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殺手

福卡本因為木棉以後不抽福卡了心情低落，但第一眼看到抽獎結果的它卻因獎勵興奮起來，小奶音飛揚到天上：「主人，功能模塊就是說，以後只要是空間里的水都會變成『福氣水』噢，主人你的運氣太哇塞了，抽福卡的功能太哇塞了，福卡太哇塞了！」咦——那豈不是說以後就連馬桶里的水也變成寶貝了？這福氣水可是能增強人的體質的。確定哇塞，簡直血賺！不過，空間里的水要到第三張福卡激活后才能循環使用，她還是得儘快激活第三張福卡才行。木棉笑道：「我決定收回剛才的誓言，你這抽卡也不是一無是處嘛。」福卡笑嘻嘻：「哇塞——主人也太哇塞了吧——。」木棉：「........」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木棉這邊是笑嘻嘻，錢掌柜那卻是愁雲慘淡了。現在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不僅世人皆知這『白蝕風』的方子，那些百姓還都在議論劉縣丞聯合仁和葯堂企圖搶奪一個小姑娘藥方的事。劉縣丞的名聲會不會完他不知道，但他仁和葯堂的招牌卻是徹徹底底的完了。想到劉縣丞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呢，錢掌柜又覺冷汗直冒。他可是看見過劉縣丞整治人的，那折磨人的手段可是毒辣。一想到自己得承受劉縣丞的怒火，錢掌柜就忍不住兩股打顫。都是那可惡的小丫頭片子！這丫頭竟是這樣雞賊，留了這麼狠的一手。錢掌柜的八字鬍氣得翹上了天，這口惡氣他一定要出！「來人！備車去劉府。」一柱香后，錢掌柜便到了劉府。錢掌柜和劉縣丞關係熟稔，馬車直進到劉府二門外才停下。錢掌柜頂著一頭冷汗隨著小廝往劉府後院去，直走到劉府花園外，聽見劉縣丞與女子的曖昧調笑聲才止了腳步。小廝進去通傳。不一會兒，一聲暴喝響起：「讓他滾過來。」錢掌柜只覺耳膜都震了震，他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才躬著腰顫顫巍巍進去。錢掌柜快速瞟了一眼不遠處的景象，又飛快的垂下眼皮。只見那花團錦簇中，一張軟榻橫陳其間。軟榻上半躺著一男一女。中年男人肥頭大耳，一臉猥瑣，女子衣衫半解，風情嫵媚。那男子自是劉縣丞。錢掌柜立定不敢抬頭，也就是這一低頭，悚然間他就看到了軟榻不遠處的女子屍體。那女子赤裸身體，身上傷痕纍纍，雙手雙腳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彎折成一個奇怪的形狀，大而圓的眼睛直愣愣瞪著........彷彿在訴說自己冤屈。「啊——」錢掌柜嚇得軟倒在地。劉縣丞也不在乎，依舊與女子大聲調著情，言語下流。直到錢掌柜擦著額頭的汗慘白了神色，油膩膩的臉上才露出鄙夷與厭煩的神色，他緩緩道：「你這個時辰過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錢掌柜大口大口吞咽著口水，強忍著恐懼道：「劉大人不好了........」劉縣丞不悅的擰著粗眉，怒道：「你他娘的才不好了！再不好好說話，老子就割了你的舌頭。」錢掌柜嚇得八字鬍耷拉下來，跪趴在地上，磕磕絆絆才把事情原委說了出來：「事情就是這樣........我也沒料到一個小小的鄉下小丫頭竟敢不顧您的面子，與我們對著干........」錢掌柜見遲遲不見劉縣丞說話，他遲疑著微微抬眼卻恰好看見劉縣丞近在眼前的肥臉，那張臉凶煞猙獰........「啪——」一個巴掌襲向錢掌柜。錢掌柜明明看見了，卻不敢躲，硬生生受了這個巴掌，只覺臉頰傳來巨痛，頭也暈眩得很，上邊兩顆門牙也好像鬆動得要掉下來。他坐倒在地上，還未反應過來，一雙大腳已經踩上他的肩膀。只聽劉縣丞道：「沒用的狗雜種，你是幹什麼吃的！」