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往事重提
第二天小雪和她母親起的很早，做了些稀飯就榨菜一頓簡單的早餐過後，兩人迫不及待地將小剛扶起了床。
「媽，你看，小剛真的能站起來了！」小雪慢慢放開小剛的胳膊，高興地對母親說道。
「五年了，他躺著五年了，終於能站起來了！」小雪母親感慨萬分。
小雪帶著小剛在院子里慢慢地走來走去，就像在帶剛學會走路的幼童。儘管小剛慢慢四肢正在趨向正常人恢復，而且恢復速度很快，但雙眼依然沒有什麼神采，他們嘗試著讓他開口說話，但怎麼做小剛都說不出一句話。
「靈心姐，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報答你恩情，從今以後當牛做馬，你就是我大姐，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小雪在所不辭！」小雪對趙靈心說道。
這是趙靈心收了個小弟的節奏啊，不，收了個小妹，也不妥當！反正現在趙靈心在小雪的心目中，就像李大冬心目中的李長風那種緯度！
「你太客氣了，你弟弟現在只是慢慢能行動自如，可是目前還是沒辦法說話，沒辦法恢復神智，我還是比較慚愧！」趙靈心說。
此時李長風伸著懶腰慢慢走出屋子，「你們聊什麼呢，聊的這麼開心。」
「懶豬，你現在才起床，太陽都曬屁股了。」趙靈心高興地跑到了李長風身旁。
「還不是大冬那廝，睡覺太好動，翻來覆去的，搞得我一晚上剛睡著又醒，要不是地上有點涼，怕他感冒，我真想一腳給他踢下床讓他睡地上去。如果可以，這輩子我都不想再和他睡一張床。」李長風狠狠白了李大冬一眼。
李大冬難為情地撓了撓頭。小雪開口說道：「不好意思，農村就是這樣的，房間有限。」
趙靈心給了李大冬腿上輕輕一腳，「都怪你，害的我家長風覺都沒睡好。」趙靈心轉過身，這時不知腦袋哪個筋搭錯了，心直口快地說：「長風，不行今晚你跟我睡一屋吧，我不會亂動。」
「嗯？」小雪和李長風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誰會想到趙靈心會說出這樣的話。趙靈心說完瞬間後悔，其實本意是讓李長風睡得好一點，可這自己都說了什麼，太羞人了！
「我……我不是那種意思……」趙靈心想解釋什麼，可不知道怎麼去解釋。
「好了，知道你的意思，我們時間緊迫，還是想辦法讓小剛恢復神智，能說話，做回一個正常人才是首要的事。這樣我兩也好出去完成我們自己的事！」李長風說。
「老大，你們要去做什麼，能不能帶上我？」李大冬問道。
「不行，這次帶上你反而有危險，事情更難辦。你就在小雪家先呆著，我們回來就來找你們。還有，就是我們出去這段時間，你們的電話號碼我們會全部拉黑，你們也不要嘗試用其他方式聯繫我們，一旦出了岔子，所有的事就付之一炬。」李長風認真地說。
「長風，你們是不是知道怎麼治好我弟的方法？」小雪開口問道。
「這點你還是問靈心吧，她這行更專業一些。」李長風說。
「你弟弟身體沒什麼問題了，他不能說話，神智不清，完全是因為曾經發生過一件事，給他大腦神經刺激太大，三魂不見了七魄，還好還有三魄在體，不然當時就會被嚇死。現在要想治好他，就必須弄清楚五年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得從根源上找到問題，心病還得心藥醫。」趙靈心說的很詳細。
「五年前，我都還在理通市裡讀高中，我只知道那年是我家命運轉折的一年，我爸去世，弟弟成了現在這種樣子，失去了童年，他本應該和其他的小孩一樣每天高高興興地去學校念書。」小雪傷心地說。
「伯母，我記得你昨天說過小剛是小雪他爸溺死後變成這樣的，我覺得這兩件事情沒有那麼巧合，一定有著很大的關聯，還有……」趙靈心說。
「還有什麼？」李大冬和小雪異口同聲問道。
「你爸很有可能不是醉酒意外死亡，而是他殺！還有你弟也被人曾經追殺過，這是我昨天幫小剛治療時，從他身體信息反饋得到的信息。」趙靈心說完，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直擊人心，小雪母親在回憶五年前小雪爸爸溺死和小剛癱瘓那一天發生的細節時，被趙靈心一句話震住，眼前一昏，竟當場昏了過去。
「媽！」
「伯母！」
