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9494

九十四、9494

六和渾身疲憊,脊背上的汗浸濕了內衣黏黏的貼在身上很不舒服。通知欄裡面張貼著一張處罰通報,大紅紙上用毛筆醒目的寫著什麼、、、態度消極、、、屢教不改,罰款300等等等等。

「唉,明明下班之前我都清潔乾淨了,怎麼一到檢查的時候就髒的不成樣子了呢?唉!又是300啊?唉!再罰款我就要喝西北風了!」六和心裏面要哭了出來。工人們都下班了,六和還不敢走,她在公司裡面轉悠了一圈又返了回去。天色還不算晚,不開燈也能看的清楚。六和看見清潔乾淨的地面上凌亂的扔著幾包垃圾,再往前走,聽見廁所裡面有幾個女人的談笑聲。

「今天又罰了她300呵呵呵罰的越多越好,把她罰跑了看她還怎麼勾引男人?---來,這邊,這邊給她潑點兒,噁心死她,呵呵呵。」

「哼,就是因為她我男朋友才被調走的!害我倆兩地分居,我也恨死她了,她要是不勾引我男朋友怎麼會去摸她呢?唉,她怎麼還不離開公司呢?看見她我心裡就堵得慌啊,唉!」

「罰的多了她自然就離開了。這裡這裡多潑點兒多潑點兒,罰不死就把她累死,我男人說夢話念叨的居然是她的名字,誒喲,我都快氣死了。」

六和站在門外面眼淚嘩嘩的往下流,自己明明是受害者怎麼會讓人如此的痛恨呢?她沒有進去抹了把眼淚轉身離開了。

一輛警車從小區里迎面駛出,遂高敏銳的感覺到事態不妙。他飛奔上樓哆哆嗦嗦的開了門見嫣然在沙發上坐著,心裡的石頭算落了地。

「唉呀,你在家啊,剛才見一輛警車從咱樓底下開走了嚇了我一大跳,呼------」遂高長出一口氣。

「烏領導被帶走了,唉,這次風暴真讓人害怕呀!我仔細想了幾遍,我和老烏也就吃過幾頓飯,其他方面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交往。即便他這次栽了也牽連不到我。朱遂高,你不會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裡會牽連到我吧!」嫣然神色倉皇。

「什麼話?我能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裡呢?我和他不過不過---誒,我想想啊!」遂高腦子裡面忽然閃了一下。

「快說啊,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難道你在監獄裡面說嗎?嫣然緊張了起來。」

「呃呃嗯嗯嗯我記得,記得好像幫過他朋友一點小忙,不過我一分錢都沒有收的,就是吃了頓便飯叫了個妹妹助了助興。」遂高絞盡腦汁的回想到。

「唉呀這是什麼時候是事情了?有沒有其他的人知道啊?」

「具體時間我也忘記了,大概有兩年多了吧。」

「他那個朋友你還能聯繫的上嗎?」

「他那個朋友我沒有見過面的,就是幫忙以後老烏非要請我吃頓飯,我不好意思拒絕嘛就去了,唉。」遂高也很後悔。

「沒見過面就好,那那個小姐還能認出你嗎?」

「一面之緣我怎麼知道?她是專職做的,一天接客無數,我猜想她應該對我沒有印象。」

「要是老烏把你咬出來了可怎麼辦啊?」嫣然擔憂的說到。

「唉,這也是我所擔憂的呀!希望他能有點良心啊,他應該知道我幫的那個忙若是換了別人最少要五萬塊錢的,我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一分沒收的啊!唉!真不應該幫他朋友的忙的。事到如今只有做最壞的打算了。我沒有受賄也沒有嫖娼,若是老烏咬到我了我只有就打死不認。」

