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進獻

木棉在陸掌事和吳掌柜的熱情歡迎中走進福滿樓。一路行至三樓叫做梅香居的包間，木棉便見到一個男子正背對著他們站在窗前。陸掌事道：「主子，木棉姑娘到了。」然後木棉便看到一個風流俊逸的美男子，他生得極精緻，三庭五眼俱是黃金標準，皮膚也生得格外白皙，要不是他長得高大，又是男子裝束，木棉都要以為他是個絕色佳人了。這長相太妖孽。木棉眼裡閃過驚艷，當然，她心底其實更喜歡李長淵那樣的長相，一點也不女氣。而且更重要的是，都是傾城絕色的美男，李長淵是能硬生生用自己沉穩內斂的氣質淡化那層絕世容顏帶來的濾鏡，而讓人更關注到他的氣質與性格。讓人覺得穩重可靠。可面前這男子，桃花眸流光溢彩，嘴角勾出明媚的笑容，一看就是個翩翩風流公子，能惹來無數風流債的那種人。第一面就已經被木棉定下了風流公子印象的陸淮寬袍大袖一動，率先坐到了茶案前，他道：「木姑娘請坐。」木棉澄眸含笑，跟著坐在了他的對面。陸淮其實從木棉進門時也在觀察木棉。巴掌大的瓜子臉，秀美清麗的五官，不是很白皙但細膩光滑的皮膚，穿著一身淡黃色襦裙的木棉倒不像是陸掌事所描述的那樣是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姑娘，相反，她長得很美。特別是那一雙眼睛，就像京城香山的玉泉湖，清凌凌、水汪汪的，讓人一看就心曠神怡。而她身上的氣質也根本不像一個農家女，她自信、從容，彷彿此行只是來見一個友人，大方又得體。她眼中也有著令他熟悉的驚艷之色，可她的眼神不像其它女子一樣含羞帶騷，扭扭捏捏，相反，她正用一種大方直率的欣賞之色看待他。這是一個相當令他眼前一亮的美人兒。陸淮的眸中亦閃過驚艷之色。如果陸掌事知道他家主子的想法的話一定會大喊冤枉。因為，上一次陸掌事見木棉的時候，她確實還是個黑黑瘦瘦的農家姑娘。可距離上一次見面已是七八天前的事了。也不知道木棉怎麼長的，竟變化如此之大，要不是那雙澄眸一如當時初見時那樣，聲音也一樣清脆動人，陸掌事都要以為這是別人假冒的了。其實，木棉一開始照鏡子時也是和陸掌事一樣意外的，後來她總結了一下，應該是這些天她窩在家裡吃得好睡得好，身上長了點肉，加之天天習武，所以整個人的體態與氣質自然就變得好多了。當然，最關鍵的是，這些天她天天喝福氣水，用福氣水泡澡。

說白了，就是她營養快速地補上了，所以身上臉上有肉了，又變白了，五官也有一點長開了，才會讓人覺得和幾天前的自己差別特別大。木棉前世也是大美女，倒是對陸淮和陸掌事他們的驚艷目光沒有什麼想法，習慣就好，習慣就好。她說：「陸公子，想來陸掌事已經和你說過黃花菜的事了？」陸淮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拎著茶壺給木棉倒茶：「自是說過了，你讓陸叔帶去的黃花菜我也嘗過了，確實味美。聽說姑娘想和我陸家合作，不知是怎麼個合作法？」「多謝。」木棉接過茶，輕抿一口，「其實這黃花菜我也想過自己售賣，但這樣售賣雖然賺錢，但要一點點鋪售到全國各地，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我沒有太多時間花在這黃花菜上頭，又覺得這樣做，發揮不了它真正的作用，畢竟這菜世上獨一份，難得得很，陸公子說是也是不是？」陸淮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覺，他直覺眼前這位姑娘不像她的容貌那樣柔弱嫵媚，相反看她眼神堅定，一定會是個爽快人，果然，十分爽快。木棉又道：「這菜在世家大族手中才能發揮它十成十的作用，如果我是世族子弟，我會把它敬獻給咱們陛下，畢竟溥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天下都是咱們陛下的，這道菜自然也得第一個呈現給咱們陛下品嘗才是。」陸淮點點頭：「某遠道而來，自是為了這個。木姑娘是個爽快人，你看這樣可好，我用白銀兩千兩買了你這道黃花菜的種植方法，不知姑娘覺得如何？」木棉卻立馬接道：「白銀兩萬兩，買斷！」陸淮右眉一挑，這姑娘的胃口會不會太大了一些，他們陸府一年嚼用也不過白銀萬兩，她卻一口氣要兩萬兩雪花銀。「木姑娘，這菜進獻給陛下，某便不能再拿來售賣，你這兩萬兩的開價會不會太高了一些？」陸淮臉色一沉道，「雖然這菜也許能討得陛下歡心，可也不一定合了陛下胃口。」陸譽定定看著木棉，慵懶恣意的聲音響起：「白銀五千兩，不能再多。」木棉輕笑一聲，這位陸公子端著一張笑顏，可沉下臉來也著實可怕呢。她一雙澄眸里閃著如琉璃般炫目的光彩，道：「聽說五年前陸知硯陸尚書因得罪當朝首輔鄭沖被奪了尚書之位，之後，整個陸府的子弟出仕無望。陸家大公子年少成名，科舉出仕連中二元，可之後卻再沒有下場，而是遠走他鄉，做起生意來。」女子的聲音如角鈴遇風，叮噹脆耳，可聽到陸淮耳中卻像是萬根細針插入肺腑。陸淮騰地站起來，一張俊臉黑沉似水：「你調查我陸府？誰給你的膽子！」木棉也跟著站起來，只不過她那張小臉上卻漾著笑意：「陸公子不用著惱，朝中之事與我小女子並無關係，我只是想告訴陸公子，要是這道菜獻給陛下一嘗，陸公子驚才絕艷便能再次擁有出仕的機會，這菜它值得呢。」木棉聲音悠揚，也不看陸譽難看的臉色，她頓了頓又道：「只不過，這菜只是送給陛下品嘗仍是有點可惜了。小女子有個想法，不知陸公子能否一聽？」獻給陛下仍是可惜？陸淮冷哼，好一個大且狂妄的小女子！他倒要看看，這小女子能說出什麼驚世想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