的提問，多數是在問那個每次直播時都會給她接二連三的刷各種昂貴禮物的榜一大哥怎麼連著這麼多次直播都沒有出現了。
她的老粉基本上都知道，那個榜一大哥是余意的男友，據說談了有兩三年了。
余意不是個很愛分享私生活的人，尤其是在這種社交平台上，唯一的一次分享，大抵就是在微博上發過一個自己和男友的背影照，即便是背影，也讓粉絲們尖叫不已。
男的寬肩窄腰個子高，女的膚白貌美，雖說不算是大長腿，但個子也不矮，加上身材纖細，比例好，自然是能夠讓一眾女粉尖叫，男粉哀嚎自己的女神名花有主了的。
余意是一名美食博主，進入這個行業說到底其實是個巧合，余意母親是個廚師，嫁給了工作忙碌的警察丈夫，生了個小時候極其鬧騰的女兒，於是便辭職做了全職太太。
余母做的飯菜味道確實是好吃，如今短視頻盛行，余母平時刷手機的時候總是會嘀咕兩句這視頻怎麼拍，她能不能拍個試試。
於是余意聽了兩回，便幫她買了器材，申請了賬號，拍攝，剪輯，發布全都她來做，結果賬號做起來了，余母卻三分鐘熱度的撂挑子不幹了。
在當時還不算多的一些粉絲催更之下，余意發了個自己做菜的視頻，不曾想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個視頻直接一炮而紅了，粉絲一次性漲了十幾萬，於是便這樣踏上了這條路。
屏幕上粉絲還在不停的問著。
大頭大頭下雨不愁：「魚魚是不是和男友分手了，為什麼啊，我可是cp粉，嗑了很久哎，每次都辛辛苦苦的自己找糖嗑，別告訴我真的分了。」
不瘦到八十不改名：「樓上加一，但我覺得八成是分了，不然之前的時候那位分明一次都沒缺席過魚魚的直播，現在都多久沒露過面了。」
向日葵：「+1」
八百標兵奔北坡：「+1」
我家狗爆炸可愛：「+10086」
余意直接忽略了這些詢問她私生活的彈幕，不是她不願意和粉絲分享這些，而是有些事情說起來比較複雜，難免有她故意抹黑旁人之嫌，不如就這樣暫時擱置著。
她自己都還沒有弄清楚的事情，拿出來說什麼？
回答了幾個粉絲關於菜譜的問題，余意低頭把整理好的食材處理妥當，低頭垂眸間，多少帶了幾分嫻靜溫柔。
她的某大學室友在某次看了她的視頻之後是這樣形容她的，「媽的欺詐，絕對的欺詐，要是讓你那些粉絲看到你平時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蓬頭垢面抱著薯片哈哈大笑的模樣，保准脫粉。」
余意不這樣認為，光鮮亮麗和蓬頭垢面都是她，只不過是不同場景里的她，什麼場合什麼樣的裝扮，余意這一點上還是從不含糊的。
切香菇的時候瞥見一旁飄上來的一個彈幕，余意漫不經心的讀了出來，「平時喝不喝酒？」
「喝啊，不但喝，我酒量還挺不錯。」
彈幕里有人不信，覺得余意看上去不太像是會喝酒的人，但這種事情就沒什麼好解釋的了，她總不能直接拿一瓶酒過來直接坐在這裡對著攝像頭吹吧。
還真有人慫恿余意現在拿瓶酒過來和大家聊聊天，畢竟糯米雞還要蒸上一段時間。
余意略微一思索，便點了頭，「行。」
去拿了瓶威士忌過來打開，倒上之後才反應過來，便對著攝像頭輕飄飄的說了句，「未成年人不能飲酒，看直播的小朋友們，成年了再喝也不遲，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
她坐下來，被木製發簪簪住的頭髮有一縷極不聽話的飄了下來，垂在耳側，平白給她增添了幾分溫柔的韻味。
抿了口酒，余意睨著屏幕上瘋狂亂刷的彈幕，回答著粉絲的問題，看到哪個就答哪個，嗓音清淺，帶了些淡淡的溫和，「我身上的裙子？不賣，這是我外婆做的。」
「嗯，我知道好看。」
「嗤，不需要謙虛，我外婆的手藝本來就很好。」
她身上穿的是一個改良版的旗袍，月白的顏色，上面用暗紋綉著一朵朵的白玉蘭。
余意是很典型的美人，杏眼，鵝蛋臉，眉毛不算很濃，但恰到好處，烏髮，紅唇，倒也難怪當時那一個視頻發出去直接上了熱搜了。
這般和粉絲閑聊了一會兒，顏泯轉身去冰箱里拿了點喝酒的小零食，轉身回來便發現自己的直播間瘋狂起來了。
有一個人直接給她刷了十個嘉年華，十個跑車，十個獨角獸，並且看樣子還在繼續。
余意微微皺眉，看了眼這人的id。
——眾里尋她千百度。
這人的id余意有些印象，從她剛開始發第一條視頻的時候，這個人就是她的粉絲了。
余意為什麼會記得這個人呢，大概是有段時間這人給她私信發了一連串的亂碼，發的還不少。
余意回了個問號，這人後來也回了余意，內容大概如下，「抱歉，家裡貓亂踩得。」
所以她對這人有些印象。
「別刷了，再刷停播了。」說了這一句后，刷禮物的人停了下來。
余意對於刷禮物這件事看的不是很重，她本身就不缺錢，所以直播的時候從來不會讓粉絲們刷禮物，除了當時的男友殷戎給她刷的之外，其餘的但凡是有給她刷禮物的，小的幾分幾毛的就算了，但遇到了大的，基本上後續是都會退回去的。
余意的粉絲們覺得這位眾里尋她千百度的動機有點不純，這邊她們剛說到顏泯是不是和男友分手了，這邊這人就趕緊上去刷禮物了，怎麼之前沒見他刷過？
這位也並未辯解，像是壓根看不見這些粉絲們的討論似的，頭像烏漆嘛黑一片，站在榜一的位置上多少有些盛氣凌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