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我叫靜舞,是你的母親
只聽姬暮涼道:「我父王一生之中僅有我母后一人,自母后病逝后,我父王不理朝政,把自己封閉了起來,整日戒酒消愁,而以歌因為母后的病逝一直消沉著,姬國大任便落到了我的身上。」
畫面此刻有了變化,是少年姬暮涼坐上副位開始監國的場景;只一下,畫面又到了另一個宮殿,一席白衣的姬以歌站在宮門口,望著那灰濛濛的天際,獃獃的,孤零零的,蕭瑟的……
正在這時,一個穿著金色長裙,頭戴鳳冠金翅步搖,模樣端莊的女人朝姬以歌緩緩走去,姬以歌看到了她,凝望著她,很久,那女人拖著金色長袍靠近,一大一小相互對視著。
姬以歌抬頭平靜的問:「你是誰?」
女人微微一笑,伸手輕柔的撫上姬以歌的發梢,耳畔,溫聲開口:「我叫靜舞,是你的母親……。」
姬以歌皺眉,直接反駁道:「你不是我母后,我母后姓元名瑤仙。」
下一刻,女人溫柔的眉眼不復,有的是令人遍布寒意的狠戾。
啪——
原本輕撫著姬以歌的手赫然落在了姬以歌的臉上,姬以歌被扇倒在地,這一幕看的慕容桀心裡一緊,想上前,卻發現怎麼也動不了,回過頭來,卻瞧見姬暮涼正望著那個女人,一雙眸子冷冽又鋒銳,仇恨中卻又帶著隱忍。
慕容桀微怔,在看向被扇倒在地的姬以歌,她捂著臉,沒有像其他女孩那般因為被打而嚶嚶哭泣,而是看著金色長袍的女人,一雙星眸冷靜至極。
「不,你給我看清楚,我才是你母后,你的母后不是那卑賤的人族女子。」靜舞聲音低沉道,一雙眸子狠戾非常,宛若隨時都會爆發的惡魔。
「你不是,我母后是元瑤仙。」姬以歌望著靜舞,雙眸認真道,不知道是不是『元瑤仙』兩個字刺激到了靜舞,只見靜舞忽的抬手,原本被扇倒在地的姬以歌就好像被人掐住脖子般從地上漂浮到了半空。
「什麼元瑤仙,無痕的妻子至始至終只能是我一個,她算什麼東西,一個卑賤的人族女子如何與我相比,還有你這個孽種,血脈不純,如何會是他的血脈,給他留下尊貴血脈的,只能是我……。」
靜舞厲聲喊道,話落她像是發泄般把姬以歌凌空丟了出去,看著她重重撞擊在厚重的宮柱上口吐鮮血,靜舞像是不滿足般冷聲道:「讓你就這麼死了那也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成為人人喊打的怪物,我要讓你們兩姐妹成為這個國家的罪人……。」
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顆藍白色的珠子,靜舞隨手把珠子朝姬以歌丟去,只一下,那珠子便融入姬以歌的身體里,隨後不久,姬以歌所在的地方開始結冰,漸漸朝周邊蔓延……
做完這一切后,女人帶著得意消失。
只見姬以歌從地上爬起,她看上去很冷,雙手環抱著臂膀,瑟縮著,害怕著,地上的冰似乎感覺到她的情緒,從她身邊蔓延開來,從最初的薄冰變得渾厚了起來。
殿里伺候她的宮人出來查看,只站在那冰上一下便化成了一座人形冰雕。她親眼目睹著伺候她的人變成了冰雕,直到一抹紅色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野里,姬以歌才驚慌大叫了起來。
她說:「暮涼,不要過來……。」
姬暮涼心中一驚,看著地上凝結而成的冰,試圖過去,卻被姬以歌拚命制止,最後姬暮涼只能放棄,選了一處地牢讓姬以歌住了進去。
慶幸的是,姬以歌身邊出現的那些冰有個範圍,如若不然,姬以歌這個公主就會引起一番動蕩。姬以歌住進地牢后,知道姬以歌變化的宮人舍人都被姬暮涼偷偷處理了,姬以歌不知道在地牢里度過了多少歲月,給她送飯的宮人換了一個又一個,最後換成了姬暮涼。
姬暮涼說:「你別害怕,父王得知南陸有仙人,相信他會為你帶來靈丹妙藥,解你這怪症。」
這對於姬以歌而言是個好消息,可同樣卻讓姬以歌憂心不已。她說:「東陸距離南陸路途遙遠,且海上風吹雨打,艱險萬分,我怕父王他……。」
姬暮涼眸光堅定。「你要相信父王。」
「父王為以歌尋求靈丹妙藥三年,我監國三年,以歌她被關在地牢里三年,你想想,一個人處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里,會是什麼樣子。」
「儘管我會抽空去陪她聊天,可隨著時間推移,她的眼裡已經沒了光,她像個沒有感情的冰人,變得麻木,不會笑,也變得少言了起來。」
「長時間跟以歌接觸,我寒氣入體,身體越來越差,我心心念念等著父王帶來靈丹妙藥治療以歌怪症,卻不想,等來的會是那個女人……。」
宮殿里,姬暮涼裹著厚厚的被子批閱著奏章。
夜深人靜,案前的燭火搖曳。
一道頎長的身影現身在了她的桌案前,使得案前的燭火暗了幾分,她抬頭,卻見一穿著金色長袍,頭戴金冠鳳翎的女人站在那兒。
不等姬暮涼開口,女人率先開口。
「想救你妹妹嗎?」
「那就吃下這個……。」
看著她掌心赤紅如火的珠子,姬暮涼眯了眯眸。
「你是何人?」
「何人?自然是救你命的人。」
女人把珠子往前一推,那珠子便漂浮到了姬暮涼跟前,哪怕還沒吃,但是這珠子一到跟前姬暮涼便感受到了一股炙熱的氣息。
見姬暮涼沒反應,女人輕笑道:「怎麼不吃啊,枉我費盡千辛萬苦為你尋來這天火珠……再說了,你就不想知道你妹妹身體是怎麼回事嗎?」
「你知道?」
「對,我知道,我不僅知道,還知道怎麼去救……。」
「你的目的?」
姬暮涼看了女人一眼,最後看了眼面前漂浮的天火珠,心中掙扎了良久,最後伸手朝天火珠抓去……
一入掌心,滾燙炙熱的感覺襲來,彷彿要把人生生燒的粉身碎骨般,想著要吃下這麼個燙人的玩意,姬暮涼心中一狠,往嘴裡塞去,隨即沒有任何猶豫的吞了下去。
姬暮涼不知道怎麼吃下去的,她只感覺嘴不在是她的嘴,喉嚨不在是她的喉嚨,血與肉就好像要被烤焦了般,由里到外冒著白煙。
她因為難受在地上蜷成了一團,全身上下滾燙的厲害,迷糊之間,她意外看到了那女人得意的嘴臉,只見她蹲在她跟前,低聲輕緩無比輕鬆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