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救人

不告訴自己真名莫不是怕自己纏上門？她才不會那麼沒臉沒皮呢，沒了男人會死不成？她懊惱了好一陣才把李長淵的事丟開。不過既然她單住一屋，便也不用在這潮濕陰冷的小屋子裡睡了，她意念道「開」，眼前便出現了一扇門。木棉回了自己家，第一件事便是去照鏡子。她對自己如今的臉很好奇。對鏡一照，鏡子里的自己雖然皮膚黑黢黢的，臉上也沒有肉，但這張臉的底子是很不錯的，小巧的瓜子臉、嫵媚動人的大眼睛，鼻子也很挺，嘴唇唇色很淺很水潤，前世的自己長相是很端莊知性的，如今這張臉倒是清純嫵媚得很，要是長開了定是能讓李長淵那廝後悔到爪哇國去。木棉冷哼著就去做了第二想做的事——洗澡。雖說家裡沒有自來水，但電熱水器里應該是存著水的，木棉打開花灑，果然，熱水唰唰地就衝下來了。不過為了留著把水存下來以後循環用，所以說是洗澡，其實也只是取了一臉盆擦澡而已。但哪怕這樣，木棉也覺神清氣爽，整個人都舒坦了，她敷了面膜，做好護膚，才滾進自己高價買來的雙人床上去。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木棉心不甘情不願的穿上那套臭臭的粗衣，梳洗過後又喝了酸奶吃了麥片才出了空間。小屋外面已經有動靜了，估摸著是顧月娘起床燒飯了。木棉打開房門，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日光淺淺，她愜意地伸了個懶腰，愉悅地喟嘆一聲。她要開啟新生活了！早食在木棉強烈要求下從湯水變成了和昨晚一樣的鴨絲粥，顧月娘很是肉痛了一陣，木棉卻覺得他們一家人都瘦得和難民似的，必須得多吃點，錢不是省出來的，是賺出來的。昨晚睡前她構思了一下賺錢計劃，雖然她曾是美妝博主，對於在古代走到時尚審美最前沿頗有信心，但是！清陽鎮是個小鎮子，可不是京城那樣的大地界兒，確實不太適合開個與眾不同的時髦首飾店、成衣店或者護膚品店。所以，時尚這條路時機未到，不能成行。那麼，她就得另想出路。木棉想了一晚上，終於想到幾條致富之路，她選擇了如今最為天時地利人和、門檻最低、成本最低的——當農民。這樣想著，她便告訴了顧月娘他們一聲，一個人去了鎮上。木棉先去了一趟錢莊。鎮上只有一個泰豐錢莊，木棉走進錢莊，把提前從空間里拿出來的一個金鐲子遞給了錢莊夥計。這個金鐲是她一時興起買的，可後來賺了錢買了很多漂亮鐲子，這金鐲就躺在首飾盒裡落灰了。錢莊夥計見到金鐲子兩眼都在放光，他拿試金石驗了驗，確定為真金才慢吞吞道：「35克黃金，可兌十一兩白銀。」木棉點頭：「麻煩小哥幫我兌成白銀。」「欸，姑娘，你這黃金成色這麼好兌成白銀真是可惜了。」木棉身後一個排隊等侯、穿著樸素的老太太拍拍木棉的肩膀。

木棉也沒說話，朝老太太笑了笑，澄眸亮晶晶的。大概是老太太見她沒嫌自己多嘴吧，她還湊到木棉耳邊小聲道：「我聽說現在這世道可不太平，兩天前舒城縣外還有流匪劫財呢，聽老婆子一句勸，你要是沒到那絕境還是別急著兌。」木棉聽老太太這樣說，立刻起了興趣，她正想了解些這個世道呢，這不就是瞌睡遇著枕頭了？木棉正想問幾句，錢莊夥計嚷道：「我說你還兌不兌了？我可是看你成色好才給這個價，要是別個那都兌不到十兩銀的。」說著，夥計又對老太太揮手：「我說你個老太婆是哪個犄角旮旯出來的泥腿子。去去去，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自己也是個泥菩薩，還管起別人閑碎事了？我呸，咸吃蘿蔔淡操心。」「我不過是和小姑娘說了一句，倒是惹來你這一通編排。你一個小夥計這是瞧不起誰呢？」老太太慈和的臉上帶出怒意來，懟了夥計一句。木棉也有心要說那夥計幾句，說話那麼難聽，何況還是對個老人家，真是不講究。而那夥計卻是個刁的，不等木棉開口呢，他先跟爆竹似的指著老太太大聲道：「嗬——你個狗娘養的老東西，小爺哪怕是夥計也比你這窮酸好得多，竟上這兒來壞我生意，今兒個爺就給你點顏色瞧瞧！」老太太是個不經事的，被夥計這樣一罵立刻就要站不穩，抖著嘴唇「你你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木棉一雙眸子沉了下來，這小鎮的夥計服務意識好像都不太好啊！木棉語氣森然地對夥計道：「閉嘴吧你，你爹娘沒有教你怎麼好好說話嗎？就在這兒滿嘴噴糞！」夥計卻是個看人下菜碟的，他自動忽略了木棉可著老太太出氣，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對著老太太嚷嚷道：「你什麼你！你是狗娘養的，你兒子也是狗娘養的，你全家........」「閉嘴——」木棉怒喝一聲，要不是錢莊櫃檯都用高高的木門隔斷了內外，她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她奪過金鐲子，正想寬慰老太太幾句，卻不想身邊的老太太被夥計一句話刺激的，正大喘著氣呢，木棉愣時心就提了起來：「老太太，你怎麼了？」老太太卻站不住腳了，身子往木棉靠過來，沒幾口氣后翻了白眼暈了過去。「老太太——」木棉連忙扶住老太太，連喊幾聲，老太太卻昏死過去了不見回應。「快去叫大夫！」木棉一顆心都提了起來，沖夥計吼了一句，也不及細想便把老太太輕放在地上給老太太做起了心肺復甦。夥計也傻掉了，他剛才只是心急怕管事回來，又氣不過老太太壞他好事才說了這些話，沒想這老太太竟這樣受不住話暈了過去。這可如何是好？他本是打算趁著如今錢莊管事不在，一把把金鐲子拿下，再把同樣份量的黃金換了這金鐲........要知這金鐲不僅樣式好看，成色更是世上罕見，要是他能弄了送給京城府里的馬管家，指不定就能當上清陽分處的管事呢。夥計這下也不敢想什麼管事不管事了，他嚇得六神無主，跌跌撞撞往門外跑，卻正好和跑進門的人撞到了一起。「哎呦——」兩人同時倒地。這動靜木棉自是看見了，她大聲喝道：「愣著幹什麼，快去叫大夫啊。」夥計反應過來爬起來往外跑，那另一人卻向木棉這兒沖了過來：「老太太，老太太你怎麼了？」又來推木棉：「你把我們老太太怎麼了？」原來這是老太太的家人，木棉差點被推了一個趄趔，卻來不及細看這人，手下動作不停：「你家老太太被夥計氣暈了，我是在救她。」她目光沉著冷靜，含著讓人無法懷疑的堅定與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