「媽，你怎麼了，媽……」小雪被這突然發生的事措手不及，急得眼淚直流，「靈心姐，你快來幫我看一下我媽，她到底怎麼了。」
幾人圍了過去，慢慢將小雪母親扶回房間，趙靈心坐到床邊把著脈。
「別擔心，伯母只是受到了打擊，暫時昏了過去而已，睡一會就好了。我們都出去吧，讓伯母好好休息。」趙靈心起身說道。
幾人退出了房間，小雪小心翼翼地關上了房間門。
「伯母肯定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時半會接受不了，只有等他睡醒我們才能知道一些信息了。小雪，你爸是做什麼的，方便說說嗎？」李長風問道。
「我爸生前是玩古董的，經常會去外面鄉下擺攤收購一些老玩意兒，我也不懂。有時淘回一些古董，在化儷縣城東古玩街都能賣一些好價錢。那時我們家在村子里不說富有，生活也是數一數二的。你看我家裝飾就知道了，村裡還有大部分人家住的還是瓦房，我家早就做了新房子。那時日子也是過得無憂無慮，可我爸去世后，家裡沒有了經濟來源，又在小剛身上花了不少的錢，日子一天過得不如一天。」小雪回憶著說。
「怪不得，我說嘛，你家這看起來也不算困難人家，就這房子這裝修，在農村幾家人做得起。」李大冬說道。
「你爸醉酒溺亡那天，你知道多少，說詳細一些！」趙靈心問道。
小雪陷入了回憶說道：「五年前，我在理通市讀高三，有一天我媽哭著打電話給我，說我爸去世了，我急匆匆向學校請了假趕回來。到家已經布好靈堂了，我爸就躺在木板上，全身都是污泥和水還沒來得換壽衣，對就是大冬現在站的這位置。」
「啊咦~」李大冬潛意識後退了幾步，全身發麻。被李長風和趙靈心鄙夷，但都沒說話，又接著聽小雪說。
「村裡面的人說我爸是去趙叔家和幾個同行喝酒，喝多了跑到趙叔家門前十幾米處的池塘邊吐，腳一滑掉進了池塘里。趙叔看我爸出去都一個多小時了，怕他出事就出來找他，找了一圈發現池塘里飄著一隻我爸的拖鞋，還有另一隻鞋在岸邊，趙叔就知道我爸出事了，趕緊找了村裡的人打撈。天都快亮了，這才把我爸的屍體撈出，全身都泡白了，身體十分僵硬，找來了一塊木板，才把我爸擔著送回來。於此同時，我弟那時候就躺在床上不能說話，一趟就躺了五年。我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了。」小雪傷心說道，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又說：「對，我趙叔一定知道事情的經過，他們是在一起喝酒的，對當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更加清楚。我們這就去找他。」
「也只好如此。」趙靈心說。
幾人又把呆坐在凳子上的小剛帶回了房間讓他躺著睡覺，這才關了大門，向小雪說的趙叔家走去。
「小雪，如果你爸真的是他殺，那你這趙叔有很大嫌疑啊。」李長風邊走邊說道。
小雪搖頭，很確定地說：「不可能，他殺雞都不敢殺的人，怎麼敢殺人。趙叔他人很好，人也很老實，平時就樂於助人，在村裡也有很好的口碑。同時他也算是我爸的師傅，進古玩行就是他帶我爸進的。唯一缺點就是太愛喝酒，可以說到了嗜酒如命的地步，我爸出事後，他給了一筆喪賠費，從此之後滴酒不沾。而且出於對我們家的愧疚，經常買著東西去看望我媽和我弟。發生這樣的事，誰也不想，我們也沒再責怪他，反而隔三差五地有恩惠於我們，時間長了我們反而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小雪說的趙叔家離小雪家並不遠，下了一個坡轉了個彎就到他家了，總共也就幾百米距離，由於小雪很長時間沒有回家，回來第一次去別人家不好空手而去，就到了村裡小賣部買了點東西。
小雪幾人走進了趙叔家大院，只見他坐在門口，拿著竹子做的煙筒抽著旱煙。
「趙叔。」小雪喊道。
「嗯？小雪你回來了，這幾位是？」趙叔將煙筒急忙放到了牆邊，站起來說道。
「我昨天剛回來的，這幾位都是我朋友，到我家玩幾天。」小雪笑著說。
「叔叔好！」李長風三人有禮貌地跟著小雪喊道。
「你們好你們好，快進屋坐。」趙叔笑著將幾人迎進了屋。
可以看出趙叔這人為人熱情，面相也不像是壞人，李長風和趙靈心心中已從簡單的交談中大大降低了對趙叔的懷疑，但也只是降低懷疑，書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