錢掌柜的呼痛聲都爬到嗓子口了，卻生生被他咽了下去，他涕淚橫流，大聲求饒：「求大人給小的一次機會，小的一定好好辦事，再不會辦砸的——」劉縣丞收起腳又躺回軟榻上，身上的肥肉抖了三抖：「好好給爺尋葯，這事不用你管了，趕緊給我滾！」想到木棉，劉縣丞臉上猙獰之色更盛，一雙銅鈴大的眼睛瞪著，凶光乍現：「這小丫頭既然敢壞老子的事，那自然由老子來收拾她，小六！」花叢中突然閃出一個高大壯碩的男子身影，他的臉平平無奇，只一雙眼睛凌厲非常，裡面的凶煞之氣絲毫不加遮掩：「老爺。」劉縣丞咬牙道：「把那丫頭帶回來，老子要親自動手才能解氣。還有，最近蔡書敏那賊小子煩人得很，他要不是天子門生，上頭如今不讓動，老子早把他剁了。記得做隱秘些，盡量不要惹出大動靜。」

「是。」小六身形一動，倏地一下消失了。是夜，烏雲遮月。本就充斥著陰煞之氣的牢獄因為沒了月華的映照，顯得更加陰冷森暗。陰暗詭秘的牢房裡，小六如鬼魅般行至人字型大小地牢丙號牢房。此時，伸手不見無指，就連他這樣黑暗中仍能正常辨物的殺手也只看到了牢房中那一團黑影。隱約可見是一個女子的身形。她蜷縮在牆角，臉埋在胸口，看不清長相。小六用鑰匙打開牢房鐵鏈鎖，從懷中掏出一塊布巾，悄無聲息地朝女子靠近........三步、兩步、一步........小六走到女子面前，他高大的身軀如一隻伸著獠牙的巨獸把女子籠罩在陰影里。女子似是感覺到了，她緩緩抬眼........小六動作迅猛，布巾快速伸向女子口部！可猛然間，他的面前卻突然亮起了一道刺眼的強光！毫無防備之下，強光晃得他睜不開眼，小六下意識拿手去擋！就是這麼一個動作，不過短短一秒鐘的時間。「噗——」他聽見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是利器入肉之聲！小六不可置信的低頭.........自己的胸口處赫然插著一柄肖似匕首的短刀，刀刃深深入肉，只余木質的刀柄和三寸刀刃露在外頭........蜿蜒的巨痛侵襲全身，小六大吼一聲猛地暴起，饅頭大的鐵拳「嗖——」一聲就往對方命門砸去！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身形一閃竟躲了過去。下一秒，又是「噗——」一聲，小六的腹部也插入了一把短刀。小六怒目圓睜，不可置信。他忍著巨痛一隻蒲扇般的大手往身後一掃——「嘭——」一聲，女子重重摔在地上。她呻吟一聲，小六猛然衝過去，伸拳就要砸向她。可下一秒，女子那瘦小的手在他面前一灑。「啊——」痛楚在眼眶中漫延開來，那種辛辣的痛讓他感覺眼球彷彿要炸裂開來。可他沒想到的是，率先炸裂的卻是他的心臟。小六遲緩的低頭，只見原本露在外頭的那三寸刀刃已經徹底沒入他的胸口，而那刀柄上多了一隻黑瘦的小手。小六口吐鮮血，吃力抬頭，口中只來得急說出一個「你」，便再支撐不住，身體轟然倒地。失去意識前，他聽見挺直站立的女子輕輕呼出一口氣，拍著胸口道：「好險。」然後，小六感覺身上被狠狠踢了一下。那女子好像又低喃一句：「死透了沒啊？」小六雙眼一翻，再沒了生息。他雙眼圓瞪，看著面前的女子死不瞑目。這女子自然就是木棉。木棉知道劉縣丞一定會來收拾自己，所以做了萬全準備。小六剛剛如果能細細觀察牢房，那他就會發現，此時牢房的幾個角落世藏著一些武器，這些武器里不僅有一整套的長短柄、厚薄刃菜刀，還有磨刀石、拖把、馬桶塞等等........除了這些，木棉的胸前還掛著一隻小小的黑色帆布包，布包口袋大敞，裡面裝著的是一些非正常「武器」，比如胡椒粉、辣椒水、金釵、酒精這些。而小六永遠不會知道，那一道刺眼的強光來自現代一種非高科技「武器」——手電筒。當然，他也不會知道，自己剛剛面對的是第一次殺人、毫無高深武功的弱女子。木棉見小六再不動彈才後知後覺的顫起身子來，她殺人了！木棉給自己打氣，忍著顫意把背包里的東西都收進空間。接著，她深吸口氣，大喊道：「來人哪——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