「唉,也只能如此了。朱遂高,我們先說好啊,萬一你出了事,你記住你的事情我可一概不知啊!」

「哼!---」遂高冷笑到。

六和一直記不起那天晚上去鄣廊公司的具體路線,只模模糊糊的記得公司名稱,她在網上查詢了一下,居然查到了,她欣喜若狂假也沒請就去了。坐著公交車兜兜轉轉的大半天終於到了,站在氣派的公司大門口六和激動的心要跳出來了。「我找鄣廊,讓我進去吧我是她女朋友。」六和對門衛說到。鄣廊一直沒來找她,看來是生氣生的狠了,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她決定先見著人再說。

「鄣廊?哦!呵呵呵你是那個呵呵呵------」門衛打量了一下六和恍然說到。

「你認識我呀?呵呵。」六和有點高興。

「呵呵呵認識認識當然認識,我們公司很多人都認識你的,呵呵,你的等一下啊我打個電話問問。」門衛說著就走進去打起了電話。過了幾分鐘,他走了出來對六和說到。;「你趕緊走吧,這裡沒有你說的那個人。」

「怎麼會沒有的?他就在這裡的啊?」

「說沒有就沒有,就要下雨了,你趕緊走吧,別讓我受到懲罰。」門衛黑著臉說到。

「讓我進去吧,你剛才還說認識我的呀!」

「走走走誰認識你?快點兒走啊?馬上下班了別讓大家看見你了丟人。」門衛沒好氣的說到。

「我不走,今天我是一定要進去見到我的男朋友的。」六和固執的堅持到。雨說下就下,雨點噼里啪啦的從天上掉落下來。六和站在大門口被雨淋得像個落湯雞。

「你要點臉面好不好?這麼大的雨,你挺著個肚子讓工人們看見了多不好。走吧,快走吧!」

「我不走,你要是不讓我進去我就一直在門口站著。」

「唉呀,真拿你沒辦法了。我不管了我彙報領導讓他處理吧!」門衛再次進去打了電話。過了五六分鐘,從辦公大樓裡面小跑著出來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只見他急慌慌的打開車門調轉車頭向大門駛來。

「靠邊靠邊站別礙事,栗經理親自來了。」門衛對六和擺著手示意她別站在大門口。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開過來在六和身邊停了下來,車窗開了半邊,栗經理戴著茶色的眼睛冷冷的對六和說到,:「上車吧,我帶你去找鄣廊。」

「噢?呵,呵呵,好,好。」六和順從的上了車。

栗經理不說話在雨里開的飛快,過了一會兒把車停在了一處空曠處。雨嚇的更大了,外面的景物都模糊不清了。

「鄣廊在哪裡啊?你怎麼不走了?」六和問到。

「呵,呵,鄣廊委託我來處理你們的事情的。長話短說,你開個價吧!」栗經理皮笑肉不笑的說到。眼睛里充滿了對六和鄙視。

「什麼價啊?」

「補償費嘛!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們給你。不過咱話要講清楚啊,你和鐵成鋼的事情人盡皆知,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可能是我們鄣廊的,我們之所以給你錢不是怕你訛詐,是不想和你一塊丟人現眼,明白嗎?我們和你不一樣,我們是要臉面的人。我們老闆說了看在你和我們鄣廊好過一場的份上酌情給你點補償,你說個數吧,我帶了現金支票馬上開給你。」栗經理邊說邊從包里拿出支票和筆來。

「嗚嗚嗚訛詐?嗚嗚嗚我訛詐你們什麼了?」

「呵呵你懷著別人的孩子卻來找我們鄣廊這不是訛詐是什麼?你看看你自己鼓著個肚子堵在我們門口這讓我們鄣廊的臉面往哪裡放?你要知道儘管不是好名聲你在我們公司也算是出過名的名人哪,工人們看見你了心裡會怎麼想?我們公司是有聲譽的,不能任由你一次次的給抹黑吧!」

「嗚嗚嗚我沒有訛詐,嗚嗚嗚我就是想見到鄣廊把誤會當面解釋清楚嗚嗚嗚。」

「唉喲已經分手了還有什麼可解釋的?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我今天老闆讓我來代表公司來解決你們的事情的。我們就一個條件---只要你保證往後不來騷擾我們我們可以給你一筆錢作為補償,你開個價吧。」

