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淫雞狂魔
清秋山脈幅員遼闊,佔地極廣,山中環境清幽,卻沒有半點元炁存在,已被荒廢了很久。
原本在百年以前,清秋山脈曾是一處絕佳的修行靈地。
因為,此地正是四方城的上一任城主的住處。
在此人隕落之後,水傾河很快便入駐四方城,成為了新一任的城主。
由於某些原因,水傾河並不願將城主府設在清秋山,所以這片山脈便空了下來。
於是,城中的官員在獲得城主的許可后,便合計著將這片山脈租賃或賣給城中的修士。
可此消息傳出沒多久,尷尬的事便發生了。
因為,四方城中根本就沒有人願意購買這塊靈地。
這塊靈地本是上一任城主的住處,城中修士怕觸了水傾河的眉頭,根本不敢有非分之想。
即便仍有少部分人動了心思,也因為高昂的價格望而卻步。
想也知道,一片由元嬰修士精心挑選打造的靈地,其價值之大尤其是尋常修士買得起的?
即便四方城勢力龐大,至今也只有水傾河一位元嬰修士,金丹境中,又能有幾人有這樣的財力?
這清秋山脈經過上一任城主精心打造以後,已變得渾然一體,若是強行將其割裂,打散售賣,必然使得價值大損。
水傾河又曾下令,清秋山寧肯荒廢也絕不賤賣。
如此一來,這清秋山脈雖好,卻是根本賣不出去。
久而久之,城中管理土地和住宅的官員,便利用聚元法陣將此山脈的元炁抽走,讓其逐漸變成了一座荒山。
此山自荒廢以後,雖不具備任何元炁,不過景色依舊怡人,不時會有遊客來此觀光。
四方城的官員對此也不阻止,只要不是逗留太久,私自在此建造府邸,便不會過問什麼。
今日,墨寒生和李紅梅早早出門,上了清秋山。
這一次是李紅梅提議,許是在家中憋得久了,便想著出來遊玩一日。
二人尋了一個幽靜的小樹林,享受這難得的休閑時光。
晨曦穿透樹蔭,兩個樵夫從山路間走過,隱隱傳來交談之聲。
「淫雞狂魔的事,聽說了嗎?」
「哦,怎麼回事?」
「三個月前,城中出現了一個身材高大的蒙面修士。此人曾多次買下數十隻老母雞專行苟且之事,事後便將屍體丟棄在樹林里填埋。」
「竟有此事?聽你的意思,那人還是個修行之人,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仙師?」
「千真萬確。聽說,那淫雞狂魔更早的時候便曾干過一次這種事,後來不知為何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三個月前,他又莫名重出江湖接連作案,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母雞遭殃。」
「你是如何知曉此事的?」
「這件事,原本只在仙師之間流傳,後來那淫雞狂魔作案的次數多了,難免處理不幹凈便被人發現了母雞的屍體。說起來,我也是偶然從雞販口中得知的,那淫雞狂魔一次便將集市上的所有母雞買光,一隻都不肯留。」
「就是你平日里常去買的那家?」
「沒錯。哎,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修仙都修到狗身上去了,害得老子連老母雞湯也喝不上了。」
兩名樵夫漸漸走遠,議論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墨寒生面色僵硬,即便是以他的定力,也險些面紅耳赤,還好那兩個樵夫並未注意到自己。
沒想到此事竟已經傳到世俗凡人耳中了。
正當他暗自反思,今後要將後事處理更妥善一些時,卻聽後方傳來一聲奸笑。
墨寒生扭頭一看,石山不知又怎麼惹到李紅梅了,被她追得滿山亂跑。
石山爪子口中發齣戲謔的笑聲,一頭扎進了地底。
李紅梅正尋找石山的蹤跡,卻不料它已來到墨寒生的腳下石山從地底鑽出,不停揮舞著一張紙。
「這是什麼?」墨寒生疑惑看了一眼,紙上墨跡還未乾涸,似是畫著些什麼。
石山一臉捉姦在床似的得意笑容:「不知道。那女人先前一臉思春的模樣,躲在樹蔭下畫著什麼,連本真人靠近都未發現。我看她一定是心有不軌,想要紅杏出牆,你可得注意點。」
李紅梅怒氣騰騰衝上前來:「死耗子,你胡說什麼!」
石山將畫紙往墨寒生懷中一塞:「墨小子,快收好,這娘們想銷毀證據。」
李紅梅正要搶回畫紙,卻見墨寒生的目光已經落在了紙上,只好收回了手。
墨寒生看了幾眼,皺眉看向李紅梅:「這是什麼?」
李紅梅別過頭去,面頰微紅:「明知故問,這不是一目了然的嗎?」
墨寒生疑惑地將畫紙遞給石山:「你能看出這是什麼?」
「這是……妖獸?」石山看了兩眼,也滿臉疑惑,「這眼睛一隻大一隻小,嘴巴又歪,鼻孔大如斗,一身長毛,這究竟是什麼怪物?」
石山自言自語了幾句,看向李紅梅:「本真人活了這麼多年,還第一次見長得這麼古怪的妖獸?莫非是你們中州的特產?」
李紅梅回過頭,怒道:「你胡說什麼?就算眼瞎了,應該也能看出這是一副人的畫像。」
「畫像?」石山一臉驚愕,「你說這是一個人?」
李紅梅不理會它,扭頭看向墨寒生,眼中有些期待:「你應該看得出來吧?」
墨寒生也是一臉疑惑:「這,畫的是誰?」
李紅梅一言不發,氣沖沖轉過身去。
墨寒生和石山面面相覷。
過了好一會兒,山林間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聲。
「哈哈哈哈哈……」
「墨小子,這娘們畫的居然是你。也幸虧她不是官府衙門的畫師,這種畫像拿出去,只怕耗盡金丹境的壽元,都抓不到嫌犯。」
李紅梅額頭青筋顫抖,轉身便是一把飛刀直衝石山飛去。
石山閃身躲過,語氣愈發戲謔:「喲,臭娘們惱羞成怒殺人滅口了。」
「臭老鼠,你懂什麼?」李紅梅快步走到墨寒生身前,「你說句公道話,我畫的怎麼樣?」
墨寒生不太會說謊,所以只能抬頭望天。
李紅梅再次走到他面前,很認真地問道:「就算不怎麼好,也不至於很差吧。」
墨寒生嘴唇抽搐了一下,還是沒能說出違心之語。
李紅梅氣鼓鼓離開,然後取了一張畫紙和一隻毛筆回來交給墨寒生:「你來,我看你能畫得有多好?」
墨寒生鬱悶地看了石山一眼,明明都是這隻老鼠惹出來的事,最後怎麼火燒到自己頭上了。