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份量

第12章 份量

「好哇,帶半隻豬回來翅膀就硬了是不是?開始管起老娘來了?」

司徒姬才到門口,正要伸手敲門就聽到裡面一陣高過一陣的怒罵聲。

甚至還隱隱地夾雜著孩子的哭喊聲:「娘,娘,你消消氣,消消氣,別打姐姐了,別打姐姐了。」

「半隻豬怎麼了?」

「再怎麼樣也比你為了五斗米在男人身子承……」

隨著『啪』的一聲,不大一會院門就被人從里拉開,速度之快竟連司徒姬都沒反應過來。

只得腆著臉對隨後追出的來睇尷尬地笑著,而陳雲那句別去追她在看到司徒姬后亦是難堪得緊。

只能梗著脖子往肚裡咽。

「哎,雲娘莫氣,我是來還背簍的。」幾人間還是司徒姬率先打破寧靜,雙手往前遞著背簍。

陳雲嘴巴微張,未發一言,到底是悶著聲往屋裡走。

司徒姬無奈,只得把背簍塞到來睇手中,帶著些許愁容:「快回去吧,好東西不能浪費了。」

說完便不再管,轉身就往回走。

不想才幾步遠,竟聽到來睇更咽出聲:「姬姐姐,你是個好人。」

正要回頭,不想對方已是『嘭』地一聲閉起了門。

司徒姬搖頭:這孩子。

好在東西已經還回去了。

司徒姬轉身就往回走,到底是不大放心,於是順著腦海的記憶走到村口的荷塘。

隱隱的還能看出一個人影在晃動,離得近了,還能聽到小姑娘的抽泣聲。

索性就著姚愛雲坐了下來。

姚愛雲起先還有些抗拒,接連往邊上挪了三次,等發現來人是司徒姬時,才糯糯地喚了聲姬姐姐。

因為陳雲的影響,連帶著三個女兒的名聲都不大好。

好似什麼傳染病似的,怕自家女孩跟後學壞,又怕自家男孩受不住誘惑,到時被陳雲堵門要賠償。

「姬姐姐,嗚嗚,你說我娘怎麼就不能像你這樣呢?」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齷齪的活著?」

「活得這麼痛苦,真不如死了算了。」姚愛雲說這話時真還作勢起身。

要不是被司徒姬按著左手,怕不是真要起身往荷塘里投?

司徒姬動了下右手,輕柔地拍著下面的手:「愛雲,你爹過世的時候你多大?」

「五歲。」

「那你三妹呢?」

「不足周歲。」

「是啊,不足周歲,既無夫家又無母家,你讓她一個女子拿什麼來養活三個孩子?」

「這?」愛雲垂頭,磕磕巴巴:「可是,可是……」

聲音越來越小,即便司徒姬離的這般近都沒能聽清後面的話。

「每個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說實話,我很佩服她。」

司徒姬迎上愛雲視線:「即便那麼難的情況下都沒放棄一個。」

「嗯,姬姐姐,我明白了。」愛雲胡亂地摸了把淚:「姬姐姐,我往後每天都同你一道進山,好不好?」

「我很能幹的,要是抓到活禽,沒準還能拿到鎮上賣些銀子。」

銀子?

這話聽到司徒姬眼前一亮,她最缺的就是銀子。

「嗯,讓姬姐姐看笑話了。」姚愛雲對著荷塘,水靈的眸子在水光的反襯下熠熠生輝:「等攢夠了錢,我就帶著家人離開這裡,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現實往往比理想殘酷得多,清貧人家,哪是說走就能走的?

「好。」司徒姬微笑:「答應姐姐,早點回去,姐姐明日可還等著你一道去北山呢。」

「知道了,姐姐。」愛雲起身還不忘伸手拉起司徒姬,直到姚家院門才戀戀不捨地鬆了手:「我明天去尋你。」

「嗯,等你。」司徒姬耐心十足,直到姚家再次掩上院門才往回走。

等到草房時,祁蔚已是料好豬蹄放在簡易的木架上烤了。

「祁蔚?」

「嗯?出去一圈怎麼還給哭上了?」祁蔚有些彆扭地掏出碎布扔到司徒姬身上:「礙眼。」

司徒姬也不客氣,抓起碎布就抹起了淚,擦完后才後知後覺——莫名眼熟。

這不是她上次買青裳時央人送的布料么?怎麼在祁蔚手裡?

司徒姬的腦袋突然『轟』的一聲,第一念頭就是祁蔚翻了自己東西?

那他肯定發現那十八兩紋銀了。

司徒姬厚著臉皮坐到祁蔚對面:「祁蔚?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你不要誤會。」

「嗯?」祁蔚頗為不解,要說自己在拿白面的時候撿了碎布,遂洗洗來用,以備不時之需。

怎麼小丫頭道起了歉?

「是,我是存了些紋銀。」司徒姬擺手:「我並不是故意滿你,我只是想治好你的腿。」

腿?呵。

祁蔚低頭掃了眼腿,別說這兒醫療條件有限,單拖了這麼久?

怕是一般御醫都很難根治。

除非找到傳說中的公羊堯還有一線生機。

心中煩悶,一臉冷峻遞過豬蹄:「張大爺怎麼說?」

「啊?」司徒姬發懵,知道祁蔚是問牛車的事,到底是難堪地垂下了頭:「對——對不起。」

「你不用跟我道歉。」祁蔚自嘲:「忘了就算了,這早一天遲一天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司徒姬努著鼻子,不得不說祁蔚烤的豬蹄真香。

也不知上面塗抹紅紅綠綠的是啥,去了腥味不說,還帶了絲辣。

司徒姬低頭默默地啃著,直覺比司徒府大廚做的還好。

一根啃完意猶未盡,抹嘴之際慢騰騰地支起了身,回到灶台給祁蔚熬起了葯。

許是心中有事,第二天倒是醒得極早,起床后速度極快地熬起了粥。

因為木柴火的原因,期間還抽了個小空跑到隔壁:「大爺,大娘?」

「哎,誰呀,這麼早?」張盈花邊走邊打哈欠,拽開門看是司徒姬時還愣了下神:「小祁家的,這麼早什麼事啊?」

「大爺今天的牛車有人約嗎?」

張盈花搖頭:「沒呢。」

說來也是可笑,張家因張恆做衙役一事同姚大力家有了隔閡。

可其他地方的人來姚家買肉要坐車吧?

而張家則是靠著那些懶走的人跟后掙點小錢。

「那好,大娘記得把車留著,我一會帶祁蔚過來。」司徒姬攤開八個野雞蛋:「這是我和祁蔚的坐車費。」

張大娘看到這麼多野雞蛋眼都大了,伸手就往司徒姬懷裡推:「不行,不行,這哪行啊?」

「大娘,這不是行不行的事,這就是應該的。」

司徒姬也不是佔人便宜的主,不想八個雞蛋因推搡過頭掉了一個。

疼得張盈花喲,一張臉都青了。

「大娘,別掙了。」司徒姬盯著地上的雞蛋也是一陣肉疼,到底是往張盈花手中塞去。

沒想轉身時,被張盈花喊了句嘴。

「怎麼了?」

「啊,沒,沒事,你回去吧。」張盈花擺手,難道要說她昨夜聞的肉香?

別說她年紀大了,就是未出閣的小姑娘也開不了那個大饞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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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疾暴君的庶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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