「嗚嗚嗚老闆?是鄣廊讓你來的?嗚嗚嗚他不想見我是嗎?嗚嗚嗚。」六和哪裡知道這個集體內部的彎彎繞繞,她以為既然公司是鄣廊家的,那老闆肯定就是鄣廊了,至於得康和得康媽,她壓根就不知道,更別提集體內部的幫派和站隊了。

「是的是的是的,你快點兒開價吧,我還忙著哩!」栗經理不耐煩的催促到。

「嗚嗚嗚鄣廊在哪裡嗚嗚嗚我要見他我要見他嗚嗚嗚。」

「他在m國哩你怎麼見啊?別廢話了,快點兒開價吧?」

「他去m國了?嗚嗚嗚他怎麼不告訴我啊?嗚嗚嗚嗚嗚嗚。」

「呵,為什麼要告訴你呢?他那麼多女朋友能告訴得過來嗎?六和啊,人要有自知之明哪!你想想你和鐵成鋼的事情有哪個男人能容得下呢?你現在懷著別人的孩子來找我們鄣廊你這不是害他嗎?你和我們鄣廊不是一個層次的人,終究是到不了一起的。你現在最明智的做法見好就收拿錢走人。這種事情我處理的多了,別墨跡直接開價吧!」栗經理說到。

「嗚嗚嗚我不要錢嗚嗚嗚我不要錢嗚嗚嗚我要見他我要見他嗚嗚嗚。」

「唉呀我善後工作做了這麼多年沒見過你這樣的!真是頭疼啊,那這樣吧,我們今天先談到這裡,這是一張銀行卡你先用著,什麼時候你情緒穩定了我再接著談好吧!」栗經理摸出事先準備好的銀行卡遞了過去。

「嗚嗚嗚我不要嗚嗚嗚。」六和一抬手把銀行卡甩到了一邊,她哭著打開車門跑了出去。

遂高每天都惶惶的,吃不好飯也睡不好覺,他知道出了事嫣然是靠不住的,他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銷毀證據隨時撤退。他用親戚的身份證開了兩個戶頭把積攢起來的錢存了進去。金銀細軟古董字畫什麼的都交由遂遠代為保管,五套房子嘛不在自己的名下倒也不用擔心。他沒有到單位上班,每天在房間里來回踟躕,仔細回想以前的每一個細節有沒有落下什麼把柄。外面隱隱約約的傳來了警笛聲,遂高覺的腿在發軟,他深吸了一口氣,壯著膽子走到窗檯邊撩起來一角窗帘向外面偷偷窺探著,「呼---又過去了不是來找我的---唉!」遂高的提起來的心又往下落了一點。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門外有敲門聲。

遂高嚇的心又懸到了半空,他鼓起勇氣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後面從貓眼裡向外瞄了瞄見是姍姍然後開了門。

「唉呀你想找死啊?怎麼敢到我家裡來呀?」遂高埋怨到。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電話你又不接我不來看看你我睡不著覺啊?事情怎麼樣了?會牽連到你嗎?」姍姍不由分說的擠進門裡面說到。

「說不準。唉!你快走吧不要來添亂了。別讓嫣然看見了生出事端來,我現在正需要她幫忙呢。」遂高憂慮到。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給你們添亂。我在小半仙那裡給你許了願,這是他給你畫的平安符,你把它燒成灰冷水吞下肯定就能過了這個坎。」姍姍小心的從兜里摸出一張畫滿了神秘符號的黃紙來。

「咿呀這是什麼東西啊?我不喝。」遂高看了一眼嫌棄的把黃紙又塞到了姍姍手裡。

「很靈驗的,快喝吧。---你要是不喝我就不走了啊!」

「唉真是麻煩---好好好我喝我喝唉!」遂高不耐煩的從廚房裡面拿了一個碗,姍姍把黃紙放進碗裡面點燃以後虔誠的雙手合十嘴裡面念念有詞。

黃紙化成了幾片輕飄飄的黑灰,姍姍倒進了半杯冷水遞給了遂高,:「快點喝,喝了就會化險為夷的。」

遂高接過碗一飲而盡,:「喝完了你快走吧,嫣然快要回來了。」

「好,遂高你也不要太憂慮了,又沒有犯什麼大的錯誤,即便牽連又能牽連你什麼呢?頂多是個處分而已。想開點喝了平安符肯定沒事的。」姍姍關切的看著遂高說到。

「嗯。你走吧!」遂高心裡忽然對這個有著不堪過往的女人產生了一絲感激。他頓了頓說到,:「姍姍,謝謝你啊!」

姍姍走了,遂高又站到了窗檯邊憂心忡忡的向外眺望著。姍姍說的他何嘗不知道,他真正害怕的是檢查組以老烏的事情為引線最終查到自己頭上,這些年他看到很多前輩都是因為一些不起眼的小事而倒台的,他害怕自己重蹈覆轍。

門開了,嫣然回來了。

「怎麼樣?打探到什麼消息了沒有?」遂高倉皇的問到,眼睛裡面全是憂慮。

「沒事了,老烏抑鬱症發作沒有交代完就跳樓自殺了,牽連的名單裡面沒有你。」嫣然一邊換鞋一邊說到。

「他怎麼會突然自殺了呢?」遂高難以置信。

「唉,橫豎都是死,自殺了不得罪人,還可以把錢給老婆孩子們留下,比較一下還是划算的。。」

「哦,是這樣啊,消息可靠嗎?」

「胡大師說的應該可靠。」

「喔死了就好了--可把我嚇死了!」遂高如釋重負他長嘆一口氣噗通一下跌坐到了沙發里。脖子後面的那把利劍雖然挪開了但他仍然和害怕,他的身體還在瑟瑟發抖,他哆哆嗦嗦的摸出一根煙點了幾下才點上。

「哼,蚊子腿上也要刮點肉下來,嚇死你也活該。」嫣然不滿的說到。

「我這次幫忙沒有跟老烏要錢的,你不要污衊我。」遂高小聲強辯到。

「也虧得你良心發現沒有要錢,哼,不過我跟你講清楚啊,這次讓胡大師幫忙可花了我二十萬私房錢哪!你得給我補上!」

「知道知道,我會補上的,謝謝你這次幫了我,辛苦你了!呵。」

「我不是在幫你,我是怕受你牽連在幫我自己。吃一虧長一智,為了避免以後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朱遂高我們協議離婚吧!」嫣然說到,這件事情是考慮了很久的,老烏的事情讓她徹底的下了決心。

「離婚?哼,你怕我牽連你,我還怕你牽連我呢?說的自己好像有多乾淨似的,裝什麼裝你以為別人不清楚你的底細嗎?為了往上爬你和多少男個人深度交流過了,誰不知道你花了二百萬整了個全糊粥最美麗的屁股啊?『領導專用車』這響噹噹的名號是白來的嗎?哼!---」遂高把心裡的鄙視全都講了出來。

「你?---我這樣幫你你卻這樣侮辱我,過河拆橋。朱遂高,你的良心叫狗吃了?你摸著胸口想一想,要不是我伺候好了領導你能有今天嗎?你熬到白頭只怕也還是個小科員!說我往上爬我是領導專用車,你又好到哪裡去啦?你沒有溜須拍馬不擇手段的往上爬嗎?比較一下你比我更加不堪哪,我喜歡當領導不假但我沒有你貪財啊,你呢,雁過拔毛蚊子腿上剔肉什麼錢不黑?你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什麼的在你的關照下全都吃上了低保住上了廉住房,你打著老汪的旗號在企業上放高利貸,你一個人就曾經私吞了救災扶貧款的三分之一,你還公然在外面找小妹包二房,聽說你單位的年輕女下屬都被你交流過了,這樣的惡劣行徑稱你為人渣都不為過,你怎麼有臉面來數落我的不是?你不想想你有這個資格嗎?」嫣然罵的口沫橫飛。

「---哼我懶得理你。」嫣然說的都是事實,遂高被當面揭了短只能撒賴,他站起來一摔門走了出去。老烏一死壓力就沒了,遂高覺的空氣格外的清新,一呼一吸之間彷彿增添了許多能量。

六和在大雨里跌跌撞撞的的跑了回去,她覺的心口又在發痛了,身上奇冷,她沒有換下濕衣服就上了床用被子蒙住頭在被窩裡面嚎啕大哭。

「唉,丟三落四的門都不鎖就上床睡覺。你怎麼了?誰又欺負你了?」月榕走了想撩起被子。

「嗚嗚嗚嚶嚶嚶嗚嗚嗚------」六和死死拽住被子的一角。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看看你現在除了會哭還會幹什麼?起來---」月榕一使勁把被子從六和身上掀了起來。:「啊呀你怎麼濕衣服都不知道換哪?唉!本來就不聰明,談了場戀愛越發的傻了。趕緊換衣服擦乾,別再感冒了。」月榕從柜子裡面找了乾淨的衣服扔給六和。

「嗚嗚嗚嚶嚶嚶嗚嗚嗚嗚嗚嗚---」六和小聲啜泣著。

「別哭了到底怎麼回事啊?」

「鄣廊走了,嗚嗚嗚他去m國了嗚嗚嗚他是真的不要我了嗚嗚嗚嗚嗚嗚。」

「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心存幻想了你怎麼不聽?他是吃肉的你是吃草的你們兩個走不到一起的。往後的日子裡愛情和你沒有什麼關係了,你要考慮只能是是你肚子裡面的孩子怎麼辦?他生出來以後吃飯穿衣生病上學等等等等一系列的問題,你是一個今天不工作今天就沒有飯吃的窮人,沒有時間去悲傷去顧影自憐,你必須讓自己的心強硬起來。段六和你準備好了嗎?」月榕冷酷的說到。

「孩子?---孩子!嗚---」六和自言自語的低頭看了看自己隆起的肚子才忽然想起自己就要當媽媽了。

「清醒了吧!唉!你呀,看看你現在的處境你能養得起他嗎?肚子是藏不住的,被單位是開除是遲早的事啊。沒有了工作你連自己都養不活呀!」

「嗚嗚嗚我,嗚嗚嗚開除了我就到街上擺地攤去。」

「呵,擺地攤?你都要生了怎麼去啊?唉,後勤上的工作太繁重你是幹不了了,當務之急是能換一份清閑又賺錢的工作啊。」

「換工作?怎麼換啊?嗚嗚嗚我現在就是個過街老鼠有哪個部門會接受我啊?嗚嗚嗚。」

「我替你想了一下,科室你暫時是進不了的,不過有一個地方你可以進去。」

「哪裡啊?」

「廖文遠那裡。他現在缺一個秘書,你進去正好可以。」

「我不去。」

「為什麼不去。」

「不為什麼,不想去。」

「不是不想是不敢去吧?他追求過你你怕他會趁人之危!」

「有一點。」

「他不是那樣的人他也不缺女人。你沒有必要庸人自擾。」

「我也害怕和他走的近了鄣廊回來後會再次誤會我。」

「還提鄣廊?他都到m國你還沒有死心嗎?」

「是傷心,不是死心。我想他還會回來的。」

「唉!那你就繼續傷心吧!不過傷心之前你先考慮一下你還有其他的選擇沒有?」

「我?」六和沉默了。她真的沒有其他的選擇了。或則等著後勤領導發現自己懷了孕之後把自己開除,或者靠著廖文遠那顆大樹苟延殘喘幾天。

「有嗎?」

「沒有。」

「知道沒有就好。不要自作多情了,要不是現在正好有個空缺,你想去人家也未必會接受你啊。就這麼定了啊,我今天就去替你辦理相關手續。」月榕拍了拍六和的肩膀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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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廠王大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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